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不是一個人。”
陸沉淵走到她身邊，半透明的手掌放在星圖上，契約金紋和星軌數據流一下子就對上了。
“我陪你。”
顧寒聲看著他們倆，機械眼的紅光一閃一閃的。
過了幾秒，他哼了一聲，調出赤霄軍的情報網。
“回廊有三個地方有人埋伏，有兩撥人盯著。天樞閣的‘影刃’，還有星淵商會的‘記憶獵手’。硬衝就是送死。”
“那就走小路。”江星瀾嘴角往上一翹，“我知道有個廢棄的蟲洞通道，穿過‘虛光帶’，能直接到回廊中間。”
“虛光帶？”顧寒聲皺著眉頭，“那地方星圖上都標著禁區，輻射能把量子護盾都撕開。”
“但星核碎片的信號，在那兒最清楚。”江星瀾眼神很堅定，“而且……我剛才意識快亂的時候，看到的畫麵裡，那座祭壇的位置，就在虛光帶裡麵。”
艙室又安靜下來。
陸沉淵慢慢抬起手，契約金紋在他手心轉著，像個小星核在呼吸。
“要是那紋路真能讓晶化慢點……”他小聲說，“也許，它不光是個副作用。”
“是啥？”
“是‘鑰匙’。”他看著江星瀾，“也許從一開始，不讓你進化的辦法，就藏在我們倆的契約裡。”
江星瀾呼吸停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七年前那個下雨的晚上，簽血契的時候，陸沉淵眼睛裡閃過一道金光。那時候她以為是看錯了，現在想想，那根本不是契約的反應——是有個更老的東西，醒了。
“所以……”她聲音有點抖，“我們倆的關係，從一開始就不隻是血契？”
陸沉淵沒說話，把手放在她晶化的手臂上。
金紋蔓延開，和她皮膚下麵的星砂碰到一起，發出輕輕的嗡嗡聲。
就在那一下，晶化的速度，真的慢了一點。
“走吧。”江星瀾收回手，轉身朝艙門走去，“到虛光帶看結果。”
顧寒聲板著臉跟在後麵，機械臂的散熱口還冒著煙。
“記住，”他小聲說，“要是星軌回溯又把記憶病毒弄出來，我不會再給你切斷神經的機會——我會直接拔了你的接駁器。”
“行啊。”江星瀾頭也不回，“隻要你能追上我。”
艙門滑開，刺眼的星輝照進來。
遠處，紅紅的潮汐波正撕開星雲，像一場沒聲音的挑戰。
江星瀾邁出第一步，晶化的右腳在金屬地板上留下一道亮亮的印子。
陸沉淵跟上去，契約金紋在後麵拉出一道光。
顧寒聲最後看了一眼星圖，關掉界麵。
“三十六小時。”他小聲說，“要麼拿到碎片，要麼一起被潮汐打成星塵。”
江星瀾突然停下。
她抬起手，星軌回溯的能力悄悄發動。
腦子裡，三天後的畫麵一閃——
虛光帶裡麵，有個飄著的祭壇，七塊星核碎片慢慢歸位。
而祭壇中間，那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睜開了眼。
她趕緊閉上眼，嗓子裡一股血腥味。
“走。”她聲音沙啞，“彆回頭。”
三個人走進通道，艙門在後麵關上了。
星艦引擎轟隆隆響著，朝著虛光帶飛快地開過去。
江星瀾的指尖，星塵悄悄地泛出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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