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兄弟，若久不見我回去，必會強攻。”俘虜抬起頭，眼神重新變得強硬，“你們擒住我也無用。交出地圖，放我離開，我可保證他們不再騷擾棲身穀。否則……魚死網破！”
他在威脅我們。但他說的也是事實。我們不可能一直扣著他。
我大腦飛速運轉。殺了他們？樹敵太多，而且他們背後可能還有更大的組織。放了他們？地圖拱手相讓，我們可能就與玉璽線索失之交臂，而且難保他們不會報複。
或許……有第三條路？
“地圖，不能給你們。”我緩緩開口，在俘虜臉色驟變之前，繼續說道，“但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俘虜愣住了。
“沒錯。”我盯著他的眼睛，“你們要資源，要玉璽。我們要生存，也要自保。玄火教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北莽更是心腹大患。單憑你們，或者單憑我們，都難以成事。但若聯手，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韓墨立刻領會了我的意圖，補充道：“我們有技藝，有醫術，或許還能提供一些……特彆的幫助。”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我藏神機銃的方向。“而你們，熟悉山林，掌握著更多關於前朝遺藏和各方勢力的信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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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虜的眼神劇烈變幻著，顯然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合作，意味著要分享秘密，甚至聽從調配。不合作，眼看就是一場血戰。
“此事……我做不了主。”他最終艱難地說道，“需稟報上級定奪。”
“可以。”我點頭，“你可以派一個人回去報信。但在你們上級回複之前，你和另外兩位兄弟，需留在穀中作為‘客人’。地圖，由我們共同保管。如何？”
這是我能想到的，目前最穩妥的辦法。既展示了合作的誠意，也保留了製約對方的籌碼。
俘虜沉默良久，終於重重歎了口氣：“……好！我答應你！但你們需保證我等安全，並給予基本的尊重！”
“一言為定。”
緊張的氣氛稍稍緩和。我讓侯青去穀外，向山嶽盟的人說明情況，並允許他們派一人離開報信。
看著被鬆綁後、依舊被嚴密“保護”起來的俘虜，我心中並無多少輕鬆。
與山嶽盟的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他們目標宏大，行事隱秘，絕非易與之輩。我們這點力量，在他們眼中恐怕隻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但眼下，這是我們唯一能破局的方法。借助他們的信息和力量，我們或許能更快地找到立足之地，甚至……有機會觸碰那傳說中的玉璽，獲得更大的籌碼。
蘇婉清走到我身邊，望著洞外沉沉的夜色，輕聲問：“羅大哥，和他們合作……真的安全嗎？”
我握住她冰涼的手，沒有回答。
安全？在這亂世之中，何處才算安全？
我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在危機四伏的鋼絲上，努力尋找那一線生機。
至少，我們暫時化解了一場火並，贏得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而山穀之外，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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