鷸蚌相爭的硝煙,並未隨著風雪散去,反而像一種毒素,悄然滲透進荒原的每一個角落。老疤對風仔哨點的突襲,成了一場殘酷的消耗戰。最終,風仔放棄了前沿哨點,收縮到核心據點;而老疤賠上了僅存的精銳,元氣大傷,困守廢墟。
一種流血的平衡,暫時達成了。
冰洞中,徐明通過望遠鏡的視野,確認了這場兩敗俱傷的結果。他緩緩放下鏡頭,臉上不見半分得意,隻有岩石般的冷硬。戰局的發展,與他推演的地圖分毫不差。這片土地,果然隻信奉最古老的法則。他利用這法則,為自己撬開了一道生存的縫隙。
活動的範圍,開始以冰洞為中心,謹慎地向外擴張。他需要更多資源,也必須摸清這片區域最後的、也是最深的變數——灰眼部落。
他像一隻幽靈,標記路徑,避開險地,向著上次遭遇的方向深入。沿途的發現讓他的警惕心不斷加重:狩獵陷阱被偽裝得與自然環境渾然一體,植物的采集切口整齊得過分,岩石上則刻滿了含義難明的奇特符號。這一切痕跡,都指向一個與老疤、風仔截然不同的群體。
一個黃昏,他伏在冰冷的山脊上,目光鷹隼般鎖定了下方一片背風的穀地。
穀地中,竟透出微弱而穩定的光!不是篝火那般跳躍,更像是從某種半埋於地下的結構縫隙中滲出。那裡有一個隱蔽的聚居點,它所利用的,或許是地熱,或許是某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技術。
就在這時,一隊灰眼部落的獵人滿載而歸。他們肩上的獵物,讓徐明的呼吸為之一窒——一頭體型碩大、已然冰封的野牛!這種本該在極寒中絕跡的生物,他們是如何找到並獵殺的?
正當他全神貫注於這驚人景象時,一股冰冷的刺麻感驟然從脊椎竄起。他猛地轉頭,對麵不遠處的山崖上,三個臉上塗著灰白油彩的身影,不知已靜立了多久。
為首者,正是那個他曾從狼口下救下的壯漢。對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抬起手,指向徐明,然後緩緩地、極具壓迫感地畫了一個圈,將徐明和整個山穀圈在其中。隨後,是一個清晰無比的“離開”手勢。
沒有言語,沒有武器的寒光,但這無聲的警告和精準的發現,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力量。他們是在宣告主權,並明確告知: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眼中。
徐明沒有慌亂,他緩緩起身,保持著麵對威脅的姿態,一步步退入岩石的陰影中,直至退出足夠的距離。
這次遭遇,沒有刀光劍影,卻在徐明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灰眼部落展現出的秩序、對資源的掌控和對領地的絕對控製,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相比之下,老疤和風仔的生死相搏,簡直如同兒戲。
或許,真正的威脅,從來不是那些喧囂的掠奪者,而是這些沉默地紮根於土地深處的守望者。
返回冰洞的路上,徐明的腳步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重。他精心策劃的“平衡”,在那個山穀麵前,顯得如此簡陋和不堪一擊。他點燃的戰火,會不會正燒灼著某個更為精密、他也尚未理解的係統?
生存的遊戲,規則已然改變。灰眼部落是敵是友?他們的底線何在?自己這隻獨行的孤狼,在這片擁有真正主人的荒原上,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洞外風雪依舊,但徐明知道,一場真正能吞噬一切的風暴,才剛剛開始醞釀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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