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兩人都幾乎喘不過氣,周惟清才萬分不舍地緩緩離開她的唇。他的額頭抵著她的,呼吸灼熱而粗重,深邃的眼眸中翻湧著尚未平息的情潮和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薑南星更是渾身癱軟地靠在他懷裡,喘著氣,臉頰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眼神迷離如水,唇瓣因為剛剛的親吻而變得愈發紅腫濕潤,泛著誘人的光澤。
她羞得完全不敢抬頭看他,把滾燙的臉頰深深埋進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同樣劇烈的心跳聲,那聲音有力地敲擊著她的耳膜,與她自己的心跳共振。
周惟清低下頭,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發頂,發出了一聲滿足而低啞的歎息。他緊緊擁抱著她,仿佛擁抱著全世界。
“南星……”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沙啞而充滿磁性,“我的南星……”
薑南星在他懷裡輕輕顫抖了一下,沒有回答,隻是伸出手,更緊地回抱住了他。
窗外,陽光正好,室內,一室靜謐,隻剩下彼此交織的呼吸和心跳聲,訴說著剛剛發生的、無比親密的一切。這個遲來的、夾雜著酒意的初吻,終於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推向了一個全新的、無比甜蜜的階段。周惟清知道,他懷裡的這個女孩,他再也不會放手了。而微醺的薑南星,也在這一刻,徹底沉醉在了他的氣息和擁抱裡。
那個漫長而悸動的吻,仿佛抽乾了薑南星所有的力氣,加之酒精的作用並未完全消退,一陣強烈的困意如同潮水般襲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原本還揪著周惟清襯衫的手指漸漸鬆開,身體軟軟地靠在他懷裡,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她竟然就這樣,在周惟清的懷抱裡,安心地睡著了。
周惟清感受到懷中人身體重量的變化和呼吸的改變,低頭一看,隻見她閉著眼睛,長睫如蝶翼般安靜地垂著,臉頰上的紅暈未退,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滿足而恬靜的弧度,竟是睡得香甜。他的心瞬間柔軟得一塌糊塗,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拿你沒辦法。”他低歎一聲,語氣裡充滿了無儘的寵溺和憐愛。
他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她很輕,抱在懷裡仿佛沒有重量。他動作極其輕柔,生怕驚醒了她,一步步穩穩地走向她的臥室。
輕輕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拉過被子蓋好。看著她穿著外套和鞋子睡覺肯定會不舒服,周惟清猶豫了片刻。最終,他還是深吸一口氣,努力摒除所有雜念,以儘可能輕緩和不帶任何雜質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幫她把外套脫了下來,又彎下腰,解開了她的鞋帶,將鞋子輕輕脫掉,整齊地放在床邊。
做完這一切,他站在床邊,靜靜地凝視著陷入沉睡的薑南星。睡著的她褪去了所有的清醒和防備,顯得更加柔美無害,像一朵安靜綻放的睡蓮。她的頭發有些淩亂地散在枕頭上,嘴唇微微張合,呼出帶著淡淡酒氣的香甜氣息。
周惟清的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愛意和一種近乎神聖的保護欲。眼前的這個女孩,讓他想要傾儘所有去嗬護、去珍視。他俯下身,極其克製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輕柔如羽的晚安吻,仿佛在進行一個鄭重的儀式。
“好好睡吧,我的女孩。”他低聲呢喃,為她掖好被角,然後輕手輕腳地退出了臥室,輕輕帶上了房門。
走到客廳,周惟清並沒有立刻離開。他知道自己此刻心潮澎湃,如果直接回到那個空曠冷清的宿舍,滿腦子肯定都是她睡著的樣子和剛才那個吻的觸感,那注定將是一個難熬的夜晚。他需要做點什麼來分散注意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目光掃過客廳,他看到沙發旁的小桌子上放著一摞打印紙和一支筆。他走過去坐下,拿起紙筆,決定利用這段時間梳理一下工作。
他強迫自己將思緒投入到接下來的規劃中。下周,薑南星他們中心做出的那份詳儘的報表和報告將是重中之重。他需要在常委會上進行彙報,爭取最大支持。金鋪鎮和霧嶺鎮的土壤數據出來了,適合種植哪些高價值的經濟作物或者藥材?如何與現有的農戶進行對接?推廣模式是怎樣的?是需要成立合作社還是引入龍頭企業?還有最讓他心心念念的河穀鎮觀賞梯田項目。牡丹種植的可行性得到了初步證實,但具體怎麼實施?是全部梯田都種植牡丹,打造單一震撼的景觀?還是大部分種植牡丹,同時穿插種植一些油菜、小麥等傳統作物?這樣既可以保證在不同季節都有觀賞性例如春季油菜花與牡丹交錯,夏季小麥金黃),又可以在發展旅遊的同時,保留一部分農業生產功能,銷售農產品,增加村民的即時收入,降低單一旅遊項目的風險……
他將每一個問題、每一個思考的點都詳細地寫在紙上,列出利弊,標注出需要進一步調研和明確的地方。書寫的過程,確實讓他的大腦逐漸冷靜下來,專注於邏輯和規劃。然而,思維的間隙,那張恬靜的睡顏總會不經意地闖入他的腦海,讓他的筆尖微微停頓,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然後才搖搖頭,繼續奮筆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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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筆尖的沙沙聲中悄然流逝。窗外,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周惟清打開客廳的燈,繼續他的工作。直到感覺脖子有些酸澀,他抬起頭,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快六點了。他側耳傾聽臥室裡的動靜,依舊一片安靜。
“睡得真沉。”他低聲自語,心裡有些擔心她空著肚子睡太久晚上會胃不舒服。忽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給她煮點粥吧。
他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幸運地找到了一些小米。對於隻會煮速凍餃子周縣長來說,煮粥實在是個挑戰。他回憶著似乎應該米和水有一定的比例,但具體是多少完全沒概念。他猶豫了一下,想著寧可稠一點也不能稀了,於是淘好米後,加水時隻讓水麵略高於米粒一些。
插上電飯煲的電源,選擇煮粥模式,他便有些忐忑地守在一旁。廚房裡漸漸彌漫起小米特有的香氣,這讓他感到一種奇異的滿足感,仿佛為心愛的人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六點半左右,臥室的門被輕輕打開了。薑南星睡眼惺忪地走出來。這一覺睡得深沉,酒精基本代謝完了,頭不再暈眩,隻是身體還有些懶洋洋的。關於回家的記憶有些模糊,但那個熾熱而甜蜜的吻,卻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腦海裡,讓她一想起來就臉頰發燙。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周惟清。他正彎著腰,專注地在茶幾上的紙張寫著什麼,眉頭微鎖,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認真。而廚房裡飄來的陣陣粥香,更是讓她心頭一暖——他還沒走,而且……在煮粥?
她放輕腳步走過去,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周惟清寫得太過投入,竟然沒有立刻發現。
直到薑南星輕聲開口:“在寫什麼?”他才猛地回過神,抬起頭,看到她醒了,眼神立刻柔和下來:“醒了?頭還暈嗎?”
薑南星搖搖頭,目光好奇地看向他手下那寫滿了字的紙。
周惟清卻下意識地將紙張稍微合攏了一些,現在可不是談工作的時候。他站起身,很自然地朝她伸出手:“沒什麼,先吃飯。粥應該好了,我去看看。”
他的回避反而讓薑南星更加好奇,但此刻食物的香氣顯然更有吸引力。她把手放在他溫暖的掌心裡,被他拉著走向廚房。
電飯煲打開,一股更濃鬱的米香撲麵而來。隻是……這粥看起來似乎過於濃稠了,幾乎看不到多餘的水分,更像是一鍋軟爛的米飯。
周惟清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呃……水好像放得有點少……”
薑南星卻毫不在意,甚至眼睛亮了起來。她拿起勺子舀了兩碗,笑著說:“沒關係,我就喜歡喝稠一點的粥,米油都熬出來了,最養胃了。”
雖然沒有菜,隻有幾包榨菜佐餐,但薑南星卻吃得格外香甜。這是周惟清第一次為她下廚煮的粥,無論味道如何,裡麵包含的心意早已勝過世間任何美味。她小口小口地吃著,心裡像是被蜜糖填滿了一樣。
周惟清看著她吃得香,心裡的那點尷尬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淡而真實的幸福感。兩人就在廚房的小餐桌上,安靜地吃完了這頓簡單卻無比溫馨的晚餐。
飯後,周惟清搶著收拾了碗筷。一切收拾停當,兩人再次回到客廳沙發坐下。
周惟清拿起之前寫滿字的那摞紙,遞給她,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和坦誠:“喏,剛才寫的。本來是想借著寫工作計劃讓自己靜下心來,彆胡思亂想……結果發現,”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聲音低沉了下去,“好像並沒有什麼用。腦子裡……還是你。”
這直接而含蓄的表白,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薑南星記憶的閘門。那個吻的每一個細節、他懷抱的溫度、他急促的心跳……所有畫麵和感覺洶湧而至,讓她的臉頰瞬間變得緋紅,連耳朵尖都紅透了。她羞得幾乎不敢抬頭看他,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她這副嬌羞無限的模樣,落在周惟清眼裡,無疑是最大的誘惑。他的目光落在她緋紅的臉頰和微微顫抖的睫毛上,呼吸不由得一窒。
氣氛陡然變得曖昧而緊繃。
周惟清緩緩傾身靠近她。薑南星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心臟狂跳,卻沒有躲閃,隻是閉上了眼睛,長睫如同受驚的蝴蝶般劇烈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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