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棋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憐憫。
桑晚來不及換衣服,又回到了會所。
現在會所異常地安靜。所有閒雜人等都被老板散開了。
她順著指示牌,到了頂層,走過長長的走廊,到了房間門口。
“咚—咚—咚”敲了三聲。
裡麵沒有聲音,她輕推了一下房門,才發現門沒關,隻是虛掩著。
她安靜地走了進來,將房門帶上,裡麵形成了一個隔絕的空間。
昏暗的燈光下,沈硯修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一半身軀隱沒在黑暗裡,看不清他的表情。
桑晚知道,他是在等她的解釋。
她哪怕再戀愛腦,也知道沈硯修今天的行為,不是因為喜歡她。
是因為自己的東西,不允許彆人染指。
至少在他沒同意之前,不允許。
在他身邊這麼久了,哪怕有幾次他脾氣暴起的時候,她都不曾怕過。
但是現在,他就靜靜地坐在那裡,她心裡卻是害怕的。
她不知道現在沈硯修在怎麼看她。
她不敢去想這個問題,哪怕剛剛隻是一個念頭閃過,她都覺得一顆心在控製不住地發顫。
但是他早該知道的呀。
兩年前那個夜晚,她的表現,無論如何稱不上純良。
…
桑晚站在門口,看著沈硯修。今晚窗外沒有月亮,因為樓層太高,也沒有城市的燈光打進來,幾乎是一片漆黑。屋內隻亮著壁燈,又被沈硯修擋住了一塊。
她適應了一下光線才看到沈硯修受傷了。
右手剛包紮過,裹了厚厚的膠帶。
她移步到男人身邊,輕輕捧起他的手,鼓起勇氣才說出一句話:“怎麼傷得這麼重?”
沈硯修沒有動,任由她握著自己的胳膊,沉聲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桑晚把他的手翻了過來仔仔細細檢查過,裝作沒聽到:“以後彆那麼衝動。”
她的聲音很柔和,經常給人一種安寧而美好的感覺。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沈硯修緩緩抬起眼,正好對上桑晚清澈的眼神。
多麼具有欺騙性。
他忽地起身,拽著她的肩膀,幾乎是將她拖著到了浴室。
手腕一翻,將她扔了進去。
花灑打開的一瞬間,又提著她腰的又將她拎了起來。另一隻手揚起她的下巴。
花灑正對著她的臉,冰冷的淋浴瞬間將她澆了一個透徹。
桑晚沒有辦法呼吸,下意識地去躲,身體卻被牢牢控製住,隻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
這種滋味很不好受,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快要窒息了。
她的頭發全濕了,貼在頭皮上和胸前。
身上的禮服也浸了水,裹著她的身體,越發地冰冷。
她憑著本能在反複地掙紮:“硯修,我沒有——”
說不完整的話全部被冰冷的淋浴堵在喉嚨裡,桑晚嗆了兩口水,開始大聲地咳嗽。
快要昏過去的時候,沈硯修終於將她拎了出來,拖到了臥室,將人扔在了沙發上。
桑晚失去了平衡,直接從沙發摔倒在地上。
水滴順著濕漉漉的頭發滴到了地毯上。
她大口喘息著,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至少自從進了桑家,沒有過了。
沈硯修在她身邊蹲了下來,看著她驚魂未定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