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在人群中彌漫、發酵。
中午午休的時候,顧清如在低頭整理病例,郭慶儀趴在桌上小憩。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騷動,人聲嘈雜,夾雜著怒吼、搪瓷缸摔地的哐當聲。
顧清如立刻起身走到門邊,卻見喧嘩隻持續了片刻,便被幾聲粗暴的嗬斥壓了下去,恢複了表麵的死寂,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郭慶儀抬頭,兩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但心知有事發生了。
沒過多久,夏時靖匆匆趕來,臉色凝重。
他關上門,低聲說:“出事了。今天中午發飯,犯人的口糧減了半兩,農場炊事班的說是‘防疫期間節約用糧’。可活兒一點沒少,昨天還讓挖排水溝到天黑!”
顧清如眉頭緊鎖:“減糧?在這種時候?這些人本就營養不良,再餓下去,咳喘的會更多。”
“可不是!”夏時靖壓低聲音,“犯人都怨聲載道,那邊差點鬨起來,有人把飯盆摔了,罵李副場長是‘李狗’,克扣糧食養自己家的豬!要不是看守來得快,怕是要圍食堂廚房搶糧食了。”
顧清如幾人對視一眼,
看來農場犯人是積怨已久,農場管理層竟然趁場長不在,克扣口糧,中飽私囊。
郭慶儀低聲說,“等回去,我一定要和叔叔彙報這件事情,有人克扣犯人口糧。”
夏時靖苦笑,“但我們沒證據,就算到了趙場長那兒,沒有證據,一句‘防疫調控’就搪塞過去了。”
“我們現在能做的,”顧清如終於開口,“是記下來這些事,做好我們本職工作。等趙場長回來……這些賬,一筆一筆,都會有人算。”
“對。即使他們是犯人,也有生存的權利。”夏時靖點頭。
……
團部家屬院。
這幾天,劉玉香在家裡有些坐立不安。
她藏著掖著傳出去的謠言,如泥牛入海,沒有濺起丁點兒水花。
想了想,她又拎著暖水瓶,朝著水房走去。
陳嫂子果然在那排隊,作為明顯的話題人物,周圍圍了不少家屬。
看見劉玉香走過來,陳嫂子點點頭。
劉玉香覺得是自己上回話沒有點透,還得努努力。
她笑吟吟湊到陳嫂子跟前,打算再吹點風。
“哎,陳姐,你說怪不怪啊,有些人替彆人帶孩子……這非親非故的,也太熱心了吧?”
話沒說完,陳嫂子猛地抬頭,當著好幾個人的麵,冷聲打斷:
“劉玉香,你好歹也是乾部,比我們家庭婦女強,怎麼這麼愛說瞎話呢?”
“我告訴你,王副主任那是看顧醫生姐弟倆是知青,沒爹沒媽在身邊,多照顧一下,怎麼到你這就這麼難聽?我看就是你心眼歪了!”
“你再敢滿嘴跑火車,敗壞領導名聲,我立馬就去找指導員反映!你看看到時候誰難看!”
其他家屬也紛紛附和:
“就是就是!”
“玉香你這嘴真是沒把門的。”
“虧你還是個婦聯乾部呢,就這素質。”
劉玉香被懟得麵紅耳赤,啞口無言,在眾人的鄙視中拎著暖水瓶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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