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臥龍峰的“富貴”煩惱
宗門大比的硝煙散儘,那份由掌門玄昱真人親口宣布、並以浩蕩聲勢送達臥龍峰的厚重賞賜,如同一聲驚雷,炸響在這座早已習慣了清貧與寂靜的山峰。
最初的死寂與悲憤,在確認了那五千枚上品靈石閃爍的耀眼光芒,聞到了“九竅青蓮”沁人心脾的異香,觸摸到了藏經閣那枚沉甸甸的權限令牌後,終於被一種近乎不真實的狂喜和手足無措所取代。
臥龍峰,闊了!
破敗的主殿內,此刻燈火通明用上了久違的、耗費靈石的“長明燭”)。傷勢好了大半的王磐,正帶著幾個師弟妹,圍著那堆積如小山的上品靈石,眼睛瞪得溜圓。
“王……王師兄,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傷到腦子出現幻覺了?”一個年輕弟子盯著靈石,喃喃道。王磐聞言,還真就伸出他那隻好手,在那弟子胳膊上不輕不重地擰了一把。“哎喲!疼!”那弟子跳了起來,隨即狂喜,“是真的!都是真的!我們有錢了!再也不用去後山挖那半靈不靈的破石頭了!”
另一個弟子則抱著一袋新領來的、飽滿圓潤的“玉髓米”,幾乎要流下幸福的淚水:“嗚嗚嗚……終於不用吃那能硌掉牙的陳年靈穀了……鐘師兄萬歲!”
看著這群仿佛過年般的師弟妹,王磐那張因傷病而總是帶著幾分陰鬱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他拍了拍身邊一個正在試圖用靈石搭建“金字塔”的師弟的腦袋:“彆光顧著樂,清點清楚,登記造冊!以後咱們臥龍峰,也是有家底的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糊裡糊塗。”
“放心吧王師兄!”那弟子拍著胸脯,隨即又苦著臉,“可是……這麼多靈石,咱們那破庫房,它……它裝不下啊!門鎖還是壞的!”
眾人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這真是一個甜蜜的煩惱。
名場麵一:盾牌的新生
王磐看著自己那麵在混戰中被石破天轟碎、隻剩下小半截的玄鐵盾牌殘骸,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這盾牌跟了他不少年頭。
就在這時,鐘清羽走了過來,拿起那殘破的盾牌打量了一下。“王師兄,這盾牌,或許還能用。”“啊?”王磐一愣,“都碎成這樣了……”鐘清羽沒有說話,隻是指尖凝聚靈力,在那斷裂的茬口處輕輕劃過,靈光閃爍間,並非修複,而是將其斷裂處打磨得異常光滑平整,然後……遞還給王磐。“給,王師兄。”王磐接過,看著這半截光滑的盾牌殘骸,一頭霧水:“清羽,這是……?”鐘清羽一臉正經:“我看過了,這形狀和弧度,用來當鍋鏟,煎靈獸肉時受熱均勻,不易粘鍋,效果應該不錯。”
“噗——”旁邊正在喝水的弟子一口噴了出來。王磐拿著那半截“鍋鏟盾牌”,表情僵在臉上,哭笑不得。整個大殿瞬間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名場麵二:諧振築基理論研討會
夜晚,眾人圍坐在新點起的、毫不吝嗇的篝火旁燒的是富含靈氣的香檀木),烤著用“鍋鏟盾牌”煎好的、香噴噴的靈獸肉。話題自然而然地引到了鐘清羽那神乎其神的“諧振築基”理論上。一個弟子好奇地問:“鐘師兄,你說的那個‘諧振’,到底是個啥感覺?是不是像唱歌找到調兒那樣?”鐘清羽沉吟一下,試圖用最通俗的方式解釋:“嗯……可以這麼理解。傳統築基像掄大錘硬砸,諧振築基像找到鑰匙輕輕一扭。”另一個弟子撓頭:“那……要是五音不全,找不到調兒咋辦?”鐘清羽還沒回答,旁邊一個機靈的弟子立刻接話,模仿著鐘清羽平時淡然的語氣:“那就先練《靈根頻率感知入門三百首》,從dorei開始。”眾人又是一陣哄笑。王磐咬了一口油滋滋的烤肉,含糊不清地說:“我看行!以後咱們臥龍峰弟子築基前,先考核樂理!免得以後跟人鬥法,人家劍罡呼嘯,咱們這邊‘哆來咪發唆’……畫麵太美不敢想。”何聆冰不知何時也悄然坐在了角落,聽著這些毫無營養卻充滿生氣的爛笑話,清冷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她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雖然依舊話不多但神情明顯鬆弛下來的鐘清羽,心中那份擔憂,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名場麵三:幸福的“負擔”
最讓人頭疼的,是那五千上品靈石的安置問題。庫房年久失修,確實放不下。最後,不知是誰提議,暫時就堆在鐘清羽那間算是臥龍峰最“完整”的院子裡。於是,第二天,路過的其他峰弟子,便能看到這樣一幕奇景:臥龍峰那個著名的“瘋子”鐘清羽,正一臉無奈地坐在院子裡,而他周圍,是閃閃發光、堆積如山的靈石。他本人,則拿著一枚玉簡,似乎在記錄著什麼。有相熟的其他峰弟子忍不住隔空喊話:“鐘師兄!您這是……坐在靈石山上悟道呢?”鐘清羽頭也不抬,淡淡回了一句:“嗯,在計算它們散發的靈光頻率是否會影響旁邊‘七星草’的光合作用效率。”眾人絕倒。
這富貴,來得太突然,讓臥龍峰上下都有些暈乎乎的。他們像是一群突然繼承了億萬家產的窮親戚,興奮、慌亂,卻又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玩笑歸玩笑,所有人都明白,這潑天的富貴背後,是鐘清羽幾乎用命拚來的,也意味著更多的目光和潛在的危險。但至少在此刻,臥龍峰的上空,久違地灑滿了輕鬆與希望的陽光。連那呼嘯的山風,聽起來都像是歡快的小調。
節奏,終於慢了下來。溫暖的日常,衝淡了血色的記憶,也讓臥龍峰這艘小船,在驚濤駭浪後,暫時駛入了一片充滿歡聲笑語的寧靜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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