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用普通龍鱗做的實驗,”她的聲音帶著凝重,“如果換成冰龍窟的核心鱗片,三分鐘就能蝕穿玄甲。”
趙猛突然將歸隊令的殘片扔進篝火,絹布燃燒的火焰泛著詭異的綠色。
他銅靴下的冰碴咯吱作響,三年前在紅海戰役中失去的左手腕處,假肢的齒輪正瘋狂轉動。
“雷隊,我帶五人去北境接應破軍,”他的玄鐵彎刀在掌心轉得飛快,“當年他爹把最後塊壓縮餅乾讓給我,這份情不能不報。”
雷烈的目光落在牆上殘留的光斑上,那裡的冰龍窟輪廓突然與記憶中某幅地圖重合——正是周都護實驗室保險櫃裡的北境布防圖,當時被他當作普通軍防圖忽略了。
“九商盟故意放破軍傳信,”他用刀尖在地上劃出三道平行線,“他們想引我們分兵,趁機端掉這裡的據點。”
石敢當的鐵鏈突然纏上房梁,流星錘下墜的力道將積雪震成粉霧。
他右肩的舊傷在寒風中隱隱作痛,那是當年為掩護雷烈撤退被炮彈碎片劃傷的,至今陰雨天還會流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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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不管破軍!”
他的吼聲震得七支火把同時搖曳,“玄甲衛的規矩,丟什麼不能丟弟兄!”
蘇清依突然將手劄翻到最後一頁,泛黃的紙頁上用朱砂畫著條虛線,從冰龍窟直抵江城地下。
她銀鏈上的玉佩突然直立起來,指向廠房西北角的陰影——那裡的地基下,正是九商盟的秘密通道入口。
“爺爺標注過,冰龍窟的龍骸與江城地脈相連,”她的指尖撫過三足鼎的鼎足,“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用噬心彈汙染整條地脈。”
雷烈突然將“破陣”插回腰間,刀鞘碰撞的悶響讓眾人瞬間安靜。
他從篝火裡抽出根燃燒的鬆木,火星在冰麵上燃出個清晰的記號——那是玄甲衛的集結暗號,隻有在最危急的時刻才會使用。
“趙猛帶十人走密道,從側翼包抄冰龍窟,”
他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左瞳的金色流光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林溪率五人留在此地,加固防禦工事。”
石敢當剛要爭辯,就被雷烈按住肩膀。
他能感覺到對方掌心傳來的寒意,那是脊柱彈頭滲出的冰氣,三年前在緬北叢林,雷烈每次做出決斷前都會這樣。
“我們從正門進攻,”雷烈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九商盟想釣大魚,那就讓他們嘗嘗魚餌的厲害。”
潛龍符的最後一縷藍光突然熄滅,碎片在雪地裡拚出半張地圖,北境的山脈走勢與江城的地下脈絡完美重合。
林溪的銀鉗突然指向三足鼎拓片的鼎腹,那裡的雲紋間藏著一行極小的字:“龍骸醒,地脈絕”。
趙猛的玄鐵彎刀在掌心轉得更快,銅靴在地上磕出清脆的節奏。
他突然想起紅海戰役時的黎明,雷烈也是這樣分配任務,用看似冒險的戰術打出了絕地反擊。
“雷隊放心,”他將假肢重重砸在鐵砧上,齒輪轉動的聲響裡帶著決絕,“三天之內,必讓冰龍窟飄起玄甲衛的軍旗。”
蘇清依將手劄卷成筒狀,銀鏈纏在外麵打了一個玄甲衛特有的縛敵結。
她望著雷烈背後滲出的寒氣,突然想起爺爺手劄裡的最後一句話:“北境冰龍,南境人傑,合則生,分則亡。”
此刻再看雷烈脊柱處凝結的冰晶,竟與三足鼎的紋路隱隱呼應。
子夜的寒風突然變急,卷著七支火把的火星衝上夜空。
雷烈望著石敢當檢查馬鞍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雪夜,少年石破軍抱著一捆乾草來營房,說要給哥哥的戰馬加餐。
那時的少年眼裡還沒有血光,隻有對玄甲衛的憧憬。
冰原的烽煙已起,龍窟的陰影正蔓延向江城。
雷烈握緊“破陣”的刀柄,掌心的符牌碎片刺得皮肉生疼,卻讓他更加清醒——這場仗不僅要救破軍,要毀噬心彈,更要揭開玄甲衛與龍骸之間那層塵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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