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五日。……或許我該停下。為了小宇和他媽媽……】
看到自己的小名出現在父親沉重的筆跡裡,林宇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筆記在這裡突兀地停頓了幾頁。再次出現字跡時,已經是一個多月後,筆跡顯得有些虛浮。
【十二月二十日。病休半月,思緒紛亂。昨日老同學回信,樣本在途中遺失?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十二月二十二日。罷了。此事已非我力所能及。但直覺告訴我,這熒光……絕非僅此一例。它像是一個標記,一個……開始。】
筆記到這裡,關於化工廠案子的直接記錄似乎結束了。後麵又變成了一些零碎的其他案件記錄。
但林宇不死心,他小心翼翼地撚起後麵的紙頁,一頁頁仔細檢查。
在幾乎接近筆記本末尾的某一頁,他發現了異樣。
那一頁的紙張顏色似乎比前後頁略深一點,邊緣也更為毛糙,像是被頻繁地摩挲、或者被液體輕微浸潤過。上麵沒有日期,隻有寥寥幾行字,筆跡是用另一種顏色的墨水寫的,極其沉重,幾乎力透紙背:
【他們無所不在。】
【‘雨水’並非比喻。】
【信任……係統?】
最後三個字後麵,是一個巨大的、墨跡淋漓的問號,幾乎戳破了紙張。
林宇的呼吸驟然停止。
信任係統?
父親在近十年前,就已經對那時尚處於初代階段的“係統”產生了懷疑?甚至將其與“他們”和“雨水”聯係在一起?
巨大的震撼如同海嘯般衝擊著他的認知。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孤獨的發現者,獨自在迷霧中摸索,對抗著一個龐大而隱秘的敵人。
卻不知道,早在十年前,他的父親,就已經走在了同一條路上,並且似乎觸碰到了同樣的核心恐懼!甚至可能因此……才……
一個不敢深思的念頭浮現在腦海:父親的早逝,那份突如其來的、診斷不清的惡疾,是否也並非偶然?
而那本本該隨著父親離去而塵封的筆記,為何會在十年後的這個雨夜,以這種詭異的方式,重回他的手中?
那個送筆記來的黑衣人,是誰?是父親當年的舊識?是“他們”中的叛徒?還是另一個更深層勢力的觸角?
窗外,雨聲不知何時變得急促起來,敲打著窗欞,仿佛無數急切的手指。
林宇坐在昏黃的燈下,看著父親留下的沉重筆跡,感覺自己仿佛正透過十年的時光,與另一個絕望而警惕的靈魂對視。
父輩的陰影,從未散去。
它隻是潛伏在雨水中,等待著被再次揭開。
而此刻,他手中的這份筆記,不再僅僅是一本舊日記錄。
它是一份沉重的遺產,也是一把或許能斬開迷霧的、鏽跡斑斑的鑰匙。
冰冷的寒意和熾熱的決心,同時在他眼中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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