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招魂幡輕輕一揮,所有嬰屍齊聲啼哭。
陳玄墨的七竅開始滲血,視網膜上浮現出血月墜落的畫麵。
胖子突然扯掉氧氣麵罩,用日語念出段晦澀的咒文。
青銅羅盤突然逆向旋轉,陳玄墨的胎記迸出七道血箭。
血箭穿透降頭師的虛影,在煉魂陣上燒出北鬥形狀的缺口。
胖子趁機掄起石碑砸向陣眼,碑文接觸羅盤的瞬間,整座實驗室開始崩塌。
抓住!陳玄墨甩出裹屍布纏住胖子的腰。
兩人被爆炸的氣浪推出海麵,重重摔在澳門碼頭的水產箱上。
腥臭的魚蝦堆裡,半塊刻著的青銅鑰匙正泛著幽光。
葡京酒店頂層的倒計時變成了89天,血色霓虹照亮胖子後背未褪儘的符咒。
陳玄墨抹了把臉上的海水,發現掌心的紋路竟與青銅鑰匙的齒痕完全重合。
遠處傳來渡輪的汽笛聲,甲板上站著個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是二十年前的林九叔。
鹹腥的海風卷著魚市特有的腐臭味,陳玄墨緊緊抓住手中的青銅鑰匙,澳門碼頭突然響起刺耳的警笛聲。
五輛黑色豐田霸道急刹在集裝箱區,車門上噴著漁業公司的漆字正在詭異褪色,露出底下血紅色的731編號。
這年頭黑社會都這麼有文化?胖子把鑰匙塞進褲襠夾層,抄起攤位上冰凍的魷魚當武器。
陳玄墨的胎記突然抽搐,視網膜上閃過三秒後的畫麵——戴防毒麵具的槍手正從二樓窗口探出槍管。
他拽著胖子滾進水產箱的瞬間,子彈把冰凍帶魚轟成碎渣。
鯖魚屍體堆裡突然伸出幾十隻泡發的小手,抓住兩人的腳踝就往冷庫方向拖。
胖子掄起鐵鉤砸向小手,濺起的屍水在月光下泛著磷火般的幽藍。
墨哥!你褲衩著火了!胖子突然鬼叫。
陳玄墨低頭看見胎記正在灼燒布料,青色的火苗順著褲腿竄上集裝箱。
防爆警察打扮的追兵剛靠近,整個貨櫃突然爆炸,氣浪掀翻了最近的豐田車。
濃煙中傳來日語嗬斥聲,陳玄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看見記憶碎片裡的林九叔正在相同位置安裝炸彈,1997年的日曆在背景牆上格外刺眼。
胖子突然用粵語罵了句臟話,從炸毀的貨櫃裡拖出個貼符的鐵盒。
這玩意兒在唱《東方紅》!胖子晃著嗡嗡作響的鐵盒。
陳玄墨的胎記突然離體飛出,北鬥紋路在盒蓋上燒出個鑰匙孔。
當他插入青銅鑰匙的瞬間,整片碼頭區的霓虹燈同時爆閃,葡京酒店頂樓的倒計時詭異地跳回90天。
鐵盒裡滾出九個玻璃彈珠,每顆珠心都封著滴發光的血珠。
胖子剛撿起一顆,防毒麵具們突然集體跪倒,從喉嚨裡擠出變調的日語軍歌。
陳玄墨的視網膜上浮現三秒預警,他撲倒胖子的刹那,彈珠突然炸開,飛濺的液體將水泥地腐蝕出北鬥形狀的坑洞。
這他媽是硫酸跳跳糖啊!胖子甩著被灼傷的手背。
陳玄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發現傷口滲出的血正組成微型契約紋——和他們在地窖簽的血契一模一樣,隻是邊緣多了圈日文咒語。
遠處傳來渡輪靠岸的汽笛聲,兩人趁亂翻進艘破舊的疍家漁船。
船艙裡的黴味嗆得人睜不開眼,陳玄墨摸到牆上的海圖,鮫人淚殘液突然自動在圖上暈染出航線——終點標著白虎山的血色圖騰。
這船會自己動!胖子指著無人駕駛的舵輪。
漁船突然加速衝向外海,陳玄墨的胎記亮如白晝。
他看見1997年的自己正站在這艘船上,懷裡抱著個刻的鐵盒,身後是燃燒的香港會展中心。
胖子突然抽搐著跪倒在地,後背的契約紋爬上脖頸。
他掏出褲襠裡的青銅鑰匙插入舵盤,漁船猛地調頭撞向追來的快艇。
爆炸的火光中,鑰匙柄的菊花紋章突然睜開隻血紅的眼睛。
彆看!陳玄墨的警告遲了半秒。
胖子與那隻眼睛對視的刹那,瞳孔裡浮現出青銅羅盤的虛影。
漁船突然垂直下潛,鹹澀的海水灌滿船艙時,陳玄墨看見海底站著九十九個穿紅肚兜的嬰靈,正托著艘沉船緩緩上浮。
沉船甲板上堆滿貼符的陶甕,每個甕口都探出半截泡發的嬰兒手臂。
胖子突然用流利的日語下達指令,那些手臂齊刷刷指向白虎山方向。
陳玄墨的胎記迸出青光,一拳砸在胖子後頸,青銅鑰匙應聲掉進舵盤縫隙。
海麵突然掀起百米巨浪,林九叔的銅煙鬥破水而入。
煙灰在控製台上拚出契約反噬的血字,陳玄墨突然感到心臟被無形的手攥住——胖子正掐著他的脖子,眼白裡旋轉的羅盤虛影已經覆蓋整個瞳孔。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漁船在百米深的海底顛簸,陳玄墨的後背撞上鏽跡斑斑的蒸汽鍋爐。
胖子掐著他脖子的手突然鬆勁,瞳孔裡的羅盤虛影被鮫人淚的幽光逼退三分:墨哥...這玩意兒在老子腦子裡放抗戰片...
閉嘴!陳玄墨反手將半瓶鮫人淚灌進他嘴裡。
液體接觸舌頭的瞬間,胖子渾身痙攣著吐出大團糾纏的臍帶,臍帶末端拴著個微型膠卷。
胎記突然迸發青光,陳玄墨在幻象中看見1997年的暴雨夜,這卷膠片正在香港某影院播放——畫麵是胖子祖父簽署契約的全過程。
海底沉船突然發出金屬扭曲的呻吟,甲板上的陶甕集體爆裂。
九百個嬰靈浮出,臍帶在空中織成血色巨網。
胖子胸口的契約紋突然離體,在巨網上燒出個缺口:快走!這網在複製老子的dna!
兩人鑽過缺口的刹那,陳玄墨的潛水鏡被嬰靈抓走。
鹹澀的海水刺痛眼眶,視網膜上卻浮現出清晰的白虎山礦脈圖——每個礦洞都標著丁醜年封。
胖子突然發出日語咒罵,異化的右手長出魚鱗,一爪劈開撲來的嬰靈。
你他媽還帶變身的?!陳玄墨拽著他撞進船長室。
泛黃的海事日誌自動翻到1945年7月15日,泛潮的鋼筆字正在滲血:今日接收鄭家第九批貨,三百陶甕,嬰孩啼哭不止。大佐命注射雙倍鎮靜劑......
日誌夾層突然掉出半張契約,胖子祖父的血手印旁赫然是林九叔的年輕簽名。
陳玄墨的胎記突然刺痛,記憶閃回中看見林九叔被槍指著頭,顫抖著在契約上蓋章。
船體突然傾斜,成箱的陰糖罐頭砸破舷窗,琥珀色的糖漿遇水凝成小翠的虛影。
去白虎山...挖出我的屍骨...虛影指向礦脈圖某處。
胖子突然用日語嘶吼著撲來,異化的手臂纏滿海藻。陳玄墨抄起鐵錨砸過去,碰撞的火星點燃了泄露的瓦斯。
爆炸的氣浪將兩人掀出沉船,陳玄墨在紛飛的契約殘頁中抓住關鍵信息——七殺命格需每月朔日以鄭家血脈飼喂。
胖子突然恢複神智,嘔出個泡發的懷表,表盤上的彈孔正好是白虎山坐標。
海麵降下血色暴雨,葡京酒店的倒計時跳回89天。
血色暴雨砸在鏽蝕的甲板上,陳玄墨拽著半昏迷的胖子翻進黑潮丸貨輪通風口。
腐臭的機油味混著嬰屍的奶腥氣撲麵而來,胖子突然抽搐著吐出個泡發的筆記本,封皮上的實驗日誌字樣正在滲血。
這玩意兒在老子胃裡寫日記呢!胖子用袖口擦去封麵的黏液。
陳玄墨的胎記突然離體,北鬥紋路在艙壁上投射出血色箭頭,直指貨輪最深處的冷藏庫。
兩人踩著齊膝深的汙水前進,艙壁上突然睜開無數雙嬰孩的眼睛。
胖子掄起消防斧劈向最近的眼球,飛濺的玻璃體在空中凝成行血字:擅入者將成為第九十九號標本。
冷藏庫鐵門被冰霜封死,陳玄墨將青銅鑰匙插入鎖孔。
鑰匙柄的菊花紋章突然轉動,門內傳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門開的瞬間,九具纏著符咒的屍胎從天花板垂落,臍帶在冷霧中織成血色蛛網。
這他娘是盤絲洞啊!胖子後撤時撞翻標本架,幾十個泡在福爾馬林裡的羅盤碎片叮當落地。
陳玄墨的胎記迸出青光,碎片自動拚成八卦陣,將最近的屍胎定在半空。
屍胎突然裂開嘴,露出滿口賭場籌碼:歡迎回家,1997號...
陳玄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記憶閃回中看見自己嬰兒時期被綁在手術台上,林九叔正將青銅碎片按入他後背。
胖子突然發出日語慘叫,胸口的契約紋爬上臉頰。
他失控地撲向冷藏櫃,異化的手指輕易撕開鋼化玻璃。
陳玄墨緊跟過去,看見櫃中整齊擺放著九本實驗日誌,每本都貼著不同年份的澳門賭場籌碼。
昭和二十年七月十五日。陳玄墨念出最舊那本的日期,指尖剛觸到書頁就縮了回來——紙張竟是人皮製成。
胖子突然用流利的日語接話:今日接收鄭家第九批貨,三百活嬰,其中七殺命格候選者三人......
冷霧突然凝成降頭師的虛影,他手中的招魂幡輕輕晃動。
屍胎們齊聲啼哭,聲波震得陳玄墨七竅流血。
胖子趁機吞下枚賭場籌碼,瞳孔裡的羅盤虛影暴漲:大東亞共榮......他嘶吼著撲向陳玄墨。
冷藏櫃突然爆炸,氣浪掀翻纏鬥的兩人。
陳玄墨在紛飛的日誌殘頁中抓住關鍵一頁:丁醜年封存實驗體出現異變,其血液可激活白虎山礦脈......配圖是穿防化服的人員正在抽取嬰兒脊椎液。
墨哥!這玩意兒在放電影!胖子的驚呼從角落傳來。
他麵前的屍胎正用臍帶在冰麵投射影像:1997年的林九叔抱著渾身是血的嬰兒衝進香港某醫院,身後追著成群的防化服士兵。
陳玄墨的胎記突然灼燒般劇痛,視網膜上浮現三秒預警。
他拽著胖子撲向貨櫃縫隙,原先站立的位置被墜落的鋼梁砸出深坑。
煙塵中浮現出血色倒計時——88天。
找...找這個......胖子突然恢複神智,從嘴裡吐出枚青銅鑰匙。
鑰匙插入冰牆的瞬間,隱藏的暗門緩緩開啟,成排的玻璃罐裡漂浮著與陳玄墨胎記相同的嬰兒標本。
最末端的罐體突然炸裂,泡在營養液裡的軍官屍體睜開雙眼。
他撕開腐爛的臉皮,露出林九叔年輕的麵容:你們來晚了......白虎山的礦脈已經......
喜歡撼龍逆命錄請大家收藏:()撼龍逆命錄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