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義之日,全麵反攻_一劍照汗青_线上阅读小说网 
线上阅读小说网 > 曆史軍事 > 一劍照汗青 > 第4章 就義之日,全麵反攻

第4章 就義之日,全麵反攻(1 / 2)

第4章就義之日,全麵反攻

一)寒星辭故歲,屠刀映晨光

至元十九年十二月初九,大都的雪終於停了。我站在柴市口附近的酒樓上,指尖撫過窗欞上的冰花,心裡像壓著塊凍鐵。樓下的街道已被元軍清空,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甲胄上的寒霜在殘月裡泛著冷光。周福在旁邊數著兵卒,筆尖在紙上劃出沙沙聲:“東西街口各有百夫長駐守,街角的箭樓裡至少藏著二十弓箭手,還有……”他頓了頓,聲音沉下去,“智光帶了八個會法術的僧兵,守在法場正中的高台上。”

我沒說話,隻是攥緊了懷裡的帕子。白硯繡的“正氣”二字被體溫焐得溫熱,卻抵不過從骨髓裡滲出來的寒意。三天前小白從水道逃回時,尾巴上少了一截,傷口纏著阿黎給的草藥,滲出的血把布條染成深褐色。她趴在我袖管裡,氣若遊絲卻還在笑:“劉雲哥哥你看,我沒騙你,真的隻少了一條尾巴。”

李鐵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他掌心的老繭蹭得我生疼:“元璟帶了三百怯薛軍,個個是蒙古精銳。法場周圍的屋頂都藏了弓弩手,咱們這點人衝下去,就是白送命。”他背後的箭傷還沒好,說話時牽扯到傷口,眉頭擰成個疙瘩,“文先生說了,留著命才能做更多事。”

我望著法場中央那根孤零零的木樁,喉頭發緊。昨夜令孤老先生送來消息,說元璟為了“震懾漢民”,特意讓人把木樁漆成黑色,還在上麵刻了“降者免死”四個大字。而小白幻化的“文天祥”,此刻正被關押在附近的臨時囚牢裡,等著天明時分踏上這條路。

“趙時賞那邊準備好了嗎?”我啞著嗓子問。周福點頭:“刀隊都藏在茶樓後廚,方梅的女兵混進了送水的隊伍,隻要你一聲令下……”

“不能動。”我打斷他,指尖掐進掌心。窗縫裡飄進寒風,帶著法場方向的血腥味——那是元軍昨夜“清理”圍觀百姓時留下的。他們就是要激怒我們,要讓義軍在衝動中自投羅網。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囚車的鐵輪聲碾過凍土,由遠及近。我往下望去,隻見小白穿著那身破舊的囚服,被鐵鏈鎖在車壁上,頭發散亂地貼在臉上,卻依舊挺直著脊背。她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微微抬眼,隔著層層兵甲與我對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沒有淚,隻有一種近乎燃燒的光亮,像極了油山岩壁上刻的字。

智光跟在囚車邊,紅袍在晨光裡刺目。他手裡捧著個錦盒,裡麵是忽必烈最後的勸降書,據說隻要小白點頭,就能立刻免去死罪,還能封個“江南釋教總管”的頭銜。可我看見小白的嘴唇動了動,像是在念著什麼——後來才知道,她在默念《正氣歌》的最後幾句。

二)南向拜故國,狐尾斷赤誠

辰時三刻,監斬官的令牌擲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小白被推上法場,鐵鏈在凍土上拖出刺耳的劃痕。元璟站在高台上,貂皮大氅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手裡把玩著半塊殘破的卷軸——那是他從文天祥舊物裡搜出的“正氣卷軸”殘片,據說能鎮壓天下忠義之氣。

“文天祥!”元璟的聲音透過鐵皮喇叭傳遍法場,“大汗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歸降,還是死?”

小白抬起頭,陽光恰好落在她臉上。她突然笑了,笑聲清越,像碎冰撞擊玉石:“我是大宋的宰相,豈能做元賊的走狗?”她掙開押解兵卒的手,朝著正南方向跪下,額頭重重磕在雪地上,“臣文天祥,叩彆故都,叩彆先帝!”

“砰砰砰”三聲,每一聲都像砸在我心上。樓下的元軍開始騷動,有人舉著刀嗬斥,卻被小白的氣勢震懾,竟沒人敢上前拉扯。她磕完頭,站起身時,鬢角已沾了雪,卻依舊挺直如鬆:“我的國家亡了,但我的骨氣還在。要殺便殺,不必多言!”

智光突然從高台上跳下來,紅袍翻飛如血:“執迷不悟!你可知你這一死,江南百姓又要多遭三年兵禍?”他舉起青銅鈴鐺,符咒在晨光裡泛著詭異的紅光,“我佛慈悲,再給你一次回頭的機會!”

小白冷笑一聲,突然從袖中摸出塊墨錠——那是令孤老先生給的徽墨。她蘸著自己的血,在身前的雪地上疾書:“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血字在白雪上刺目驚心,竟隱隱透出金光。

“妖言惑眾!”智光怒吼著搖動鈴鐺,咒語聲如毒蛇吐信。可這一次,金光突然暴漲,像麵無形的牆擋在小白身前。鈴鐺聲戛然而止,智光手裡的鈴鐺“哐當”碎裂,碎片嵌進他掌心,冒出陣陣黑煙。

“這是……”元璟猛地站起來,錦盒裡的卷軸殘片突然震顫,像是要掙脫束縛。我摸了摸眉心,那裡的碎片也開始發燙,像有團火要從皮肉裡鑽出來。

監斬官見勢不妙,慌忙舉起令牌:“時辰到,行刑!”

劊子手的刀揚起時,小白突然朝我的方向望來,嘴角勾起抹極淡的笑。她的七條尾巴在囚服下輕輕晃動,其中一條纏著的布條已被血浸透——那是她為了模仿文天祥的瘸腿,故意讓自己摔傷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刀鋒落下的刹那,我聽見袖管裡傳來細微的響動——是真正的小白,她藏在我懷裡,用幻術維持著法場上的假象。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元璟手裡的卷軸殘片突然掙脫錦盒,化作道金芒直衝天際。與此同時,我眉心的碎片也猛地飛出,與那道金芒在空中相撞、相融,瞬間迸發出萬丈霞光。整個柴市口的人都驚呆了,連劊子手的刀都停在半空。

霞光中,法場上的“文天祥”漸漸消散,露出小白幻化的原形——一隻拖著六條尾巴的白狐,正朝著正南方向叩首。而真正的小白,在我懷裡輕輕哼了一聲,尾巴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三)正氣凝金丹,因果終有報

金光籠罩柴市口的刹那,我突然覺得丹田一熱,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順著經脈遊走,所過之處,淤塞儘通。趙時賞教的“風後大陣”心法在腦海裡自動流轉,與白硯帕子上的“正氣”二字相呼應,竟在頃刻間衝破了瓶頸。

“這是……金丹境後期?”李鐵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周身泛起的金光。我握緊帕子,隻覺得天地間的氣息都變得清晰——街角箭樓裡弓箭手的呼吸,高台上智光紊亂的心跳,甚至遠處玄鳥振翅的頻率,都在感知之中。

而智光,正被那道金光籠罩。他身上的紅袍開始燃燒,符咒在火光中扭曲成猙獰的形狀。“不可能!佛法無邊,怎會被凡俗正氣所克?”他瘋狂地念著咒語,卻見金光中浮現出無數冤魂——那是被元軍屠戮的百姓,被他用“佛法”鎮壓的忠魂。

“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令孤老先生的聲音突然在金光中響起,他不知何時站在法場中央,史筆在紙上疾書,“你以佛為名,行助紂為虐之事,今日便是你的劫數。”

智光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在金光中寸寸消融,最後化作一縷青煙,被風卷著消散在柴市口上空。那些守在高台上的僧兵見狀,嚇得癱倒在地,手裡的法器摔得粉碎——他們的法術,在正氣金光麵前不堪一擊。

“不!我的卷軸!”元璟突然瘋了,他拔出腰間的彎刀,朝著金光中的卷軸殘片撲去,“朕要毀了它!朕要讓你們這些漢人永遠抬不起頭!”

可他剛衝出兩步,就被一道刀光攔住。趙時賞不知何時已帶人衝法場,客家刀劈在元璟的彎刀上,火星四濺。“你的對手是我!”趙時賞的聲音震得人耳朵發麻,刀陣瞬間成型,將元璟困在中央。

元璟左衝右突,卻被刀陣逼得步步後退。他看著空中合一的卷軸金光,突然歇斯底裡地大笑:“毀不了?那朕就先殺了你們這些餘孽!”他揮刀砍向最近的刀手,卻沒注意身後的方梅——她的毒針悄無聲息地射來,正中他的後心。

彎刀“當啷”落地,元璟難以置信地回頭,看見方梅冷漠的臉。“你……”他想說什麼,卻見更多毒針射來,穿透了他的甲胄。最後時刻,他望著空中的金光,嘴裡反複念著:“毀不了了……真的毀不了了……”

四)飛書傳檄文,四海起烽煙

元璟倒地的瞬間,我袖中的小白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襟。她的尾巴少了一截,傷口用阿黎給的草藥包紮著,此刻正用腦袋蹭我的手心,像是在安慰。我摸了摸她的頭,轉身對周福道:“按計劃行事。”

周福點頭,從懷裡掏出十幾封蠟封的書信。樓下的玄鳥早已等候多時,吳燕殊吹了聲口哨,那些通人性的鳥兒便撲棱著翅膀飛來,用利爪抓起書信,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去。

第一封送往池州——趙虎的水軍已在秋浦河待命,隻要見到信號,就鑿沉元軍囤積在安慶的糧船。我仿佛能看見趙虎握著船槳的樣子,那槳曾在秋浦河鑿穿三艘敵船,此刻定已磨得鋒利如刀。

第二封送往江州——錢通的商隊早已混進元軍的糧草營,信裡畫著糧倉的布防圖,標注著哪幾處梁柱被蛀空,隻需一把火就能燒個乾淨。錢通總說自己是個商人,可他分糧給百姓時,眼裡的光比誰都亮。

第三封送往饒州——孫二娘的女兵正藏在懷玉山的密林裡,她們的箭能穿透熊羆的皮毛,更能射穿元軍斥候的咽喉。信裡囑咐她,留三個活口,讓他們把“文天祥就義,正氣不滅”的消息帶回元營。

最厚的一封送往廣州——劉鵬的軍器監正在趕造九龍骨大船,信裡畫著重炮的改良圖紙,是我根據白硯記得的“海豐軍器譜”修改的,射程能比原來遠出三裡。劉鵬曾說,等大船造好,要讓元軍嘗嘗“來自海上的怒火”。

還有送往海外的——越南的王義、暹羅的辛雷、緬甸的劉德……這些散落在異國的宋人後裔,雖身處他鄉,卻始終記得自己的根。信裡沒說太多,隻抄了《正氣歌》的最後四句,和一句“正月十五,共擊元狗”。

周福看著玄鳥消失在天際,突然道:“廈門的船塢已經備好木料,鄭龍說,開春就能下水第一艘大船。”他頓了頓,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等艦隊成了規模,咱們就從海上打回大都,讓忽必烈也嘗嘗國破家亡的滋味!”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李鐵正在包紮小白的傷口,聽見這話,把繃帶係得死緊:“算我一個!頭陀軍的兄弟們早就憋壞了,正好用元軍的骨頭磨磨禪杖!”小白疼得“嗷”了一聲,卻用爪子拍了拍李鐵的手背,像是在說“我也去”。

五)殘陽照血衣,星火可燎原

暮色降臨時,柴市口的血跡已被新雪覆蓋,卻蓋不住空氣中的血腥味。我站在法場中央,看著百姓們小心翼翼地靠近,用手指撫摸著小白用血寫就的字——那些字竟沒被風雪抹去,反而像刻在了凍土上,隱隱泛著紅光。

一個穿粗布棉襖的老漢突然跪倒在地,朝著南方叩拜。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跪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嘴裡念著《正氣歌》的句子,聲音從哽咽到洪亮,最後竟像浪潮般席卷了整個大都。

令孤老先生收起史筆,走到我身邊:“你看,這就是文先生要守護的東西。”他指著那些跪拜的百姓,“他們或許手無寸鐵,或許不敢反抗,但隻要心裡的光不滅,總有燎原的一天。”

我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白,她已經睡著了,六條尾巴緊緊纏在一起,像個毛茸茸的球。袖管裡還藏著她剩下的尾巴毛,軟得像絲,卻比鋼鐵更堅韌。遠處傳來玄鳥的啼鳴,是吳燕殊在召集隊伍——我們該離開大都了,油山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做。

離開前,我最後望了眼那根黑色的木樁。不知是誰在上麵刻了行小字:“宋臣文天祥,於此殉國。”字跡歪歪扭扭,卻帶著股執拗的勁,像是個初學寫字的孩童刻的。

李鐵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劉雲。”他背後的箭傷又滲出血,染紅了半邊衣裳,卻笑得燦爛,“文先生的路,該我們接著走了。”


最新小说: 霸道總裁與落魄千金 美娛:沒人比我更懂娛樂圈 總裁,你的前妻又跑了 老祖宗快穿極品作死先護我崽! 從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補位 無限合成:從遊戲艙到真實戰場 異界淩亂 熵乳我在修真界當宇宙奶媽 迷霧紀元生存錄 三角洲戰神我的技能能提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