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距不足十公分,已經突破了桑晚的安全防線。她佯裝無事,輕輕接過水瓶:
“小時候來過一次。”
她靠在欄杆上,沒法後退,近距離的壓迫讓她有些喘不過氣,身體逐漸有些僵硬。
沈硯國是沈家最危險的人物,他之前遠離京市,行事沒有拘束。如今回到權.力中心,更加為所欲為。
上船這麼久了,桑晚連個笑臉都沒給過他。
“看到我,桑小姐似乎不太高興?”
他不喜歡這種欲擒故縱的女人。不過縱橫情場這麼多年,他有的是手段逼她乖乖就範。
桑晚聞言,知道自己的失態,陪笑道:
“怎麼會?隻是沈先生今天太費心了,桑晚有些過意不去。以後沈先生去輝市的話,桑晚一定設宴答謝。”
船上此時隻有他和桑晚兩個人,他伸手攬住了桑晚的細腰:
“桑小姐想怎麼答謝?”
手心的溫度傳來,驚得桑晚全身發冷。她沒想到,第一次出來,沈硯國就這樣直白。不過三句話,直接對她上手了。
這就是他的誠意嗎。
她強自鎮定,聲音卻在發虛:
“沈先生,我有點暈船,要不今天我們先算了。改天我請您,向您賠罪。”
沈硯國貼得更近,左手在女人腰間輕輕揉搓,眼底藏著深不見底的興致,欣賞女人此刻的慌亂:
“暈船啊?我有一個祖傳的秘方可以治,就是不知道桑小姐配合不配合。”
桑晚怎麼會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頓時胃裡翻江倒海,轉過身來,一口氣全吐在了湖裡。
壓抑和恐懼一股腦湧上來,她幾乎是被本能支配著嘔吐,很快整個人就虛脫了。
她轉過身來的時候,臉色都煞白了:
“沈先生,真的不好意思。今天暈得有點厲害。我們先下船好嗎?”
沈硯國眸色深沉,唇邊笑意斂去半分:“好。”
隨即吩咐船靠岸。
桑晚腿腳發軟,提著一口走下甲板。
沈硯國看著她的背影,陰惻惻地笑了。
煮熟了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
下了船,桑晚站在岸上望著湖麵。
什刹海水光瀲灩,泛著熱浪,粼粼反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她看著洶湧的人潮,有片刻的失神。
沈硯修現在在哪兒呢?
應該和關儀在一起吧。
她忽然覺得這兩年的時間,像是一場夢。
她實在不該還有任何小女兒心思。如果和沈硯國的合作事宜敲定,她不出麵聯姻,難道讓華庭去嗎?
她們這個圈子裡,多的是因利益而結合的夫婦,哪兒有什麼真情實意。
而且,以她的過去,沈硯國願意娶她,她或許應該感恩戴德。
這時,湖麵有幾艘遊船經過,船頭插著紅綢,傳來隱約的戲曲聲。幾個小生身著戲服,麵上塗著厚厚的脂粉,豔而無神。
她怔怔望著,忽然分不清——是他們更像鬼,還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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