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麵不改色:陛下,兵符可奪,軍心難散。隻要陛下信臣,臣自有辦法讓將士們效死力。
朱元璋沉默了。他盯著常遇春看了許久,那雙深邃的眼睛裡,猜忌與信任交織成一張複雜的網。
他終於吐出一個字,朕給你十五萬兵馬,由你節製。但朕有個條件。
臣洗耳恭聽。
此戰,你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朱元璋緩緩道,朕要讓天下人都看看,誰才是大明真正的戰神。
常遇春心中一凜。他明白,朱元璋這是在給他機會,也是在給他設套。打得漂亮,功高蓋主;打得難看,無能誤國。無論哪種結果,都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臣,遵旨。他深深一揖,隻是臣有一請。
請陛下準臣帶走虎頭湛金槍。常遇春抬頭直視朱元璋,此槍隨臣二十年,沒有它,臣心中不踏實。
朱元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他記得這杆槍,記得常遇春用它斬將奪旗,所向披靡。那杆槍,就像它的主人一樣,鋒芒畢露,難以掌控。
準了。他揮揮手,明日午時,朕在午門為你送行。
退朝後,常遇春剛走出奉天殿,就被胡惟庸攔住了去路。
鄂國公大捷在即,下官提前恭喜了。胡惟庸笑得像隻狐狸,隻是不知此戰過後,國公府的門檻,會不會被踏得更平?
常遇春冷冷地看著他:丞相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胡惟庸湊近一步,壓低聲音:國公爺,刀再鋒利,也怕生鏽。與其在沙場上拚死拚活,不如在朝中安享富貴。陛下最忌諱的,就是功高震主啊。
常遇春突然笑了:多謝丞相提醒。不過常某的刀,是用來殺敵的,不是用來擺設的。
說罷,他大步離去,留下胡惟庸在原地臉色鐵青。
回到府中,常遇春發現藍氏正在為他整理行裝。那些熟悉的鎧甲、戰袍、兵器,被她一件件擦拭得鋥亮,整齊地擺放在箱籠中。
你都知道了?常遇春問道。
藍氏點點頭,眼眶微紅:將軍此去,務必小心。擴廓帖木兒不是等閒之輩。
常遇春走到她麵前,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放心,我還要回來和你賞月呢。
他頓了頓,又道:你說得對,我該學著做一塊玉了。但玉也有玉的用法。
藍氏不解地看著他。
常遇春神秘一笑:玉可以雕琢,可以鑲嵌,但最珍貴的玉,往往被用來製作傳國玉璽。它看似溫潤,卻承載著一個國家的重量。
藍氏恍然大悟。原來丈夫已經想通了——不是要放棄鋒芒,而是要懂得如何運用鋒芒。
將軍,她突然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錦囊,這是我請高僧求來的平安符,請將軍務必貼身攜帶。
常遇春接過錦囊,觸手溫潤。他知道,這哪裡是什麼平安符,分明是妻子的一片心意。
等我回來,他將錦囊貼胸放好,我們再生個小常遇春。
藍氏臉上一紅,輕輕捶了他一下:沒個正經!
兩人相視而笑,仿佛又回到了新婚燕爾時的甜蜜。隻是誰都知道,這一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次日午時,午門外。
朱元璋親自為常遇春斟酒,金樽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鄂國公,朱元璋將酒杯遞給常遇春,此去北疆,望你馬到成功。
常遇春接過酒杯,一飲而儘: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朱元璋凝視著他,突然道:遇春,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常遇春一愣,隨即答道:自至正十五年投奔陛下,至今已有十七載。
十七年...朱元璋喃喃自語,朕從一個放牛娃,到如今坐擁天下,你們這些老兄弟,功不可沒。
他話鋒一轉:但功是功,過是過。朕的天下,容不得半點差池。
常遇春心中一凜,再次深深一揖:臣明白。
朱元璋揮揮手:去吧,朕等你捷報。
常遇春翻身上馬,虎頭湛金槍斜挎在馬鞍上。他回頭望了一眼高大的午門,望了一眼城樓上那抹明黃色的身影,然後毅然調轉馬頭。
出發!
隨著一聲令下,十五萬大軍如鐵流般向北進發。煙塵滾滾,遮天蔽日,仿佛要將整個金陵城都籠罩其中。
藍氏站在城樓上,目送丈夫遠去,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上。她輕輕撫摸著腹中微隆的小腹,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
孩子,她喃喃自語,你爹爹是天下最厲害的英雄,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遙遠的北方,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醞釀。擴廓帖木兒的大軍並非隻是簡單的南下,而是有著更深遠的圖謀。而常遇春此去,麵對的將不僅是戰場上的刀光劍影,還有朝堂上的明槍暗箭。
更可怕的是,一個關於常遇春身世的驚天秘密,即將浮出水麵。這個秘密,不僅關係到他個人的生死,更可能動搖整個大明的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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