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像是天漏了一般,公安局大院裡的積水已經沒過腳踝。林宇站在刑警隊辦公室窗前,手中緊握著那份足以掀起驚濤駭浪的證據。窗外,那輛黑色轎車依然停在街對麵,像一頭蟄伏的猛獸。
徐達遠推門進來,肩頭濕了一大片,臉色比天色還要陰沉:“都安排好了。省廳的人已經到位,隨時可以行動。”他看了一眼林宇手中的文件,“你確定要這麼做?”
林宇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證據袋的邊緣:“蘇曉梅等了十七年,劉師父在拘留所裡煎熬,該結束了。”
電話突然響起,徐達遠接聽後表情變得異常凝重:“紀委那邊來了消息,對方已經有所察覺,正在準備出國手續。”
“不能再等了。”林宇抓起證據袋。
會議室內氣氛凝重。省廳來的兩位專員仔細翻閱著證據,臉色越來越嚴肅。磁帶在錄音機裡轉動,播放著王誌強與那個熟悉聲音的對話:
“處理乾淨...就像上次那樣...”“可是王局,這次是條人命啊...”“按我說的做!不然你我都得完蛋!”
錄音結束,室內一片死寂。年長的那位專員深吸一口氣:“這個聲音...如果沒聽錯的話...”
話未說完,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個身影在門口站定,肩章上的星徽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聽說你們在開重要會議?”來人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怎麼沒人通知我?”
林宇站起身,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因為我們討論的,正是關於您的問題,張局長。”
張力,市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也是錄音中那個“熟悉的聲音”。他麵色不變,反而露出一絲笑意:“小林啊,我知道你因為老師的事情緒激動,但偽造證據可是重罪。”
“證據是否偽造,一查便知。”林宇將轉賬記錄複印件推過去,“2003年9月18日,有一筆五十萬的彙款從王誌強賬戶轉入您夫人名下的海外賬戶。而那天,正是蘇曉梅失蹤的第四天。”
張力的笑容僵硬了:“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您和王誌強之間有秘密交易。”徐達遠接話,“我們已經找到當年銀行經辦人,他願意作證是您親自辦理的彙款。”
雨聲忽然大了起來,敲打著會議室窗戶,像是在為這場對決助威。
張力緩緩走到會議桌前,手指輕輕敲擊桌麵:“你們以為,就憑這些就能扳倒我?”他突然冷笑,“太天真了。隻要我走出這個門,所有這些所謂的證據都會消失,而你們...”
話未說完,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省廳的專員站起身:“張力同誌,經省紀委批準,現正式對你立案審查。請配合調查。”
張力臉上的從容終於碎裂。他死死盯著林宇,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隨即被兩名工作人員帶離。
人走後,林宇跌坐在椅子上,才發現自己手心全是汗。
“事情還沒完。”年長的專員拍拍他的肩,“這隻是開始。張力經營多年,關係網盤根錯節,接下來的調查會很難。”
“我知道。”林宇深吸一口氣,“但我準備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雨時下時停。調查在秘密中進行,不斷有更多人被帶走問話。證據鏈越來越完整,一個驚人的黑幕漸漸顯露。
原來,張力一夥多年來利用職務之便,為多名富商提供“保護”,王誌強隻是其中的執行者。蘇曉梅因為偶然發現張力與富商們的交易證據而被滅口。
周五下午,林宇獲準去見劉永新。
拘留所的會麵室比往常明亮許多。劉永新看起來蒼老了不少,但眼神清澈了許多。
“我都聽說了。”他微微一笑,“謝謝你,小林。”
林宇將最新進展告訴了他。當聽到張力被正式逮捕時,劉永新眼中泛起淚光:“曉梅可以安息了。”
“還有件事,”林宇猶豫了一下,“蘇曉梅確實懷孕了,但不是您的孩子。張力他們偽造了檢測報告,為了給您增加動機。”
劉永新愣怔片刻,淚水終於滑落:“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探視時間到了。臨走前,劉永新叫住林宇:“那本筆記本,最後一頁我寫了點東西,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回到住處,林宇找出那本褐色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頁,果然有一行新寫的小字:
“真相如雨,終將落下。但雨後見晴,才是新的開始。——劉”
第二天清晨,持續多日的雨終於停了。陽光穿透雲層,灑在濕漉漉的城市街道上。林宇站在公安局大門口,看著同事們進進出出,一切仿佛又恢複了往常。
徐達遠走出來,遞給他一杯熱豆漿:“恢複了你的職務。下周一正式上班。”
林宇接過豆漿,溫暖從手心傳遍全身。
“對了,”徐達遠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城南河發現的那具屍體,家屬送來錦旗表示感謝。案子破得漂亮。”
林宇微微一笑。他知道,這隻是開始。未來還有無數個案子等著他,無數個真相等待揭開。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係統發來的消息——這是他停職期間自己編寫的一個小程序,用來替代那個已經消失的神秘係統:
“新案件:城東建築工地發現不明骸骨,請立即前往現場。”
林宇喝完最後一口豆漿,將紙杯扔進垃圾桶。
陽光正好,灑在他肩頭的警徽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大步走向警車,直道這場下了太久的雨,終於停了。而他的路,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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