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吱呀”碾過農場外圍的凍土,遠處的磚瓦房漸漸清晰,煙囪裡冒出的炊煙在暮色中拉得很長。林逍坐在車轅上,懷裡揣著沉甸甸的布包,指尖能摸到錢幣疊壓的紋路,心裡比任何時候都踏實。虎子攥著林逍提前給他的兩串冰糖葫蘆,糖衣在夕陽下泛著紅光,卻舍不得咬一口——這是要帶給妹妹曉梅的。
“逍兒、虎子,前麵就到農場邊上了,我就不往裡趕了。”老栓叔勒住牛韁繩,牛車停在岔路口,他轉頭看向兩人,臉上帶著疲憊卻滿足的笑,“這趟多虧了你們,讓我也沾了光。那半扇小黃毛你們拿好,我趕車回村正好順路。”
林逍連忙跳下車,從布包裡掏出早就備好的10塊錢遞過去:“栓叔,這錢您務必收下。沒有您趕車,我們倆根本運不動這麼多肉,更彆說賣這麼好的價錢了。”老栓叔推辭著,林逍卻硬是把錢塞進他的棉襖口袋:“您要是不收,下次我們可不敢再麻煩您了。”老栓叔這才紅著眼圈收下,拍了拍林逍的肩膀:“好小子,有良心!以後有要跑腿的活兒,儘管找我!”
虎子也抱著半扇小黃毛跳下來,給老栓叔鞠了一躬:“栓叔,謝謝您!下次打獵我給您留塊最好的肉!”老栓叔笑著擺手,吆喝一聲趕著牛車往王家坳方向去了。林逍和虎子對視一眼,拎著肉、抱著糖葫蘆,快步朝著農場邊上的自家住處走去。
剛走到家門口,就看見母親王秀蘭正倚在門框上張望,看見兩人回來,連忙迎上來:“可算回來了!你爹從下午就坐不住,隔一會兒就去門口看。”她伸手接過林逍手裡的肉,掂量了一下,眼睛都亮了,“這麼大一塊肉!夠咱們吃好久了。”
“娘,這是小黃毛的肉,最嫩了!”林逍笑著進門,把糖葫蘆遞給迎上來的妹妹曉梅,“曉梅,哥給你帶冰糖葫蘆了。”紮著羊角辮的曉梅眼睛瞬間亮了,接過糖葫蘆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甜得眯起眼睛:“哥,真甜!謝謝哥!”林建國正坐在炕沿上,手裡攥著拐杖,臉上滿是期待。林逍連忙走過去,把布包放在炕桌上:“爹,這次賣得特彆好,您看。”林建國扶了扶眼鏡,看著林逍把一遝遝錢幣倒在桌上,紅的綠的鋪了一片,手指微微顫抖:“好,好啊……”
虎子在一旁笑著看曉梅吃甜食,林逍拍了拍他的肩膀:“虎子,你先回去跟嬸說一聲,晚上來我家吃燉肉,我讓我娘多燉點。”虎子連忙點頭:“好嘞逍兒哥!我這就回去說,順便讓我娘拿點自家醃的酸菜來,燉肉香!”他知道林逍這孩子實誠,自己跟著他打獵,從來沒虧過。自從虎子爹三年前上山打獵意外去世後,家裡日子就緊巴巴的,全靠母親周桂蘭縫縫補補和自己打零工過活,如今能跟著林逍打獵賺點錢,日子總算有了盼頭。
虎子剛走沒多久,周桂蘭就拎著一小筐酸菜來了,進門就笑著說:“秀蘭姐,聽說你們燉小黃毛肉,我把剛醃好的酸菜拿來了,配著燉最入味。”她跟王秀蘭熟絡地打著招呼,把酸菜遞過去,又摸了摸曉梅的頭,“曉梅又長漂亮了,這冰糖葫蘆真襯你。”
林逍家的廚房裡已經熱鬨起來,王秀蘭正忙著處理小黃毛的肉。林逍蹲在灶前燒火,火苗“劈啪”作響,映得他臉上紅彤彤的。“娘,多燉點,虎子和桂蘭嬸晚上在這兒吃。”林逍往灶膛裡添了塊木柴,“這次賣的錢不少,給家裡添點東西,再給爹買些好藥。”
王秀蘭笑著應著:“知道了,我切了一大塊肉,夠咱們吃的。你爹說你打算買獵狗?要是真能買到好狗,以後打獵也能省不少力。”林逍點點頭:“還沒定,先看看情況。有獵狗確實不一樣,能追蹤獵物,還能預警危險。”
說話間,虎子就趕回來了。周桂蘭把酸菜遞給王秀蘭:“秀蘭姐,我這酸菜醃得剛好,燉肉最入味。”王秀蘭接過酸菜:“桂蘭妹子來了,快坐!肉馬上就好,曉梅,給嬸拿個板凳。”曉梅乖巧地搬來板凳,周桂蘭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曉梅真乖。”
虎子湊到林逍身邊,小聲問:“逍兒哥,錢分好了嗎?”林逍笑著拉他到炕邊,從桌上數出125塊錢,遞到他手裡:“咱們這次一共賺了550塊整,按之前說好的你拿四分之一,零頭我就給你湊整了給你150。”
虎子看著手裡的錢,厚厚的一遝,眼睛都直了,連忙遞給剛走進來的周桂蘭:“娘,您看!150塊!”周桂蘭接過錢,手指撫過一張張帶著體溫的錢幣,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她這輩子也沒一次見過這麼多錢,以前家裡最寬裕的時候,一個月也就能攢下十幾塊錢。
“逍兒啊,真是謝謝你了。”周桂蘭抹了抹眼淚,聲音有些哽咽,“自從他爹三年前上山沒了,我們娘倆日子過得難,要不是你帶著虎子打獵,我們還不知道要苦到什麼時候。這錢,夠我們娘倆過個好年了,還能給虎子添件新棉襖。”
林逍連忙說:“桂蘭嬸,您彆這麼說。虎子跟我一起打獵,出力不少,這是他應得的。以後咱們還一起進山,賺更多的錢,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林建國也附和道:“是啊,桂蘭妹子,孩子們有出息,以後日子差不了。虎子這孩子肯吃苦,跟著逍兒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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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廚房裡傳來肉香,王秀蘭端著一大盆燉肉出來,熱氣騰騰的,裡麵飄著酸菜和薑片,香味瞬間填滿了整個屋子。“開飯了!”王秀蘭把盆放在炕桌上,又端來一盤貼餅子和一碟鹹菜,“快吃,剛燉好的,熱乎著呢。”
曉梅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肉放進嘴裡,燙得直呼氣,卻舍不得吐出來,含糊地說:“好吃!比過年的肉還香!”虎子也夾了一大塊肉塞進嘴裡,吃得滿嘴流油:“嬸,逍兒哥,你們快吃!這小黃毛的肉就是嫩!”周桂蘭看著孩子們吃得開心,自己也夾了一塊,肉香混合著酸菜的酸味,暖心又暖胃。
吃飯的時候,周桂蘭看著林逍,認真地說:“逍兒,嬸子有個想法,等過幾天天晴了,我喊村裡的老木匠來,給我家房子補補漏,換換瓦片。這房子漏雨好幾年了,以前沒錢修,現在有了這錢,可得好好整整。”她頓了頓,看著虎子,眼裡滿是期盼,“再攢點錢,給虎子說個媳婦,我這當娘的心願就了了。”
虎子臉一紅,連忙低下頭扒飯:“娘,我還小呢!”眾人都笑了起來,屋裡的氣氛格外溫馨。林逍笑著說:“桂蘭嬸,這想法好!等天晴了我也來幫忙,修房子搭把手的活兒我還是能乾的。”周桂蘭連忙道謝:“那就多謝你了逍兒,你這孩子真是熱心腸。”
飯後,王秀蘭和周桂蘭收拾碗筷,曉梅趴在炕上玩林逍給她買的小泥人,林逍則和林建國坐在炕邊抽煙。林建國吸了一口煙,緩緩說:“逍兒,有個事兒我跟你說說,你聽聽有沒有興趣。”林逍連忙坐直身體:“爹,您說。”
“我今天去場部看他們打牌的時候,聽後勤的老李說,八五二農場有個老獵人,姓趙,前陣子上山打獵的時候,遇到一頭發狂的野豬,被拱傷了腿,現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以後怕是再也打不了獵了。”林建國彈了彈煙灰,“老李說,趙老獵人打算把家裡的幾條獵狗和剛生的小崽子賣了,換點錢治病。”
林逍眼睛一亮——他早就想弄幾條獵狗了。之前打獵全靠自己和虎子的經驗,要是有獵狗幫忙追蹤、圍堵獵物,不僅效率高,還能減少危險。“爹,您知道那老獵人有幾條獵狗嗎?都是什麼品種?”林逍急切地問。
“具體幾條我不太清楚,老李說有三四條大狗,還有一窩小崽子。”林建國回憶著,“最稀罕的是,裡麵有一條小青狗,是‘低頭香’。老李還跟我解釋了,說獵狗分‘抬頭香’和‘低頭香’,各有各的好處。”
“抬頭香和低頭香?”林逍之前隻聽說過獵狗分細犬、土獵之類的,還沒聽過這種說法。虎子也湊了過來,好奇地聽著。
林建國點點頭,繼續說:“老李以前在山裡當過護林員,懂些獵狗的門道。他說‘抬頭香’是指那些嗅覺在空氣中的獵狗,鼻子靈,能順著空中的氣味追蹤獵物,哪怕獵物跑遠了,隻要氣味沒散,就能追得上。這種狗適合在開闊的地方打獵,比如山梁、草地,能很快找到獵物的蹤跡。”
“那‘低頭香’就是嗅覺在地上的?”林逍問道。
“沒錯。”林建國讚許地看了兒子一眼,“‘低頭香’是貼著地麵聞氣味的,能準確找到獵物留下的足跡、糞便,哪怕獵物在灌木叢裡鑽來鑽去,留下的氣味很淡,它也能追根溯源。這種狗適合在密林、石縫多的地方打獵,不容易跟丟獵物。而且老李說,‘低頭香’比‘抬頭香’更通人性,訓練好了能聽懂不少指令。”
虎子聽得眼睛都直了:“逍兒哥,要是能買到這兩種狗,以後咱們打獵就再也不用費勁找獵物了!”林逍也很激動,他之前打大公豬的時候,要是有獵狗幫忙追蹤,也不用在山裡蹲守那麼久了。“爹,那趙老獵人的獵狗賣多少錢?咱們能買得起嗎?”
“老李說具體價錢沒定,老獵人也是沒辦法才賣狗,應該不會漫天要價。”林建國說,“他還說那幾條大狗都是跟著老獵人打獵多年的,經驗豐富,小崽子要是好好訓練,以後也是好獵狗。尤其是那條小青狗‘低頭香’,老獵人舍不得賣,要是誠心買,可能得好好說說。”
林逍心裡盤算起來:這次賣肉賺了四百,再加上之前的積蓄,足夠買幾條獵狗了。“爹,我明天就去八五二農場看看!”林逍下定了決心,“八五二農場離咱們這兒有四十多裡地,走路太慢,我去場部借輛馬車,早上去下午就能回來。”
周桂蘭收拾完碗筷走過來,聽到兩人的對話,連忙說:“逍兒,我跟你一起去!我以前在八五二農場有個遠房親戚,認識趙老獵人,要是去了,我幫你說說情,說不定能便宜點買到。”林逍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桂蘭嬸!有您幫忙,肯定能成!”
虎子也連忙說:“逍兒哥,我也去!我幫你趕車,還能幫忙挑狗!”林逍點點頭:“行,咱們三個一起去。虎子你明天早點起,跟我去場部找三爺爺借馬車。桂蘭嬸,您準備一下,咱們吃過早飯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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