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國的曆史舞台上,大部分戲份都被魏蜀吳的三角戀搶走了,可在東北邊境,曾上演過一場精彩的跨國追逃劇。主角是魏國的幽州刺史毋丘儉,反派是高句麗國王位宮,劇情堪比古代版邊境反恐,最後還順便創下了中原王朝對東北最遠的征戰記錄。
故事得從正始七年的春天說起,那會兒魏國正忙著跟蜀漢東吳搞三國演義,沒太留意東北邊境的小鄰居。可高句麗國王位宮覺得這是個刷存在感的好機會,天天派兵在邊境線上打遊擊:今天搶個糧草,明天襲個哨所,活脫脫把邊境當成了自家菜園子。一開始魏國還想著睦鄰友好,派使者去警告了幾次,沒想到位宮更囂張了,直接舉兵叛亂,宣稱要擴大領土。
消息傳到幽州刺史毋丘儉耳朵裡時,這位刺史正對著邊境地圖發愁。毋丘儉是個武將出身的暴脾氣,最見不得彆人在自己地盤撒野,一拍桌子:小小高句麗,還敢蹬鼻子上臉?給我備兵,我要讓他們知道誰是大哥!於是一場由邊境摩擦引發的跨國征討,就這麼轟轟烈烈地拉開了序幕。
魏軍剛開到高句麗邊境,位宮還嘴硬,帶著軍隊出來,結果剛交手就被打懵了——魏國的正規軍可比他那些邊境遊擊隊能打多了。位宮一看苗頭不對,扔下部隊就開啟了逃亡模式,跑得比兔子還快。國王都跑了,高句麗軍隊瞬間成了沒頭蒼蠅,被魏軍追著砍,一路退回了首都丸都城。
毋丘儉哪肯罷休?率軍直接包圍了丸都城,一頓猛攻就破了城。按古代戰爭的規矩,攻破敵國首都總得殺一儆百,於是魏軍在城裡清剿殘敵,殺的殺、抓的抓,幾千人就這麼成了俘虜。可就在這場勝利狂歡裡,毋丘儉聽說了個特彆的事兒:高句麗有個叫得來的大臣,早就看出位宮不作不死,天天勸國王彆惹魏國,好好過日子,可位宮根本不聽。得來一看勸不動老板,心灰意冷,乾脆絕食抗議,最後活活餓死了。
這事兒讓毋丘儉特彆感慨:這才是忠臣啊!他當即下了道特彆命令:得來的墓誰也不準動,墳上的樹都得好好保護著,他的老婆孩子全部釋放,誰也不準為難他們。這操作在古代戰爭裡可太少見了——就像打架的時候,一邊揍對方老板,一邊還給對方公司的忠臣鞠躬,堪稱恩怨分明的典範。後來有人勸他:您這是不是太心軟了?毋丘儉卻說:打仗打的是混蛋,不是好人,分不清這個,跟強盜有啥區彆?
處理完丸都城的事,毋丘儉又想起了跑掉的位宮:這小子不抓住,以後還得搗亂!於是他兵分幾路,開啟了跨國追逃模式。位宮也是倒黴,本來想往北邊跑,結果魏軍跟gps定位似的緊追不舍。這一追就追出了老遠,一直追到肅慎氏的南部邊界大概在今天的俄羅斯遠東地區),創下了當時中原軍隊征戰的最北記錄。
位宮最後跑得連影子都沒了,估計是躲進了深山老林。毋丘儉一看追不上了,也不戀戰,就在邊境的山上刻了塊大石頭,把這次征戰的功勞全記下來,相當於立了塊到此一遊的功德碑,然後帶著軍隊浩浩蕩蕩地回國了。這場仗打下來,算上殺死的和投降的敵軍,總共八千多人,按當時的戰功標準,光受封侯爵的就有一百多人,堪稱軍功批發現場。
消息傳回魏國都城時,朝堂上都炸了鍋。有人誇毋丘儉揚我國威,有人擔心窮兵黷武,還有人好奇肅慎氏在哪?是不是比吳國還遠?毋丘儉倒是挺淡定,回來後寫了份超長的戰報,把過程寫得明明白白,還特彆表揚了得來的忠烈,建議朝廷表彰一下——雖然對方是敵國大臣,但忠臣值得尊重。
這場邊境風波就這麼結束了,高句麗經此一役,消停了好多年,再也不敢隨便惹魏國。而毋丘儉也成了三國時期跨界戰神,畢竟能把仗打到俄羅斯境內的,整個三國也就他獨一份。
司馬光說
夫兵者,凶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用之。毋丘儉討高句麗,以威懲惡,固為當務;然能於征戰之中,識敵臣之忠而存其家,亦見其仁心。位宮悖逆失道,致國破逃亡;得來儘忠而死,雖身歿而名存。此可見天道好還,忠奸之報昭然也。為國者當以德服人,不得已而用兵,則當明辨善惡,賞罰分明,方為王者之師。
作者說
毋丘儉討伐高句麗的故事,藏著古代戰爭裡最珍貴的清醒劑:暴力可以征服土地,卻征服不了人心;而對敵人的尊重,恰恰是自身強大的證明。毋丘儉最難得的不是打了勝仗,而是在硝煙裡守住了底線——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消滅的是叛亂,不是文明;要懲罰的是暴君,不是忠良。這種區分打擊的智慧,比打贏十場仗更有價值。更有趣的是這場戰爭的溢出效應:它不僅震懾了邊境,更意外地傳播了忠烈可敬的價值觀,讓敵國百姓知道魏國討厭的是混蛋,不是好人。這提醒我們:任何衝突裡都有兩條戰線,一條是看得見的刀槍,一條是看不見的人心,贏得後者的人,才能真正贏得長久的和平。
本章金句:真正的強大,不是贏了之後趕儘殺絕,而是分得清該打誰、該敬誰、該護誰。
如果你在當時的戰場,你會怎麼選擇?是像毋丘儉一樣追敵千裡也要立威,還是見好就收專注安撫?麵對敵國的忠臣,你會給予特殊優待弘揚褒讚,還是一視同仁?來評論區說說你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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