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小時候總說,想住能看到海的房子,早上被海浪聲叫醒,晚上數著星星睡覺。他沒能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至少要圓了她這個小小的夢想。
新家的陽台上,擺著兩個花盆,種著蘇晚最喜歡的向日葵。蘇振海每天都會給它們澆水,看著它們朝著太陽的方向生長,像極了那個永遠向陽而生的女兒。
他偶爾會收到陸承宇公司助理的郵件,說公司運轉得很好,隻是大家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陸總以前從不參加團建,可上次去海邊,他忽然說‘蘇晚肯定喜歡這裡’,說完又自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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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振海看著郵件,眼眶泛紅。
那個總是冷冰冰的年輕人,其實早就把晚晚刻進了骨血裡吧。
隻是這份愛來得太晚,太痛,最終隻能隨著海風,飄散在無人知曉的角落。
又過了一年,蘇振海在整理舊物時,發現了一個被遺忘的紙箱,裡麵全是蘇晚的畫。
其中一張畫的是婚禮現場,穿著婚紗的新娘牽著新郎的手,背景是漫天飛舞的櫻花。畫的角落,用小字寫著:“我的婚禮,要有櫻花,要有你。”
蘇振海拿著畫,走到海邊。夕陽把海麵染成金紅色,像極了畫裡的場景。
他把畫輕輕放在沙灘上,任由海浪卷走。
“晚晚,”他對著大海輕聲說,“爸不恨了。”
恨有什麼用呢?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隻是午夜夢回,總會看到兩個年輕的身影。女孩穿著鵝黃色的連衣裙,笑著奔向那個站在槐樹下的少年,陽光落在他們身上,鍍上一層溫柔的金邊。
那是他們本該有的樣子。
沒有仇恨,沒有謊言,隻有純粹的喜歡,和對未來的期盼。
可這一切,終究成了泡影。
陸承宇的公寓最終被蘇振海買了下來,沒有出租,也沒有賣掉,就那樣空著。
每年蘇晚生日那天,他都會去一趟,打開窗戶,讓陽光和海風灌進來,仿佛這樣就能驅散那些沉重的悲傷。
他會替晚晚澆澆那些多肉,替陸承宇疊好沙發上的毯子,然後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泡兩杯茶,一杯放在晚晚常坐的位置,一杯放在陸承宇的位置。
茶涼了,他就倒掉,再續上。
好像隻要這樣,就能假裝他們還在,假裝那場被命運摧毀的婚禮,隻是延期了,而不是永遠取消了。
陽台上的風鈴響了,是晚晚最喜歡的“叮鈴”聲。蘇振海抬頭望去,陽光穿過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極了那年夏天,晚晚第一次把陸承宇帶回家時,兩人並肩站在陽光下的樣子。
那時的他們,眼裡有光,心裡有愛,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多好啊。
蘇振海的眼淚,終於又一次掉了下來。
助理後來聽說,蘇家的老先生在海邊安詳地閉上了眼睛,手裡還攥著一張泛黃的照片——是蘇晚和陸承宇的合照。
有人說,他是去見女兒了。
也有人說,他是去替那兩個孩子,說一句遲到的“對不起”。
墓園裡的向日葵開了又謝,蘆葦蕩的風來了又走。蘇晚的墓碑前,總會有人定期放上一束白玫瑰,不知道是誰送的,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
而不遠處那個小小的土堆上,早已長滿了青草,那塊寫著“陸承宇”的木牌,也在風雨的侵蝕下,漸漸模糊,最終和泥土融為一體。
就像他們的愛,來得洶湧,去得慘烈,最終隻留下一片荒蕪的痕跡,在歲月裡無聲腐爛。
隻有偶爾路過的風,會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歎息,像是在訴說著這段被命運捉弄的愛情,和那兩個永遠沒能說出口的字——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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