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睜眼,赤紅血絲爬滿眼角,“可回中原後,那陰魂不散的張府嫡子,竟又纏上來!他跟蹤我們,威脅我、害白墨,讓白墨在商路上屢屢受挫……我不能讓他毀了白墨,不能讓他毀了我僅有的光!”
“所以你就殺了西域商人,頂替陳思?”
陸縣令厲聲質問,案上驚堂木都在發顫。
墨書笑了,笑裡摻著淚:“我沒殺他!白墨說西域商人是舊識,約在客棧見麵。可我看見……看見張家人又去威脅白墨,我怕,我怕他們再毀掉一切!我喬裝去怡春院,想用自己的法子,解決那些傷害過我的惡鬼……我要讓他們知道,被他們踩在泥裡的小書童,也能咬斷他們的喉!”
他猛地跪向張老太,淚水砸在青磚上,“奶娘,您說我像小公子,可您知道嗎?公子把我扔出府時,您給我的半塊炊餅,是我在雪地裡撐下去的指望……可這世道,容不得我和白墨好好活啊!”
燭火在青磚地上投下搖晃的暗影,漢卿修長的指尖捏著那個古樸陶罐,陶罐表麵泛著幽冷的光澤。
他輕輕晃動,陶罐中殘留的馬錢子氣息如鬼魅般縈繞在空氣中,絲絲縷縷鑽入眾人鼻腔。
陳思立在陰影處,月光透過窗欞的雕花,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勾勒出眉眼間的倔強與孤傲。
當漢卿亮出陶罐時,他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帶著嘲諷的笑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捕快大人果真是聰明,可惜隻猜對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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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優雅地撩了撩鬢邊的發絲,月光為他的動作鍍上一層朦朧的銀邊,我讓蘭兒去張府,一來是銷毀這個沾染著罪惡的陶罐,二來是取回我落在那兒的玉簪。那可是白墨送我的定情信物,怎能任由它留在那藏汙納垢之地?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怪,又有幾分甜蜜,仿佛那玉簪承載著無儘的深情。
漢卿輕搖折扇,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扇麵上敲擊出有節奏的聲響。
還真是一往情深……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卻又暗藏鋒芒,既然你們如此相愛,為何此時此刻他沒有出現在你身邊?連半夜給摯友燒紙這種小事都要你來做?
陳思的眼神瞬間黯淡,如同被烏雲遮住的月光,他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袖:他並不知道我做的這些事,如若知道,肯定不會讓我如此冒險......
聲音輕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仿佛在訴說著一個無法言說的秘密。
漢卿輕咳一聲,折扇地合上,打破了這略顯沉重的氛圍:咳,當我沒說。有時候錯負了對象,被有心人利用,在最終得知真相,那種無力感很上頭。
他再次展開折扇,緩步退至一旁,月光灑在他的衣擺上,宛如一位不沾塵土的摘仙。
“那陳家四口加鄰居五口人,當真都是你動手殺的?還有那張家嫡子,主動認罪這事透著蹊蹺,他向來是個跋扈不肯服軟的主,這又是何故?”
陸縣令眉頭緊擰,盯著墨書,這樁連環命案裡最關鍵的因果,始終像團迷霧纏著他。
墨書垂眸,沉默半晌,忽而扯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大人想不明白是自然,這法子,是從西域巫醫那兒求來的偏方。”說這話時,他眼底閃過絲追憶,嘴角那笑淺得像月光下將融未融的霜。
“哦?能否告知本官,到底是……”
陸縣令追問,話未落地,漢卿“唰”地合上折扇,接了話茬:“罌粟花與馬錢子……這兩味藥,一味惑人心智,一味催人性命,合在一處,足夠把人折騰得瘋魔。”
墨書猛地抬眼,驚得聲調都顫:“你居然知曉這偏方?!”
他望著漢卿,眼神裡滿是意外,像撞見了藏在暗巷裡的舊相識。
漢卿輕晃折扇,神色淡然:“我在西域漂泊過幾年,見過些奇方異術。
那張府公子,總宿在煙花巷,怕就是被這藥拿捏得沒了魂,心甘情願認下罪名。還有,這夜夜撫琴扮風流的,該是你吧,旁邊這位過氣原花魁,就是給你打配合的?”
話裡帶著三分調侃,七分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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