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裡動靜不小,卻沒有半分打鬥的跡象,反倒是叮叮當當的收拾聲裡,夾雜著工匠們的低語。
他眯眼打量片刻,緩緩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怔住。
原本逼仄的宿舍煥然一新:
兩張斑駁的高低床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鋪著素色床品的1.8米席夢思大床。
漏風的窗戶被厚重的絲綢窗簾遮得嚴嚴實實,擋住了合歡堂那刺眼的大紅燈籠高高掛。
老舊的木桌木椅換成了雕花梨木家具,光可鑒人。
連牆角那間簡陋的衛生間,也擺上了鎏邊大浴桶,旁邊立著嶄新的蓄熱水器。
瓦斯燈早已撤下,頭頂的吸頂燈灑下暖黃的光,照亮了牆邊一排嶄新的衣櫃,裡麵整齊地掛著幾套質感上乘的絲綢睡衣,夾雜著他幾件洗了沒來得及收回來的舊衣。
“愣著做什麼?”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慵懶。
淩梟猛地回頭,隻見蕭雲澈穿著一身月白真絲睡衣,長發鬆鬆挽著,倚在門框上,眉眼間帶著慣有的漫不經心,“下班回來連自己的住處都不敢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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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梟收了匕首,眉頭緊鎖:“你做的?”
“不然呢?”
蕭雲澈走進屋,抬手拂去他肩頭的灰塵,“總不能讓你一直住得這麼潦草。”
他目光掃過屋內的陳設,語氣自然,“工匠們動作快,趕在你下班前剛收拾完。浴桶裡的水是熱的,累了一天,正好泡泡澡。”
淩梟盯著他,心頭疑雲更重。
蕭雲澈身份神秘,突然這般大張旗鼓地改造他的宿舍,絕非單純的“好心”。
他剛要開口追問,卻見蕭雲澈拿起衣櫃裡一件墨色絲綢睡衣,遞到他麵前:“彆琢磨了,先換身舒服的。至於原因——”
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最近失眠,需要人陪。你孤身奮戰,需要庇護,一舉兩得。”
淩梟盯著蕭雲澈遞來的睡衣,張了張嘴,卻半天沒擠出反駁的話。
這理由荒唐得離譜,可偏偏戳中了他眼下的處境。
追查舊案危機四伏,有蕭雲澈這層不明不白的“庇護”,或許真能少些麻煩。
他沉默片刻,接過睡衣轉身就往衛生間走,撂下一句:“彆耍花樣。”
衛生間裡水汽氤氳,鎏邊浴桶裡的熱水冒著嫋嫋白煙,還飄著淡淡的安神香。
淩梟褪去衣物坐進桶裡,溫熱的水流包裹住身體,連日奔波的疲憊瞬間消散大半。
他靠在桶壁上,耳邊隱約傳來外間蕭雲澈翻動書頁的輕響,竟奇異地生出幾分安穩感。
泡了約莫一刻鐘,淩梟擦著濕發出來,見蕭雲澈正坐在新換的梨木桌旁,手裡拿著一本舊書。
燈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倒少了幾分平日的慵懶疏離。
“水還熱,你要泡?”淩梟隨口問了句。
蕭雲澈抬眸看他,目光掠過他身上寬鬆的絲綢睡衣,眼底笑意一閃:“不急。”
他合上書,指了指床頭,“床夠大,今晚你睡裡麵。”
淩梟沒應聲,徑直走到床的內側躺下。
床墊柔軟得讓他有些不適應,翻了個身,卻見蕭雲澈也上了床,兩人之間隔著半臂距離,呼吸相聞卻互不打擾。
窗外的風聲漸息,吸頂燈的暖光柔和了彼此的輪廓,淩梟盯著天花板,腦子裡還在複盤案情,意識卻在安穩的氛圍裡漸漸模糊,竟難得一夜無夢。
有我這個殺神在身邊,你居然睡的如此安穩?還真是深得我心。
蕭雲澈放下了舊書,將睡著人抱在了自己的懷裡,聞了聞,香的,很乖。
夜很長,屋裡的單曖昧肆意又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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