第5章兵發交趾5.玳瑁山整軍
一)鵬翼載金,山影初現
海豐軍器監的晨霧還沒散儘,二十六隻大鳥已展開帶露的翅膀。吳燕殊指尖劃過“墨影”的羽冠,去年留在鳳凰洲的九隻大鳥正親昵地蹭著它的脖頸,鳥背上的九大箱金子與二十九箱槍支子彈泛著冷光。“玳瑁山的雲氣是青紫色的,”她望著遠處的山影,“劉鐵說那是鐵礦脈在地裡蒸騰的氣,藏著能造百門重炮的料。”
劉雲伏在鳥背上,低頭望見海豐的碼頭正卸下新鑄的炮管,晨光在銅管上流淌如金。“去年在九連山,劉鐵總說玳瑁山能養十萬兵。”他摸出地圖,指尖點向博平山的位置,“這兩座山互為犄角,正好卡住元軍從潮州來的路。”
大鳥群掠過一片紅樹林時,吳燕殊突然吹了聲呼哨。二十幾隻幼鳥從林間竄出,追著鳥群的尾羽飛——是鳳凰洲來的雛鳥,如今已能馱起半箱子彈。“它們聞著鐵味來的,”她笑著拋出去一把魚乾,“上次在揭陽,有隻大鳥為了搶鐵錠,把元軍的探馬啄得掉了馬。”
玳瑁山的石寨門出現在視野裡時,劉鐵已帶著親兵跪在山口。他的鐵甲上嵌著七處箭痕,都是去年守山時留下的:“將軍!博平山五萬二,玳瑁山五萬五,另一座山五萬三,合計十六萬兵馬!糧草夠吃到後年麥熟!”
二)三山大營,金令屯田
中軍帳的沙盤上,三座山被朱砂標成三足鼎立之勢。劉鐵用木杆點向山間的峽穀:“元軍去年想從這裡偷襲,被咱們的滾石砸退了——現在每個隘口都埋了鐵蒺藜,連野山羊都過不去。”
劉雲推開帳門,十六萬兵馬列成的方陣如綠海翻湧。最前排的士兵舉著新造的長槍,槍尖的寒光映著他們黧黑的臉——其中有不少是去年從元軍手裡救下的百姓,手上還留著種田的老繭。“按戰力編十六個大陣!”他揚聲道,木杆重重砸在沙盤上,“前十陣隨我出擊,三陣留守,末三陣……”
話音未落,第三十七大隊的陣主張猛突然往前一步,甲胄碰撞的聲響驚飛了帳外的山雀。“將軍!我隊雖去年考核墊底,”他攥著槍杆的手暴起青筋,指節上還留著犁地的厚繭,“但弟兄們能扛三百斤鐵礦走十裡山路,養豬絕不含糊!”
劉雲突然笑了,扔過去一箱金子,箱蓋落地時濺起的金粉落在張猛靴上。“玳瑁山周圍三百個鎮,每個鎮派一個大隊。”他指著遠處的無主荒山,“十座山養千頭豬,百隻羊,再墾十畝田——明年這時,我要看見每個鎮的糧倉都堆到梁上。”
劉鐵把三大箱金子往張猛等三個陣主麵前一推,箱角的磕碰聲震得帳內燭火搖晃:“每箱摻了二十塊馬蹄金,是去年從元軍糧官手裡繳的。”他突然壓低聲音,指節叩了叩箱底,“底下藏著鐵礦分布圖,找山時按著圖走,準能找著既避風又近水源的地。”
張猛突然單膝跪地,身後的士兵們跟著齊刷刷跪下,甲胄撞地的聲響讓山都抖了抖。“末將保證,”他額頭抵著冰冷的石板,“明年給全軍弟兄燉臘肉,讓元軍聞著香味饞死!”
三)槍戟映日,陣演驚山
午後的校場上,十六個大陣主圍著劉雲學布風後大陣。劉鐵的騎兵陣剛變換成“天樞”位,陣腳突然亂了——個年輕騎兵的馬被山風驚得人立而起,險些撞散隊形。“去年在博平山,就因這步亂了陣,”劉鐵突然勒住馬韁,聲音裡帶著後怕,“元軍的箭雨差點把二隊射成篩子。”
李白硯突然揮旗,陣形瞬間收縮如鐵桶,驚馬被裹在中央,很快就被親兵製住。“風後大陣的要義,”她的旗語在陽光下劃出銀弧,“是讓亂兵變成陣眼的盾,而不是潰堤的蟻。”陣主們的目光頓時亮了,張猛摸著下巴喃喃道:“難怪去年守山口時,三隊亂了陣腳,被元軍撕開個口子……”
七星劍陣的演練更顯驚心動魄。吳燕殊的劍穗掃過校場中央的石碑,七個女兵如北鬥移位,劍尖的寒光在石上刻出七個星點。“這招‘搖光破’要快過弓弦響,”她突然收劍,劍穗纏住個走神士兵的手腕,“上個月在安遠,有個斥候就因慢了半拍,被元軍的暗箭射穿了喉嚨。”士兵們的呼吸頓時屏住,再不敢有絲毫懈怠。
當大鳥群馱著一百二十箱槍支子彈從虔城飛來時,校場上突然爆發出歡呼。劉雲指著戰力榜:“第2到13名,每陣十箱!”他把最重的一箱扔給劉鐵,“你的騎兵陣是頭名,這箱加了二十支連發火槍,是李鐵剛造的新家夥。”
劉鐵接住箱子的手在抖,去年他帶三百騎兵突圍時,全靠三支老舊火槍才殺出重圍。“末將這就去練騎射帶槍!”他翻身上馬,槍尖直指福州方向,“保證讓元軍嘗嘗馬背上的槍子兒!”
四)百鳥歸巢,鐵錠傳烽
吳燕殊的呼哨剛過,玳瑁山的峽穀裡就騰起片黑雲。一百三十隻成年大鳥展開翅膀,遮得日頭都暗了暗——其中有幾十隻是從博平山飛來的,喙上還沾著鐵礦的紅粉。“它們聞著鐵味來的,”她笑著往空地上撒了把魚粉,“上次在揭陽,有隻大鳥為了搶鐵錠,把元軍的探馬啄得掉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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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提筆寫了封短信,塞進竹筒綁在領頭大鳥的腿上:“告訴揭陽的李鬆,用改良配方煉的鐵錠,每錠要淬三遍鎢砂水。”他拍了拍鳥背,“海豐軍器監等著造炮,耽誤了工期,就讓它們吃三個月的素。”
大鳥群起飛時,吳燕殊往山澗裡扔了塊特製的餅。水麵突然翻起銀浪,成千上萬的魚群順著水流往山口遊——是她用艾草和鹽巴調的秘方,既能給大鳥加餐,又能讓魚群堵住元軍可能潛伏的水路。“這些魚夠它們飛兩天的,”她望著遠去的鳥影,裙擺上還沾著魚鱗,“去年在桃江,就是靠這法子,讓元軍的潛水探子被魚群纏得動不了。”
留守的三個大陣主正給士兵分發槍支,張猛突然抱著箱子彈跑來,箱角的火漆印沾著草屑:“將軍!弟兄們發現個山洞,能藏千頭豬!”他手裡還攥著張草圖,上麵畫著山洞的位置,旁邊標著“有泉眼”三個字,“用溫泉水殺豬褪毛,比王奎在九連山的法子還省柴火!”
劉雲接過草圖,突然聽見遠處傳來炮聲——是海豐軍器監在試新炮。“讓你的人抓緊養豬,”他拍了拍張猛的肩膀,“等炮造好了,就用豬肉罐頭犒勞工匠。”
五)兵分三路,金戈指途
次日的晨光染黃校場時,九個大陣已列成行軍陣。劉雲指著雷州的方向,木杆在地圖上劃出條弧線:“過了遂溪,就是交趾的地界,沿途見著元軍的驛站,留三個活口問炮營的位置。”他給每個陣主塞了張紙條,“這是劉鐵畫的雷州地形,沙丘下的暗河能藏千人,遇著追兵就往那兒躲。”
劉鐵的騎兵陣正往福州方向開拔,馬蹄踏過玳瑁山的碎石路,濺起的火星落在去年的箭鏃上。“末將到了福州,先搶元軍的糧倉!”他回頭揚聲,槍尖的紅纓在風中飄動,“去年在博平山餓肚子的滋味,得讓他們也嘗嘗!”
劉雲乘著留下的九隻大鳥,鳥背上的八大箱金子隨著氣流輕晃。吳燕殊突然指著下方:“看,劉鐵的騎兵正過峽穀,陣形比昨天練的緊了三成。”她的指尖劃過鳥羽,“那三個屯田的大陣,已經在山坳裡搭起豬圈了,煙筒都冒煙了。”
大鳥群掠過揭陽鐵礦時,李鬆正領著工匠往熔爐裡添鎢砂。改良配方寫在岩壁上,被香火熏得發黑——那是他讓人用桐油混了朱砂寫的,說是能讓鐵錠更“認主”。遠處的山頭上,張猛的人正趕著豬崽往山洞去,豬叫聲混著士兵的笑罵,順著風飄上高空。
六)鐵翼連營,烽煙待燃
福州軍器監的煙囪剛出現在視野裡,就見一百三十隻大鳥正往海豐折返。吳燕殊笑著數鳥影:“它們比咱們快,這會該到揭陽了。”她突然吹了聲長哨,鳥群裡頓時響起回應,“二百六十箱鐵錠,正好夠福州造五十門重炮。”
劉雲望著鳥群消失在雲層裡,突然聽見下方傳來操練聲——是福州軍器監的新兵在練槍。去年他在這裡被元軍的火銃打傷時,做夢也沒想到,如今能有百隻大鳥為宋軍運鐵。
大鳥落在軍器監的空地上時,李鐵正舉著卡尺量炮管。他的袖口沾著鐵屑,看見金子箱頓時紅了眼:“將軍!這箱金子融了做炮栓,準能讓重炮打穿元軍的鐵甲船!”
劉雲打開箱子,金光漫過整個作坊。遠處的山路上,劉鐵的騎兵正揚起煙塵,九隻大鳥的影子在地上移動,如九個跳動的星點——它們馱著的不僅是金子,更是嶺南大地即將燎原的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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