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剛彙報機關炮廢了，這邊重機槍陣地的機槍手就跟著彙報。
“旅長沒子彈了！彈板隻剩最後一箱了！”
抗聯為了能可持續發展，重機槍要的也都是九二式重機槍。
一箱機槍彈板能有540發。
看著挺多，但城牆上可不止有一挺重機槍，這些彈板一輪攻擊都支撐不住。
重機槍如果也不能發射的話，那他們就隻能用步槍還擊。
麵對日軍還有坦克的重火力，隻用步槍根本沒辦法阻擋他們的進攻！
於萬忠的拳頭重重砸在城牆上，震得指尖發麻。
他抬頭往城下望，日軍的九七式坦克正咯吱咯吱地往前挪。
炮塔上主炮時不時噴一下火，炮彈落在城牆根，炸開的土塊濺得漫天都是。
坦克後麵是密密麻麻的日軍士兵正貓著腰往前衝。
他們手裡的三八大蓋閃著冷光，擲彈筒的炮彈也不停地往城樓上落，炸得殘垣斷壁又塌了一片。
於萬忠扯著沙啞的嗓子喊，“沒重機槍，咱們還有步槍！還有手榴彈！”
他檢查了下手裡步槍的彈匣，裡麵還剩五發子彈。
“都聽著！”
他揚聲高喝。
“我們每一顆子彈都很寶貴！接下來槍一定要打得精準點！挑日軍的機槍手、擲彈筒手射擊！”
城樓上的士兵們都在頑強抵抗，有的用步槍精準射擊，有的把手榴彈捆在一起，朝著日軍密集的地方扔，爆炸聲混著日軍的慘叫聲，在硝煙裡回蕩。
可日軍的火力實在太猛了，又一輛坦克開了過來，主炮對著城樓轟了一炮，半截城牆塌了。
幾個士兵來不及躲閃被埋在了瓦礫下。
於萬忠瘋了似的衝過去，用手扒著碎磚招呼其他人過來救人。
“快！把弟兄們拉出來！”
就在這時，通訊兵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旅長！西據點……西據點徹底沒消息了！日軍的增援部隊好像快到了！”
於萬忠的手頓了頓，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
他咬著牙對身邊的通訊兵喊：“再給西據點發報！問他們還能不能撐！”
通訊兵蹲在斷牆後，手指飛快地按著電台按鍵，可耳機裡隻有滋滋的電流聲。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眼裡滿是絕望：“旅長，沒回應……可能……可能據點已經……”
“不可能！”於萬忠打斷他，聲音沙啞得像破鑼，“他們都是好樣的，肯定還在撐！再發！繼續發！”
可他心裡清楚，西據點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三十多個弟兄，手裡隻有步槍和手榴彈，麵對日軍的迫擊炮和步兵衝鋒，撐了三天已經是奇跡了。
他望著城西的方向，硝煙遮住了天空，什麼都看不見，隻能聽見越來越近的炮聲。
“旅長！日軍又衝上來了！”
士兵的喊聲把他拉回現實。
城下的日軍已經到了城牆根，有的正搭著人梯往上爬，刺刀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於萬忠抹了把臉上的血和汗，抓起身邊的步槍，槍托抵在肩窩上：“跟他們拚了！守住東門！”
城樓上的士兵們也跟著喊起來，聲音帶著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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