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脫落的眼球
早點攤的煤爐正往蒸籠裡灌白汽,趙明城盯著籠屜裡的糖包,突然覺得右眼像進了沙子。他抬手去揉,指尖觸到一片冰涼——青銅眼球正順著眼眶往下滑,帶著齒輪轉動的細碎聲響。
“啪嗒。”
眼球掉進蒸籠,滾在紅糖包旁邊。沒有血湧出來,眼眶裡隻剩個光滑的空洞,邊緣泛著金屬氧化的青綠色。買豆漿的老頭嚇得打翻了碗,豆漿潑在地上,熱氣裡浮起眼球裂開的紋路:七層同心圓金屬環,每層都刻著星圖,從商周的甲骨文星象到現代的航天坐標,最內層的玉白骨珠轉得越來越快,0.7赫茲的頻率震得空氣發顫。
“三十年前,也有個右眼生鏽的人來過。”老頭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掌心的老繭刮過趙明城的鏽跡,“穿藏青色中山裝,眼球比你的亮,像塊新鑄的銅。”他沾著豆漿在櫃台上畫了個歪扭的β符號,“他說這是‘門’的形狀,還說秦淮河底埋著能打開門的東西。”
蒸籠裡的眼球殘骸突然浮起來,星圖投影穿透白霧,在早點攤的帆布棚上拚出岐山實驗室的立體地圖。三百零四個培養艙的位置標著綠點,隻有第七十七號艙是刺目的紅,紅點旁邊浮著行甲骨文,趙明城認得這種古老文字——父親留下的《大武》樂章拓片裡見過同樣的刻痕:
「七十七童血,可啟天門」
他突然想起蘇晚晴失蹤前說的話:“天門不是門,是口要吞掉所有銅鏽的井。”
2.銅種喉舌
周小川的力氣大得嚇人,手指像銅鉗似的扣著林小雨的下頜。銅種滑進喉嚨的瞬間,她覺得有無數細針在紮聲帶,接著是火燒火燎的疼——像吞了團正在融化的青銅。
“張嘴!”周小川掰開她的嘴,手電筒的光照進去,林小雨看見自己的喉嚨深處閃著冷光。兩片青銅薄膜取代了原來的聲帶,表麵的β形凹槽裡還沾著血絲,隨著呼吸開合時,發出編鐘般的清響。
第一聲鐘鳴震碎了教室的玻璃,第二聲讓牆角的金屬蜘蛛集體抽搐,第三聲響起時,林小雨突然聽懂了蜘蛛腿敲擊地麵的節奏——是求救信號,摩爾斯電碼拚出“77”。
她轉身時,差點撞上七個孩子。他們不知何時站在教室後排,圍成圈,每人掌心都托著枚帶血的乳牙。林小雨湊過去看,牙齒內側的琺琅質上,天然形成了星圖紋路,其中一顆亮星的位置,正好對應秦淮河底觀測井的坐標。
巷口的窸窣聲越來越近。這次金屬蜘蛛不再是零散的個體,而是排成整齊的隊列,背甲上的編號統一變成了“77”,像支奔赴戰場的青銅軍隊。
3.河底觀測井
秦淮河的水在趙明城麵前分開,像被看不見的牆擋住。他能感覺到右眼空洞裡的星圖在發燙,指引著方向——河床淤泥上,三百零四隻金屬蜘蛛正在忙碌。
它們用斷腿和背甲搭建井圈,青銅井壁由無數指甲蓋大的編鐘拚成,每個鐘體上都刻著不同的星圖坐標。當趙明城靠近時,編鐘突然同時奏響,聲波在水底凝成銀色的實體文字,組成一行字:
「觀測協議第77次執行」
井底的淤泥裡沉著個透明膠囊,長不足十厘米,像塊凍在冰裡的琥珀。裡麵蜷縮著個微型蘇晚晴,閉著眼,睫毛上沾著河泥。她的太陽穴連出七根銀藍色神經束,隨著編鐘的節奏搏動,顏色從深藍到淺藍,像在呼吸。
趙明城伸出鏽蝕的手指碰了碰膠囊,蘇晚晴的微型身體突然動了。她抬起右手,無名指赫然是截帶血槽的青銅鑰匙,形狀與林小雨脖子上的淤青完全吻合——昨天金屬蜘蛛爬過她衣領時,留下的就是這個印記。
4.表哥的錄音
周小川的耳道一直在流血。他掏出第二塊血痂時,那東西在掌心自動展開,變成盤生鏽的錄音帶,磁帶表麵的磁粉裡混著細小的齒輪。
錄音機是巷口撿的破收音機,按下播放鍵的瞬間,電流聲刺得人耳膜疼。接著,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帶著機械摩擦的雜音:
“我是第七十六號守門人。”
七個銅鏽孩子突然集體跪倒,像是聽到了某種神聖的指令。周小川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他盯著自己的右手,無名指根正在發青,像有枚鑰匙要從皮膚裡鑽出來。
“當你們聽到這段錄音時,我已經被改造成岐山實驗室的中樞接口。”錄音裡的聲音突然拔高,“小雨是最後的鑰匙,但彆帶她來——蘇晚晴培養艙裡裝的不是救贖,是……”
“滋啦——”
錄音戛然而止。金屬蜘蛛群突然躁動起來,三百零四隻蜘蛛同時湧向周小川,用背甲和腿組合成一個人形——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岐山實驗室的白大褂,右手無名指缺失,斷骨處插著半截青銅鑰匙,臉長得和周小川一模一樣。
“表哥……”周小川的聲音發顫。人形蜘蛛抬起頭,眼睛是兩顆發光的銅珠,緩緩吐出一句話:“該履行協議了,第七十七號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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