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揭開虛偽的麵紗_天柱說明書一個穿越者獲七件神物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81章 揭開虛偽的麵紗(1 / 2)

寒氣,是這座城市入骨髓的客人,從不預約便長驅直入,盤踞在每一個角落。我們蝸居的小公寓像個被凍僵的貝殼,蜷縮在這棟老舊的公寓樓深處。前一日奔波於醫院之間,獻血的疲憊沉甸甸地壓在小蝶纖細的身體裡,更深地滲入我們緊繃的神經,以至於這個本該如常蘇醒的早晨,被一種奇異的凝滯緊緊攫住。厚重的窗簾縫隙倔強地透進一線吝嗇的、灰白無力的冬日天光,在這束光的末端,懸塵無聲地翻騰著,如同古老時鐘裡磨損殆儘的細小齒輪。時間仿佛沉入冰冷的深水潭底,粘稠而遲緩地流淌,幾乎失去了流動的意義。屋內陳設投下的陰影格外濃重、堅硬,像一塊塊被凍結的陳年淤血,散發著拒人千裡的冷意。被褥仿佛被潑上了一層浸透寒氣的薄冰,沉重得幾乎要黏在皮膚上。靜,死一樣的靜。連窗外本該喧囂的車流和人聲也一並被這股無形的嚴寒濾得幾乎消失了痕跡,隻餘下隔壁老舊暖氣管道裡發出的、無精打采的“噗噗”幾聲,像是垂暮者胸腔裡最後幾縷遊絲般的歎息。就在這近乎凝固的寂靜深淵裡,我被一種源自冰層深處的、由內而外的冷意凍結了意識,掙紮著不願從睡眠的堡壘中完全抽離。

那聲音,便是在這死水的絕對靜謐裡,毫無預兆地炸裂開來。

“咚!咚!咚!”

沉重,粗暴,毫無節奏可言,甚至帶著一絲金屬特有的硬度和穿透力,全然不是熟悉的鄰居那種禮貌或猶疑的輕叩。它突兀、蠻橫,如同喪鐘在淩晨響起,又像是攻城槌驟然轟擊著城堡單薄朽敗的大門。每一個音節都裹挾著實質性的力量,狠狠砸在薄薄的門板之上,震得整個門框都跟著呻吟、戰栗,連帶著門板上那層早已失去彈性的老舊油漆,似乎都在巨大的震動中簌簌地龜裂開來。我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身下整個床鋪的彈簧都在那巨大的叩擊下共振著,發出低微、痛苦又尖銳的弦音,直刺耳膜。

心臟驟然收緊,像被一隻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猛地向上提拉到了嗓子眼,堵住了剛剛清醒時那一息遊絲般的呼吸。瞬間的窒息感和猛烈的心悸讓我眼前一黑,隨即才大口喘息。身邊的小蝶也猛然驚醒,身體無意識地劇烈彈動了一下,像一條受驚的幼鹿。她猛地坐起,本就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臉上霎時褪儘了最後一絲暖意,驚懼的蒼白裡瞬間又浸出一片病態的潮紅——那是身體虛弱遭遇極度驚嚇時脆弱的潮汐。她那清澈的瞳孔驟然放大,目光倉惶地投向房門的方向,如同受驚的小獸在黑暗中徒勞地辨認逼近的屠刀寒光。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咆哮,更加不耐,更加蠻橫。門外,隱約傳來壓低的、快速的異國語種交談,短促、生硬、不容置疑。那語調完全迥異於此地日常所聞的任何一個音節,裹挾著一種絕對陌生的、帶著冰洋深寒般距離感的侵略性。

“誰?!”我粗嘎著嗓子吼出一句,聲音裡混雜著驚悸、憤怒、深夜被強行拖起的煩躁。喉嚨乾澀嘶啞,如同砂紙摩擦朽木。胸腔深處一股滾燙的怒意猛地爆開,瞬間衝散了冰冷的恐懼。我幾乎是手腳並用地掀開那沉重的、帶有冰碴子般涼氣的被褥,冰冷的空氣瞬間像無數尖銳的針,刺透了單薄的睡衣,紮進皮膚下的骨髓深處。每一步踏在冰霜覆蓋般的地板上,寒氣都順著足心刀鋒般直往上鑽。

門把手是刺骨的冰涼。冰金屬的寒意透過掌心直達肩胛。深吸了一口如同刀割般的冷空氣,猛地旋開了門鎖。老舊的門軸發出一連串刺耳、粗糲的悲鳴,仿佛是這扇門壓抑了太久、終於破開的慘嚎。

門外走廊冰冷的、帶著灰塵黴味兒的空氣如同決堤的洪水,裹挾著強勁的寒流轟然湧入室內,衝得我不由自主後退了半步。公寓內那點孱弱的暖意瞬間被吞噬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然而,比這股寒氣更具壓迫感的,是瞬間填滿門框、黑壓壓矗立在眼前的五條身影。

像五尊驟然降臨的不祥雕塑,強行楔入我們這方本已狹促、冰冷的天地。

最先刺入視線的,竟是張毫無防備、笑意盈盈的臉。王博士。是他。那精心打理過的花白頭發在樓道昏暗光線下泛著生硬的光澤,每一根都像是預先用發膠固定過姿勢。他身上剪裁考究的昂貴大衣敞開著,露出裡麵同樣質地精良的羊絨衫,一副剛從溫暖舒適場所走出的從容體麵姿態。鏡片後那雙保養得宜的眼睛裡,此刻盛滿了與眼下冰冷場合格格不入的熱切光芒。那張溫和、甚至略顯寬厚的臉龐上漾開的笑容,仿佛是精心排練過無數次後的標準社交模板,弧度精準,連眼角的皺褶都堆出恰到好處的弧度。這笑容在此刻破敗、昏暗的樓道裡,被寒氣浸染著,顯出一種虛偽得令人作嘔的暖意。

“哎呀,兩位看來睡得不錯?”王博士的聲音響亮得突兀,帶著一種刻意的輕鬆,像一塊暖色調的油布,試圖覆蓋住現場冰涼的底色。那笑聲乾澀地在冰冷的空氣裡打著旋兒。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一個準備熱切交談的姿勢。目光越過我,熱情地投向屋內仍僵坐在床上、裹著被子如同受驚小獸般的小蝶。那目光,如同帶著倒鉤的溫柔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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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的身體流暢地向旁邊一側,如同舞台上的司儀引薦主演,露出他身後那兩個輪廓分明、散發著強烈異質氣息的存在。兩個高大的英國男人。

他們像是從維多利亞時代老照片裡裁剪下來的人物。其中一位穿著挺括如鐵的墨綠色獵裝款呢子大衣,衣領筆直地豎立著,如同古堡冷硬的石牆,幾乎要蓋住他繃緊的下頜線,蒼白的臉上布滿了細密的、如同刀刻斧鑿般的皺紋。另一個穿著純黑、毫無皺褶的高奢定製長大衣,係著考究的黑灰格紋羊絨圍巾,臉龐如花崗岩雕琢般棱角分明,緊繃而缺乏表情。兩人都戴著同樣質感的深棕色皮手套,指尖與袖口貼合處顯露出一種不容玷汙的潔淨光澤。他們身上散發著一種與周遭陳舊環境截然不容的、混合著昂貴古龍水、消毒藥水和某種難以言喻的冰冷氣息。兩人眼神出奇地一致——那絕非好奇或探究,而是毫不掩飾地、自上而下地“審視”。像是拍賣行經驗老道的鑒定師麵對一件被發掘出土、尚不知價值的藏品,目光銳利得像手術刀,專注地從我的狼狽睡衣到小蝶驚恐的臉龐上反複刮過,帶著苛刻的物理意義上的“測量”感。那個有著深刻法令紋的英國人唇邊,甚至極快地掠過一絲幾乎無法捕捉的、混合著嘲弄和輕蔑的扭曲弧度。

最後露出的,是兩個穿著深藍色製服、戴著白色護士帽、顯得極為不適的身影。她們緊挨著站在最後麵,幾乎要將身體嵌入身後肮臟褪色的牆紙裡。年輕護士懷裡抱著一個巨大的、特製的高級醫療恒溫冷藏箱,沉重得讓她細瘦的手臂顯得吃力不堪,隻能用手臂環抱著勉強托住底部。她和她身邊略微年長些的護士一樣,眼神躲閃,目光飛快地掠過我的眼睛後,便死死地粘在腳下臟汙的水泥地上,仿佛那裡刻著什麼至關重要的醫囑。她們的口罩邊緣隨著急促細微的呼吸而起伏,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清晰的寒顫,那深藍色的製服在此刻冰窟般的樓道裡,看起來單薄得令人心悸。

五個穿著厚重冬衣的人,無聲且強勢地擠在這狹小的門口。那巨大冷藏箱的金屬外殼在昏暗光線下反射著冰冷幽暗的光澤,像是某種刑具。公寓內僅剩的最後一絲溫度被他們身上攜帶的室外寒氣、以及那無聲擴散的、沉重的無形壓力徹底撲滅。空氣仿佛被驟然抽乾,又瞬間被凝結成冰冷沉重的冰塊。我們這小小的蝸居瞬間被壓縮、擠占成風雨飄搖危樓上的最後一角孤島。

小蝶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來到我身後,像一株被凜冽寒風吹拂到極致而無聲戰栗的幼小植物。她身上還裹著那厚厚的毛毯,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寒顫從未停止,牙齒無聲地輕輕磕碰著。她隻穿著單薄睡衣的手臂從毯子的縫隙中伸出來,死死揪住了我棉質睡衣後背的衣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冰冷刺骨的寒意透過布料烙印在我的皮膚上,以及那指尖無法自控的細微而劇烈的顫抖,如同垂死的鳥兒微弱的拍翅。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淺薄,微弱的氣流拂過我的後頸,帶著滾燙的不安——像一隻受驚的幼獸發出無聲的哀鳴。我能感到她整個瘦小的身軀都緊緊地貼靠在我背上,仿佛要從這唯一的連接中汲取一點點對抗眼前龐大壓力的勇氣。

就在這時,王博士那熱情飽滿得近乎虛假的聲音再度響起,每個字都清晰無比地鑽進冰冷的空氣裡,如同宣告:

“兩位朋友遠道而來,我們實在是心懷最大的善意與誠意……”

我的耳膜嗡嗡作響,血湧上了太陽穴。小蝶揪住我睡衣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甲隔著布料用力地掐進了我背脊的皮膚。那個瞬間的痛感尖銳而鮮明。

“……容我先介紹一下……”

他的目光優雅地在身邊兩個英國人身上流轉,如同在展示珍品。他吐出的每個音節都帶有經過打磨的圓潤與清晰:

“這位是丹尼爾·肖特先生,著名的生命科學研究領域的資深投資顧問。”

那個豎著大衣硬領、如同石雕般的鷹鉤鼻微微頷首,動作機械而吝嗇,嘴角牽扯出一個意義不明的弧度,目光卻是冷的。

“這位則是羅賓·沃頓教授。”王博士身體向另一個穿著黑色長大衣的男人傾斜了一個恭敬的弧度,“沃頓教授在國際免疫學領域享有盛譽。”

黑色大衣的男人嘴角向上提了提,一個標準的英式社交微笑,然而那雙冰藍的眼眸深處卻無一絲波瀾,隻是精準地掃視著,最終落在了我身後劇烈喘息著的小蝶身上,如同鎖定一個冰冷的符號。那笑容定格在那裡,像一張做工精良卻失去了靈魂的麵具。

王博士堆疊著恭敬與熱忱的語調如同流暢的樂章沒有絲毫中斷。他那經過精心訓練,能同時融合熱情與理性、親和與力量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個關鍵性的聲調,如同音樂驟然進入副歌高潮,每個字都如同滾珠落玉盤,敲擊在凝固的空氣中,清晰得刺痛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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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都非常傾慕小蝶女士展現出的無私精神以及她體內那珍貴稀有的抗原特性!正是這種偉大的品質,在當下這場席卷全球的大災難麵前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他手臂優雅地伸展開,手掌攤開指向身旁那兩個如同雕塑般冰冷的英國人,姿態宛如一位極富煽動力的司儀。那雙透過鏡片望向我和小蝶的眼眸深處,陡然燃起了無法遮掩的、名為攫取和交易的光芒:

“因此,為了人類共同抗擊這場空前危機的宏偉事業,也為了最大限度、最高效率地運用好小蝶女士珍貴的……‘資源’……肖特先生和沃頓教授代表他們強大的研究資金支持者,做出了一個極具誠意和魄力的決定!”

空氣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堆疊的肌肉幾乎要支撐不住那份刻意的熱切。然而那笑容背後的溫度正在急劇流失,隻留下清晰的交易者標記:

“他們願意支付——小蝶女士——一次性獻出100毫升純淨血液!”他強調著“純淨”二字,聲音刻意地頓了頓,如同小錘敲擊確認砝碼重量。

寂靜被無限拉長,樓道裡隻餘下小蝶那急促到仿佛要斷裂的喘息。王博士的吐字更加清晰、緩慢,一個字一個字,如同冰冷的石塊重重砸在冰麵上:

“一個億。”

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連樓道裡那盞接觸不良的殘燈仿佛也停止了閃爍,投下停滯的、沉重的陰影。小蝶死死揪住我睡衣的手指猛地用力,指甲幾乎要刺穿布料陷入血肉。我能感覺到她整個背脊都瞬間繃緊,如同滿弓的弦,那被毯子包裹著的瘦弱身軀在我身後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像是被無形的電流擊中。

“美元。”他又不緊不慢地補充道,那溫和的嗓音裡帶著一絲刻骨的倨傲。

“或者……”王博士的語調微妙地轉了個彎,變得更為柔和而具有蠱惑性,像沾滿蜜糖的陷阱。“肖特先生的投資機構認為,為了讓小蝶女士的貢獻達到真正意義上的價值最大化……為了讓她徹底脫離這微不足道的生活環境對她寶貴生命能量的無謂消耗……他們更傾向於提供一個最優解——”

他那隻保養完好的手掌緩緩抬起,掌心向上,如同托起某種無形的珍寶,整個姿態既神聖又充滿交易意味:

“直接!購買小蝶女士!的!完整人身契約!”每一個字都如同冰錐般敲擊著我的耳膜。“同樣的價格:一億美元。”他甚至刻意地停頓了一下,仿佛留出時間供人仰望那串龐大到令人目眩的數字。

“他們可以在最權威的國際法框架內完成此項交易,確保小蝶女士受到最好的保護性研究環境……”

他還在繼續描繪著那金絲編織的牢籠,聲音如同沾了蜜的毒藥,黏膩而誘人。但他的話,如同一條淬毒的鎖鏈,直接勒住了小蝶的喉嚨,也勒死了這片空間中僅存的生氣與人性。

沒有驚呼,沒有遲疑,甚至沒有思考的空隙。

“不賣!”

一個嘶啞、尖銳,卻帶著劈開磐石般力量的聲音如同爆裂的火山,驟然響起,徹底撕裂了王博士精心布置的金色話語囚籠!這聲音是如此突兀、決絕,像一柄破空而出的利刃!它充滿了被侮辱、被物化的巨大憤怒和生理性的強烈排斥!

小蝶從我身後猛地掙脫出來!毯子從她劇烈顫抖的肩膀滑落在地,像一麵無聲墜落的白色旗幟,暴露出她隻穿著單薄睡衣、瘦弱得令人心驚的身軀。她赤腳直接踏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一步衝到了王博士幾乎觸手可及的距離!她昂著頭,整個纖細的脖頸都繃得筆直,額角淡青色的細小血管在薄得幾近透明的皮膚下劇烈地跳動、怒張!

“我的血——絕對不賣!”她幾乎是咆哮著,胸膛激烈地起伏,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撕裂,帶著破音的尖利,甚至能聽出裡麵那絲被壓榨、被抽取後的氣力不濟帶來的顫抖。“不管是什麼人買……不管多少錢……一億?十億?一百億?!”

她的眼白因為憤怒而充血,呈現出一種駭人的、如同燃儘灰燼般的淡紅色!那雙漆黑的瞳孔深處,卻亮得如同燃燒著地獄的業火,噴射出決絕的熔焰,要將麵前的虛偽徹底焚毀!她猛地向前逼近一步,鼻尖幾乎要撞上王博士那依舊掛著虛假笑意的嘴角:

“你……還有他們……你們休想用數字來買我的命!買我的血!”每一個字都帶著滾燙的、淬火的硬度與分量,像鐵錘狠狠砸在王博士那張精心修飾的麵具上,“它——不——賣!”

王博士臉上那堪稱完美的笑容,終於在少女那燃燒著純粹火焰、足以焚毀一切虛妄的目光注視下,不受控製地僵硬、凍結、碎裂了。鏡片後閃過一絲狼狽的愕然,隨即浮起隱秘的慍怒。然而他依舊強撐著那份虛偽的文明學者姿態,肩膀甚至誇張地向上聳了聳,一個極其西化的表示遺憾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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