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觀察風!
他這個在山裡活了大半輩子的老獵人,正在用他最原始也最本能的方式,去解讀這場即將到來的死亡。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小撮乾枯的草屑。
鬆手。
草屑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飄向山穀。而是在空中打了個旋,然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托舉著向上飄去!
“果然”
沈安平那早已凍得發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又點燃了一小堆潮濕的鬆針。
濃煙升騰而起。
當濃煙飄到懸崖邊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股本應沉入山穀的濃煙,在一股看不見的氣流的攪動下,竟然也是翻滾著調轉了方向,向著高空升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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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氣旋”
“這裡是一個天然的反氣旋區!”
沈安平笑了。
他拄著木杖艱難地站起身。
兩天,他拖著這條廢腿爬遍了根據地周圍所有的七座山峰!
他像一個最虔誠的信徒,在每一座山頂都測試了風的走向。
現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張比任何軍事地圖都要精準的“活地圖”!
……
當沈安平如同一個野人般再次出現在指揮部時。
迎接他的,是趙豐那幾近絕望的質問。
“老沈!你到底去哪了?!麵具失敗了!它隻能頂五分鐘!”
“五分鐘?”
沈安平抹了一把臉上的冰霜,這個數字似乎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五分鐘,夠了。”他沙啞地說道。
“夠什麼?!”王大疤吼道。
沈安平沒有回答。他徑直走到了那張巨大的沙盤前。
他拔出了自己的獵刀。
“趙豐,王大疤,猴子。”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從現在起,忘記‘防守’。”
他用獵刀在沙盤上狠狠地劃下!
“黑田重德以為他抓住了我們的命門。他在等風起。”
“他在等一個適合釋放毒氣的風向。”
“而我,”沈安平抬起頭,那雙熬得通紅的眼睛裡燃燒著獵人般的寒光,“通過這兩天的觀察,已經知道了他,在等什麼風。”
他的刀尖點在了沙盤上的三個位置。
“黑風口,喇叭穀,還有一線天。”
“這是我們根據地三大主風道!也是天然的‘毒氣灌入點’!一旦東南風起,毒氣將在半小時內灌滿我們百分之八十的地道!”
“嘶”
指揮部內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但是!”
沈安平的刀尖一轉,猛地刺向了沙盤上的兩座高地!
“老君頂,鷹見愁!”
“這兩個地方是天然的‘反氣旋區’!我親測過了!毒氣比空氣重!它沉得下去,但絕對爬不上這兩座!風在那裡是往上走的!”
“這是我們的‘安全孤島’!”
“老沈,”趙豐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們放棄地道,把所有百姓和傷員都轉移到這兩座高地上去?!”
“沒錯!”沈安平點了點頭,“這是‘盾’!是我們的底牌!”
“可是路程太遠了!五分鐘根本不夠我們轉移!”猴子急道。
“所以我才說五分鐘夠了。”
沈安平笑了。
那笑容冰冷而瘋狂。
“‘安全島’是給百姓和傷員的。”
“而我們是戰士。”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們不能等死!我們不能等著敵人來給我們‘放毒’!”
他收回了獵刀,那沾滿了鐵鏽的刀尖猛地刺向了沙盤的最外圍!
那是早已經超出了根據地範圍的日軍占領區!
——縣城!
“趙豐!”
“到!”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黑田重德那個新建的‘化學武器’倉庫的所有情報!”
“我要知道他把那些毒氣彈藏在了哪個‘王八窩’裡!”
“老沈,你你的意思是?!”趙豐的心臟猛地一跳!
“沒錯!”
沈安平拄著木杖,那瘸了腿的身軀在這一刻,卻散發出了比“山鬼”時期還要恐怖的殺氣!
“他不是在等風嗎?”
“那我們就不等了!”
“我們主動出擊!”
“——在他動手之前,先端掉他的‘毒氣彈’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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