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二十九年的夏天,南朝宋的朝堂上跟開了鍋似的——宋文帝劉義隆攥著奏報,拍著桌子喊:“北魏內亂了!這可是咱們北伐的好機會!”底下大臣們聽得眼睛發亮,紛紛點頭附和,畢竟之前幾次北伐要麼雷聲大雨點小,要麼輸得灰頭土臉,這次總算盼來個“天賜良機”。
宋文帝也是個急性子,當場就拍板定了“三路並進”的北伐計劃:東路交給蕭思話,讓他帶著冀州刺史張永去攻碻磝今山東茌平一帶),這地方是北魏在東邊的重要據點,拿下它就能打開進入中原的大門;中路派魯爽、魯秀兄弟,這倆是之前從北魏叛逃過來的“降將”,熟悉北邊地形,讓他們去打許昌、洛陽,相當於插北魏一刀;西路則讓雍州刺史臧質率軍攻潼關,堵住北魏西邊的援軍,免得他們跑來支援東邊。
咋看這計劃都挺完美,跟下圍棋似的,三路棋子各有分工,要能按劇本走,說不定真能把北魏按在地上摩擦。可誰也沒料到,這場北伐最後會變成“東路拉胯,中路劃水,西路看戲”的搞笑劇,而東路主帥蕭思話,更是成了這場鬨劇裡最尷尬的“背鍋俠”。
先說說東路軍的“主角”張永。這位張刺史出身名門,平時寫文章、談兵法頭頭是道,跟人聊起“怎麼攻城”能從早說到晚,唾沫星子橫飛,聽得手下士兵都覺得“咱主帥真是個軍事奇才”。可真到了碻磝城下,他就露了怯。
七月的太陽跟火球似的,曬得人頭皮發麻。張永帶著東路軍把碻磝圍得水泄不通,一開始還像模像樣地架起雲梯、撞車,喊著口號往上衝。可北魏守軍也不是軟柿子,人家在城牆上架起弓箭、滾木,宋軍一靠近就往下砸,第一天攻城就死傷了好幾百人。張永一看這架勢,立馬慌了神,下令“暫停攻城,再想想辦法”——這一停,就停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裡,張永天天在營裡開會,今天說“要造更厲害的攻城車”,明天說“要挖地道直通城裡”,可落實到行動上,要麼材料不夠,要麼工匠沒經驗,折騰來折騰去,啥靠譜的辦法都沒琢磨出來。反觀北魏守軍,趁著宋軍磨蹭的功夫,不僅加固了城牆,還偷偷派了人繞到宋軍後方,摸清了他們的營壘布局和攻城器具存放地。
某天夜裡,北魏守軍突然搞了個“火攻”——幾十名士兵帶著火把和易燃物,趁著夜色摸到宋軍的攻城器具庫,一把火給燒了個精光。熊熊大火把半邊天都照亮了,宋軍士兵從夢裡驚醒,一看“好家夥,咱們的攻城家夥全沒了”,頓時亂作一團。張永在帳裡聽到動靜,嚇得鞋都沒穿好就往外跑,看到火光的瞬間,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完了,這城攻不下來了,再不跑就要被包餃子了!”
沒跟主帥蕭思話打招呼,也沒跟其他將領商量,張永居然帶著自己的部隊擅自撤退了!這操作跟捅了馬蜂窩似的——其他宋軍見主帥跑了,也跟著慌了神,有的士兵甚至扔了武器就往回跑。北魏守軍一看“宋軍潰逃了”,立馬打開城門追著砍殺,一路上宋軍死傷慘重,屍體扔得滿地都是,原本整齊的隊伍,最後跑成了“散兵遊勇”。
當時蕭思話正在後方調度糧草,聽說前線潰敗的消息,差點沒背過氣去。他趕緊帶人往碻磝趕,可到了地方一看,隻剩下被燒毀的營壘、散落的兵器和沒來得及收拾的傷員,哪還有半點軍隊的樣子。手下將領哭喪著臉跟他說:“蕭帥,張刺史跑了,其他部隊也散了,咱們現在連碻磝的城門都摸不到了,再待在這,說不定北魏的援軍就來了!”
蕭思話看著眼前的爛攤子,心裡那叫一個憋屈——自己明明是主帥,結果被下屬張永坑得底朝天,可現在說啥都晚了。沒辦法,他隻能咬著牙下令:“撤軍!退回曆城今山東濟南)!”這場轟轟烈烈的東路北伐,最後以“攻了一個多月沒拿下城,還被人燒了器具、追著打”的結局草草收場。
再看中路和西路,更是沒眼看。中路的魯爽、魯秀兄弟,原本就對宋文帝沒那麼忠心,這次北伐純屬“應付差事”——他們帶著軍隊慢悠悠地往許昌走,走了半個多月才到城下,剛打了兩仗,聽說東路軍潰敗了,立馬找了個“糧草不足”的借口,也撤了兵;西路的臧質更過分,軍隊剛走到潼關附近,就聽說“東路崩了,中路撤了”,乾脆連仗都沒打,直接帶著人回了雍州。宋文帝精心策劃的“三路並進”,最後變成了“一路崩,兩路跑”,北伐計劃徹底泡湯。
回到曆城後,蕭思話越想越窩火,可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向朝廷請罪。江夏王劉義恭是宋文帝的弟弟,一直負責監察軍隊,他早就看蕭思話和張永的“磨蹭操作”不順眼了,立馬寫了封彈劾奏疏,把“東路軍潰敗、損失慘重”的責任全算到了蕭思話頭上——說他“治軍不嚴,縱容下屬擅自撤退”,還說他“指揮不力,未能及時挽回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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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帝本來就因為北伐失敗一肚子火,看到彈劾奏疏後,當場就下了旨:免去蕭思話的所有官職,讓他回家“反省”。可憐的蕭思話,明明是被張永坑了,最後卻成了這場失敗北伐的“背鍋俠”,隻能灰溜溜地離開軍營,心裡彆提多委屈了。
後來有人調侃這場北伐:“東路張永‘紙上談兵’,中路魯氏‘劃水摸魚’,西路臧質‘隔岸觀火’,也就蕭思話實誠,還真以為能打勝仗,結果最後落得個‘免職回家’的下場,這哪是北伐,分明是一場鬨劇!”
司馬光說
元嘉北伐之敗,非無天時,實失人和也。宋文帝謀三路並進,看似周全,然所用之人,或紙上談兵如張永),或心懷二誌如魯爽),或畏敵避戰如臧質)。蕭思話雖為主帥,卻不能製下屬之妄為,不能固軍隊之軍心,潰敗之局,早有征兆。夫用兵之道,在選賢任能,在令行禁止。文帝不明此理,思話不任其職,北伐之敗,不亦宜乎?後思話被免,雖有委屈,然治軍無方之責,終不可免也。
作者說
要是把這場北伐當成一場“公司項目”,會發現裡麵藏著不少“職場坑”。宋文帝就像個拍腦袋做決策的老板,隻看到“北魏內亂”這個“市場機會”,卻沒考察團隊成員的“真實能力”——張永是“理論王者,實踐青銅”,魯爽兄弟是“騎牆派,沒忠誠度”,臧質是“精致利己,怕擔責”,這樣的團隊,就算計劃再完美,執行起來也得崩。
更有意思的是蕭思話的“背鍋”——他明明是主帥,卻管不住下屬,這像極了現在有些職場裡的“甩手掌櫃型領導”:把任務分給下屬後,就不管過程了,直到出了問題才發現“下屬早就跑偏了”。但反過來想,蕭思話也有點“冤”:老板宋文帝)定了不切實際的kpi快速拿下碻磝),下屬張永)又擅自“擺爛”,他夾在中間,除了背鍋好像也沒彆的辦法。
還有個反常識的點:這場失敗其實早有預兆,可沒人願意“踩刹車”。大臣們怕掃了宋文帝的興,不敢說“計劃有問題”;蕭思話怕得罪張永,不敢強壓他攻城;張永怕承認自己不行,隻能硬著頭皮瞎折騰。這種“所有人都知道有問題,卻沒人敢說”的氛圍,比“能力不行”更可怕——職場裡要是遇到這種情況,要麼早點止損,要麼趕緊跑路,不然最後很可能像蕭思話一樣,成了“背鍋俠”。
本章金句
計劃再完美,架不住隊友“掉鏈子”;領導再努力,扛不住下屬“瞎胡來”——乾事就像打仗,選對人、管得住,比啥都重要。
如果你是文中的角色,你會怎麼選擇?要是你是蕭思話,發現張永擅自撤退後,會選擇撤軍,還是想辦法收攏殘兵繼續攻城?要是你是宋文帝,知道北伐失敗後,會隻免蕭思話的職,還是會連張永、魯爽、臧質一起追責?歡迎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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