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說了,江雪也沒追著問。
現在的人,誰家祖上不是泥腿子。
江雪轉而看向狗剩,語氣平淡:“你爺爺的病,能治。但我有條件。”
狗剩眼睛瞬間亮了,往前湊了半步:“江同誌您說!隻要能救俺爺爺,俺啥都願意乾!上刀山下火海……”
“不用上刀山。”
江雪看著狗剩:“我要你認我為主,從此聽我調遣,不得有二心,更不能背叛。做到了,你爺爺的病我包了,礦務局的臨時工名額也給你。”
“主”字一出口,屋裡的空氣瞬間凝住。
趙瑞的咳嗽聲停了,吳文傑佝僂的脊背微微一挺。
這年代可不興“認主”這套舊禮,可在場的人都懂這兩個字的分量。那是把自己的命,連同全家的前程,都係在了對方身上。
狗剩卻沒半分猶豫。他“咚”地一聲跪在地上,隨即“砰砰砰”地磕起頭來,額頭很快紅了一片:“俺認!從今往後,江同誌就是俺的主人!俺狗剩這條命,就是您的!您讓俺往東,俺絕不往西!要是俺敢背叛,天打雷劈!”
趙瑞和吳文傑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沒有阻止,反而輕輕點了點頭。
江雪倒是真愣了。
她本以為,現在這個年代,趙瑞和吳文傑一看都是曾經有身份的人,多半會反感這種近乎“賣身”的認主,沒料到兩人竟沒有反對。
“你們……”她剛想開口。
吳文傑卻先一步道:“江同誌不必詫異。”
他直起身,難得沒佝僂著背,語氣裡帶著點自嘲,“以前的身份?那是啥?能當飯吃,還是能治病?現在咱們就是泥裡的草,能抓住根繩子活下去就行。要是還講究,那說不定哪天就得往山裡坑裡一扔了事。”
趙瑞也緩過勁,咳了兩聲:“老吳說得對。我們不怕死,就怕死得不明不白,怕一身本事爛在地裡。狗剩認你為主,能活下去,能讓我這把老骨頭多看幾眼太陽,還能……還能有機會做點事,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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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江雪,眼神裡沒了之前的怯懦,多了幾分坦蕩:“江同誌是乾大事的人,我們雖落了難,可肚子裡的學問還在。我們附近幾家人懂機械,懂外文,隻要能用上,絕不含糊。”
江雪這才明白。他們不是屈從於“認主”的名分,而是賭她能給他們一個“有用”的機會。一個不再像野草般爛在山坳裡,能憑學識做點事的機會。
江雪不再多言,手掌一翻,一張泛著淡綠色光暈的符籙便出現在掌心。
這是她築基後新繪的“治療符”,特意注入了三倍靈氣,對付趙瑞的病綽綽有餘。
“看好了。”她屈指一彈。
符籙如一片綠葉般飄向趙瑞,在距他胸口半尺處驟然亮起,淡綠色的靈光如霧氣般散開,順著他的口鼻、毛孔往裡鑽。
趙瑞起初還下意識想躲,可靈光觸體的瞬間,一股溫潤的暖意便漫過喉嚨,直衝肺腑。那卡了數年的咳嗽感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撫平了,胸口的憋悶感飛速消退,連呼吸都變得順暢起來。
不過短短幾分鐘,他喉嚨裡的癢意徹底消失,之前咳得生疼的胸腔隻剩暖意。趙瑞愣愣地眨了眨眼,試探著深吸一口氣,竟沒再咳出聲。他猛地撐著草席坐起身,又試探著挪到炕邊,雙腳落地時雖還有些虛浮,卻真真切切地站了起來!
“我……我不咳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胸口,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吳文傑早已瞪大了眼睛,他活了大半輩子,見過西醫打針、中醫熬藥,卻從沒見過一張紙片能讓人瞬間站起來!
最震驚的當屬狗剩。
他臉上那股憨憨的勁兒瞬間褪去,眼睛瞪得溜圓,之前掛在嘴邊的“俺”字卡在喉嚨裡,換成了清晰利落的普通話:“主人,這……這是怎麼回事?您這是……仙法?”
江雪看著他驟然清明的眼神,嘴角一翹:“小子,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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