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躺在床上,臉色難看,捂著胸口哼哼唧唧。柳如眉守在床邊,見陸清沅來了,故作焦急地說:“清沅妹妹,你可來了。伯母突然心口疼,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陸清沅走到床邊,輕聲問:“婆母,您怎麼樣了?要不要請大夫?”
王氏睜開眼,看了她一眼,有氣無力地說:“不用……老毛病了,吃點藥就好。藥在桌上,你去給我端來。”
陸清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桌上果然放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她走過去,剛要端起來,就聽到王氏說:“那藥太燙了,你先吹涼了再給我。”
陸清沅依言,低下頭,輕輕吹著藥碗裡的藥汁。就在這時,她感覺身後有人推了她一把,力道很大。她驚呼一聲,手裡的藥碗脫手而出,滾燙的藥汁大部分潑在了王氏的手背上,剩下的濺在了床褥上。
“啊!”王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捂著被燙傷的手背,疼得臉都扭曲了。
柳如眉尖叫起來:“陸清沅!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用滾燙的藥潑伯母!”
陸清沅被推得跌坐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她明明是被人推的,怎麼會變成她故意潑的?她抬頭看向柳如眉,隻見柳如眉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眼神裡卻帶著威脅。
“不是我……是有人推我……”陸清沅急忙解釋,聲音都在發抖。
“胡說!”王氏疼得渾身發抖,指著陸清沅,氣得說不出話來,“這裡除了你我和如眉,還有誰?如眉怎麼會推你?分明是你記恨我,故意報複我!”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陸清沅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卻百口莫辯。
就在這時,顧昀川回來了。他一進院子就聽到裡麵的吵鬨聲,連忙跑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娘!您怎麼了?”他衝到床邊,看到王氏手背上紅腫的燙傷,心疼不已。
“昀川……你可回來了……”王氏看到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你的好媳婦……她竟然用滾燙的藥潑我……她是想害死我啊……”
柳如眉也在一旁幫腔:“昀川哥哥,我親眼看到的,清沅妹妹把藥潑到伯母手上,還說她是故意的……”
“不是的!夫君,你相信我,不是我故意的,是有人推我!”陸清沅爬起來,抓住顧昀川的胳膊,急切地辯解。
顧昀川看著母親痛苦的模樣,又看看陸清沅慌亂的神情,心裡一陣掙紮。他相信清沅不是那樣的人,可母親和如眉都這麼說,還有眼前的景象……
“清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有些疲憊,也有些懷疑。
看到顧昀川眼中的懷疑,陸清沅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連他,也不相信自己嗎?她鬆開手,後退了一步,看著顧昀川,眼裡充滿了失望和悲傷。
“我說了,不是我……”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絕望。
王氏見顧昀川猶豫,哭得更厲害了:“昀川,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娘,就把這個毒婦趕出顧家!我不能再留她在府裡了,否則我遲早會死在她手裡!”
柳如眉也跟著勸道:“昀川哥哥,伯母說得對。清沅妹妹心性如此狠毒,留不得啊。”
顧昀川看著母親痛苦的樣子,又看看陸清沅絕望的眼神,隻覺得頭痛欲裂。他不知道該相信誰,一邊是生養自己的母親,一邊是自己深愛的妻子。
最終,他咬了咬牙,對陸清沅說:“清沅,你先回房去吧。這件事……等我查清楚再說。”
陸清沅看著他,眼淚無聲地滑落。查清楚?在母親和柳如眉的聯手陷害下,還有什麼真相可言?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和顧昀川之間,有什麼東西已經碎了。
她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默默地走出了王氏的院子。夜風吹在她身上,冷得刺骨,可再冷,也比不上心裡的寒意。她抬頭望向天空,一輪殘月被烏雲遮住,隻露出一點微弱的光,像她此刻的希望,渺茫得幾乎看不見。
回到西廂房,她關上門,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失聲痛哭。她不明白,為什麼相愛的人之間,會有這麼多的阻礙和誤解。她更不知道,這場精心策劃的陷害,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有更殘酷的命運在等著她。
而顧昀川,在她走後,看著母親手背上的燙傷,又想起陸清沅絕望的眼神,心裡充滿了愧疚和不安。他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可到底錯在哪裡,他一時又想不明白。他隻知道,這個家,已經亂成了一團,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收拾。
窗外的風,依舊嗚咽著,像是在為這對苦命的鴛鴦,奏響一曲悲傷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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