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庭院,因穆念慈的到來,悄然增添了許多往日不曾有的溫馨與生氣。
包惜弱將緊鄰主臥的一間向陽廂房收拾出來,親自布置。窗明幾淨,掛著鵝黃色的紗簾,臨窗擺放著一張小小的書案,上麵整齊地放著筆墨紙硯和幾本蒙學讀物。
床榻柔軟,被褥散發著陽光的味道,角落裡還有一個包惜弱連夜趕工做出來的布偶小兔子。這裡的一切,都與慈幼院那雖然整潔卻難免簡樸的通鋪截然不同。
穆念慈站在房間中央,小手輕輕撫過書案光滑的表麵,又抱起床上的布偶,將小臉埋在那柔軟的布料裡,嗅著淡淡的皂角清香,仿佛還能感受到“娘親”指尖的溫暖。她依舊不太敢相信,這樣好的房間,是屬於她的了。
“念慈,以後這裡就是你的房間了。”包惜弱牽著她的手,柔聲道,“缺什麼,或是哪裡不習慣,一定要告訴娘親,知道嗎?”
穆念慈用力地點點頭,仰起小臉,努力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嗯!謝謝娘親!”
這一聲“娘親”,叫得包惜弱心都要化了,將她摟在懷裡,久久不願鬆開。
楊鐵心雖不似妻子般細膩,卻也用他的方式表達著關愛。他親自去民政司為穆念慈辦理了新的身份銘牌,將她的名字正式錄入楊氏戶籍。
晚飯時,他會默默將燉得爛熟的肉塊和靈蔬夾到穆念慈碗裡,看著她小口小口吃下,那剛毅的臉上便會浮現出難得的柔和。
他甚至抽空,用邊角科的木料,給穆念慈做了一把小巧而堅固的木劍,雖非什麼神兵利器,卻讓穆念慈愛不釋手,這是“爹爹”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楊過對於家裡突然多出個小妹妹,起初是有些好奇和幾分不以為然的。他圍著穆念慈轉了兩圈,見她總是安安靜靜,說話細聲細氣,便覺得有些無趣,遠不如和黃蓉鬥嘴來得有意思。
但當他某日放學回來,看到穆念慈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極其認真地、一筆一畫地練習著蒙學堂教的基礎符文,那專注的側影和微微蹙起的小眉頭,竟讓他恍惚看到了幾分自己初學時的影子。
他難得沒有出言調侃,反而走過去,指著她筆下一個小錯誤:“喂,這裡,靈氣注入的節點錯了,應該更偏向巽位,不然這‘清風符’可聚不來風,隻能聚來灰塵。”
穆念慈嚇了一跳,抬頭見是楊過,連忙站起身,有些緊張地捏著衣角:“過……過哥哥。”
楊過被她這聲“過哥哥”叫得一愣,隨即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拿起符筆,隨手在旁邊正確的勾勒了幾筆,線條流暢,靈氣盎然:“喏,看清楚了?要這樣。”
穆念慈睜大了眼睛,仔細看著,然後用力點頭:“記住了,謝謝過哥哥!”
看著她那認真又帶著點崇拜的眼神,楊過心裡那點不以為然悄悄散去,反而生出一種做兄長的、奇異的感覺。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幾分兄長的架勢:“以後有不懂的,可以……可以來問我。”說完,便揣著手,故作瀟灑地轉身走了,隻是腳步比平時輕快了些。
家庭生活的溫暖,漸漸融化了穆念慈心頭的堅冰。她不再像初來時那般驚惶易懼,臉上也開始有了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笑容,雖然依舊文靜,但那沉默中多了安心,少了惶恐。
而在仙武學院,孩子們的生活也同樣在繼續。
蒙學部的課程安排得張弛有度。上午多是文課與理論,如《九州地理誌》、《靈植藥理初解》、《符文基礎概論》等。
下午則是武課與實踐,以《基礎煉體訣》為核心,輔以簡單的身法、拳腳練習,偶爾還有天工院的匠師前來講解一些基礎機關原理。
課堂之上,幾個孩子的性格與天賦差異愈發明顯。
黃蓉在文課與理論課上,簡直如魚得水。她自幼耳濡目染,見識廣博,思維敏捷,先生講授的許多知識,她往往能舉一反三,甚至能提出一些連先生都需思索片刻的刁鑽問題。
尤其是在《符文基礎概論》上,她雖動手勾勒符文不及楊過穩定,但對符文結構原理、能量流轉的理解,卻常常能說出獨到的見解,引得授課先生也嘖嘖稱奇。
“黃蓉,你來說說,這‘聚水符’與‘凝冰符’的核心紋路差異在何處?”一位教授符文的先生點名提問。
黃蓉站起身,不假思索地答道:“回先生,‘聚水符’重在‘引’與‘聚’,其核心紋路模仿的是水汽流動彙聚的自然之理,講究的是柔和與持續性;而‘凝冰符’則重在‘固’與‘定’,其核心紋路更強調能量的瞬間爆發與結構固化,帶有一絲‘坎’卦中隱藏的‘剛’性。二者看似同源,實則內蘊的陰陽屬性側重不同。”
一番話說得條理清晰,見解深刻,讓不少還在死記硬背符文形狀的同學聽得目瞪口呆。
郭靖則恰恰相反。那些繁雜的理論、拗口的符文原理,常常讓他聽得雲裡霧裡,眉頭緊鎖。但他有他的辦法——記不住,那就一遍遍抄寫,看不懂,那就反複練習直到身體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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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文課上花費的精力,往往是黃蓉的數倍。然而,一到下午的武課,尤其是《基礎煉體訣》的修煉,他便如同換了個人。
馬步沉穩,氣息綿長,一招一式都蘊含著紮實的根基與厚重的力道。他修煉時那心無旁騖、持之以恒的勁頭,連武課教習都暗自點頭。
“郭靖,不錯!《戊土培元訣》的‘厚重’之意,你已初得三味。保持住,意守丹田,感受大地之力!”武課教習洪亮的聲音在演武場上回蕩。
郭靖悶聲應著,汗水順著額角滑落,眼神卻愈發堅定。
楊過則介於兩者之間。他對理論的理解不如黃蓉深刻,但遠超郭靖;在《基礎煉體訣》的修煉上,他不如郭靖根基紮實,卻勝在身法靈巧,善於變通。
他最大的興趣似乎在天工院那些奇妙的機關造物和符文應用上,常常在實踐課上提出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雖然大多不切實際,卻偶爾也能讓前來指導的匠師眼前一亮。
“楊過,你這想法……將清風符與傳動靈樞結合,理論上或許能降低能量損耗,但實際操作中對符文穩定性要求極高,稍有偏差便會失衡……”天工院的一位年輕匠師看著楊過在沙盤上畫出的草圖,又是搖頭又是點頭。
三個性格迥異的孩子,在仙武學院這個小小的舞台上,各自閃耀著不同的光芒,也在這日常的學習與碰撞中,潛移默化地相互影響著。黃蓉的機靈偶爾會帶動郭靖去思考一些“為什麼”,郭靖的踏實也會讓黃蓉在炫耀完自己的“高見”後,偷偷去把沒練好的馬步多站一會兒,而楊過的奇思妙想,則時常成為他們課後爭論不休的有趣話題。
這一日放學,三個孩子結伴而行。黃蓉還在為今天在符文課上“大顯身手”而得意,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郭靖一如既往地安靜聽著,偶爾憨憨地點頭。楊過則撇著嘴,似乎對黃蓉的“理論派”有些不屑。
路過楊鐵心家所在的街巷時,正看到穆念慈坐在院門前的石階上,捧著一本《蒙學千字文》,小手指著上麵的字,小聲地、一字一頓地念著。夕陽的餘暉灑在她專注的小臉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
黃蓉眼睛一亮,跑了過去:“念慈妹妹!你在認字呀?”
穆念慈抬起頭,看到他們,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站起身:“蓉姐姐,靖哥哥,過哥哥。”她揚了揚手裡的書,“娘親說,要多認字,以後才能看懂更多書,學好本事。”
郭靖看著她手裡的書,想起自己當初認字的艱難,感同身受地說道:“念慈妹妹,認字要慢慢來,彆急。”
楊過也難得沒有抬杠,隻是瞥了一眼那書,道:“這《千字文》太枯燥,我那兒有本帶圖畫的《山海異獸誌》,明天帶給你看,那個有意思。”
穆念慈眼睛亮晶晶的,用力點頭:“謝謝過哥哥!”
看著穆念慈在楊家的照料下,漸漸褪去陰霾,融入仙武城的生活,黃蓉、郭靖和楊過心中都感到一種莫名的開心。
他們或許還不懂什麼叫命運,什麼叫救贖,但他們能感受到,這座城池,正在用它的方式,讓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和溫暖。
仙武城的下一代,正在這片充滿靈氣與希望的土地上,如同初生的樹苗,迎著陽光雨露,茁壯成長。他們的笑聲與汗水,交織成這座奇跡之城最動聽的樂章,也預示著更加廣闊而精彩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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