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淩晨就上山了,順利挖到了那棵老參,正準備下山,就撞見了一夥人。”楊老拐的聲音帶著顫抖,顯然是想起了當時的恐怖場景,“那夥人有五個,手裡拿著的都是老毛子的製式步槍,穿著破破爛爛的,但一個個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我們想躲,結果被他們發現了。”
“他們問我們有沒有看到其他人,我們說沒有,他們就想搶我們的老參。老楊不答應,跟他們爭執起來,結果他們二話不說就開槍了,老楊當場就倒在地上……”楊老拐的聲音哽咽了,“我當時嚇得腿都軟了,轉身就跑,他們在後麵開槍追我,我腿上中了一槍,跑著跑著就到了懸崖邊,後麵的人越來越近,我沒辦法,就閉上眼睛滾了下去,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兩個小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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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顏皺著眉頭,問道:“您看清楚那夥人的樣貌了嗎?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征?比如紋身、傷疤之類的?”楊老拐想了想,說:“為首的那個人,左臉上有一道刀疤,從眼角一直到嘴角,看著特彆嚇人。其他人都戴著帽子,看不太清楚樣貌,但他們說話的時候,帶著點外地口音,不是咱們這兒的。”
蘇顏點點頭,對林逍和虎子說:“你們跟我出來一下。”幾人走到病房外麵,蘇顏壓低聲音說:“跟你們說實話吧,這夥人是越境走私的匪徒,手裡有武器,極其危險。前段時間他們從邊境流竄過來,一路上搶劫殺人,我們已經圍追堵截了好幾次,擊斃了八個,沒想到還有五個流竄到了黑風口這邊。”
林逍和虎子都愣住了,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麼危險的人物。蘇顏繼續說:“黑風口地形複雜,山林茂密,正好給他們提供了藏身之處。楊大爺和老楊應該是無意中撞見了他們的藏身之地,所以才遭到滅口。幸好楊大爺滾下懸崖,撿回了一條命。”
“那現在怎麼辦?咱們要不要組織人手搜山?”林科長問道。蘇顏搖搖頭:“我們已經向縣局申請了支援,明天支援部隊就到。在這之前,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林逍,虎子,你們是護農隊的,對黑風口的地形熟悉,我希望你們能幫個忙。”
“蘇警官您說,我們一定幫忙!”林逍和虎子異口同聲地說。蘇顏說:“這段時間,你們暫時彆去黑風口深處打獵了,要是去山林裡,多留意一下可疑的蹤跡,比如新鮮的篝火堆、丟棄的罐頭盒、陌生的腳印之類的。一旦發現情況,不要輕舉妄動,立刻通過場部給派出所打電話彙報。”
“放心吧蘇警官,我們記住了!”虎子拍著胸脯說。蘇顏從口袋裡拿出兩個哨子,遞給他們:“這個是緊急聯絡哨,要是遇到危險,吹三下,附近的巡邏民警會聽到。另外,這是我的聯係方式,有情況也可以直接找我。”她把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遞給林逍。
交代完事情,蘇顏又去病房看望楊老拐,囑咐他好好休養,有什麼情況隨時叫護士。林科長則安排了場部的工作人員在醫院照顧楊老拐,確保他的安全。林逍和虎子也打算回去了,畢竟家裡還等著他們的消息。
走在回村的路上,天色已經黑了,月光透過樹木的縫隙灑下來,照亮了腳下的路。虎子忍不住說:“逍兒哥,真沒想到那夥匪徒這麼凶,竟然直接開槍殺人。”林逍點點頭,心裡也很沉重:“所以咱們以後上山一定要小心,不能大意。蘇警官說得對,先留意蹤跡,等支援部隊到了再行動。”
黑子和青芽走在前麵,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青芽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不再像平時那樣貪玩,而是緊緊跟在林逍身邊。林逍摸了摸青芽的頭,心裡暗暗慶幸,這次發現楊老拐多虧了青芽的警覺,不然楊老拐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回到家,林逍把事情的經過跟父母和大伯一家說了一遍。一家人都嚇了一跳,趙秀蘭連忙說:“逍兒,虎子,以後可彆去黑風口了,太危險了!”林建國也說:“是啊,那些匪徒有槍,你們倆雖然有56半和三八大蓋,但畢竟隻有兩個人,太危險了。要是派出所需要幫忙,讓我去,我在林場保衛科上班,多少懂點章法。”
“爹,您放心,我們知道輕重,不會輕舉妄動的。”林逍安慰道,“蘇警官說了,等支援部隊到了就好了。我們隻是幫忙留意蹤跡,不會跟匪徒正麵衝突的。”林建軍也說:“逍兒說得對,現在蓋新房正是關鍵時候,你們可不能出事。以後上山打獵,就在村附近轉轉,彆去深山了。”
曉梅端來一杯熱水,遞給林逍:“哥,你們一定要小心啊。我們老師說過,遇到壞人要先保護自己。”林逍摸了摸她的頭:“放心吧,哥知道。對了,你在縣城上學,也注意安全,放學早點回家,彆去偏僻的地方。”曉梅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哥。”
晚上,林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裡不斷回響著楊老拐的話和蘇顏的叮囑。那夥匪徒有五個人,手裡有製式步槍,還殺了人,絕對是亡命之徒。黑風口地形複雜,他們藏在裡麵,就像定時炸彈一樣,隨時可能威脅到村民的安全。
他想起發現楊老拐的地方附近,似乎有片地勢平坦的空地,當時隻顧著救人沒仔細查看,說不定那片區域有匪徒活動的痕跡。林逍決定,明天再去一趟黑風口附近,不過不是去深山,而是在發現楊老拐的周邊區域觀察,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他知道這很危險,但作為護農隊的一員,守護村民的安全是他的職責。
旁邊的黑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思,湊過來,把頭放在他的腿上,發出輕輕的呼嚕聲。林逍摸了摸黑子的頭,又看了看趴在門口的青芽,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有黑子和青芽在,至少能提前預警危險,而且他和虎子一人一把槍,真遇到突發情況也有自保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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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逍就叫醒了虎子,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虎子猶豫了一下:“逍兒哥,蘇警官說讓咱們彆去深山,咱們去發現楊大爺的地方附近,會不會太靠近匪徒的活動範圍了?”林逍說:“咱們小心點,隻在周邊隱蔽觀察,不深入。而且咱們倆一個56半一個三八大蓋,火力也不弱,真有情況能及時撤退。主要是楊大爺說匪徒是在那片區域附近襲擊他們的,肯定會留下痕跡。”
兩人帶著黑子和青芽,朝著黑風口方向出發,特意繞了條側路,從山梁側麵慢慢靠近發現楊老拐的懸崖下方區域。剛靠近那片平坦空地,青芽就突然停下腳步,對著空地方向低伏身體,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警告聲,尾巴緊繃如弦。林逍和虎子立刻趴在山坡的灌木叢後隱蔽起來,借著枝葉縫隙往空地上望去——空地上沒有任何人影,但地麵上的痕跡卻清晰可見。
“逍兒哥,你看!”虎子壓低聲音,用手指了指空地中央。林逍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空地上有幾處被碾壓過的草痕,明顯是搭過帳篷的痕跡,地麵上還散落著幾個鐵皮罐頭盒,罐頭盒上印著看不懂的外文,旁邊還有一堆燃儘的篝火灰燼,灰燼裡殘留著幾根動物骨頭,顯然是近期有人在這裡紮營生活過。更關鍵的是,地麵上還能看到幾枚清晰的腳印,腳印紋路粗糙,尺碼很大,不像是本地村民常穿的膠鞋留下的。
林逍拿出隨身攜帶的望遠鏡仔細觀察,發現篝火灰燼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餘溫,罐頭盒上的水珠還沒完全蒸發,顯然這夥人離開這裡沒多久。他示意虎子不要出聲,兩人繼續觀察了十幾分鐘,確認周圍沒有動靜後,才悄悄撤退。“逍兒哥,這肯定是那夥匪徒的營地!看痕跡他們應該剛離開不久,說不定是去附近偵查或者尋找食物了。”虎子一邊撤退一邊壓低聲音說。林逍點點頭:“沒錯,這些外文罐頭和陌生腳印都能對上楊大爺說的情況,這絕對是他們的臨時營地。咱們趕緊回去,把這些情況詳細彙報給蘇警官。”
兩人快步往場部趕,心裡既緊張又興奮。緊張的是,匪徒營地距離他們發現楊老拐的地方這麼近,說明他們昨天救人時,匪徒可能就在附近,隻是沒察覺到彼此的存在;興奮的是,他們找到了匪徒紮營的關鍵痕跡,包括帳篷遺跡、外文罐頭、陌生腳印這些物證,能為支援部隊搜山提供精準的方向。林逍知道,有了這些線索,蘇警官就能製定更周密的搜捕計劃,而他和虎子,作為熟悉地形的護農隊員,大概率會參與到後續行動中。
回到場部,林逍立刻給派出所打電話,把發現匪徒營地的詳細情況彙報給蘇顏,包括營地的具體位置、帳篷痕跡、外文罐頭、篝火餘溫和陌生腳印等關鍵信息。蘇顏聽了之後,語氣明顯變得嚴肅而興奮:“太好了!這些線索太關鍵了!你們在原地等著,我馬上帶著人過去勘查現場!記住,千萬不要離開場部,也不要跟任何人透露這件事,防止走漏風聲。”掛了電話,林逍和虎子坐在場部辦公室裡,緊緊握著各自的步槍,心裡既期待又緊張——一場針對匪徒的搜捕行動,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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