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陳慶山再次翻開父親賬本,借著煤油燈仔細研究,終於看懂了那些符號和數字——這是一本秘密賬目,記錄著陰婚買賣的交易!而最後幾頁的狐狸腳印旁的名字,正是當年參與燒狐洞的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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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一定是發現了這個陰婚黑市,又查到了當年燒狐洞的事,才遭了毒手。
就在這時,窗外又響起了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陳慶山握緊退伍時帶回來的軍刀,猛地拉開門——
門外空無一人,隻有一雙膠鞋,鞋尖正正朝向他門口。
陳慶山脊背發涼,卻強自鎮定。他蹲下身仔細查看,發現膠鞋底沾著些許紅泥——全屯隻有伐木場附近有這種紅土。
第二天,陳慶天悄悄潛入伐木場,在一處隱蔽角落發現了紅土腳印。跟蹤腳印,他來到一處新墳前——墳土尚未踏實,立著塊無字木牌。
陳慶山心中狂跳,找來鐵鍬開挖。不多時,一具屍體顯現出來——正是他父親陳老根!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是被人害死的!
悲憤交加之際,身後傳來人聲:“既然你找到了,就彆怪我們心狠。”
陳慶山回頭,看見屯乾部和幾個壯漢手持家夥圍了上來。
“你們為了陰婚買賣,殺了我爹?”陳慶山握緊鐵鍬。
“你爹不識相,非要查什麼狐仙索命,壞了我們的生意。”屯乾部冷笑,“正好,讓狐仙給你爹背鍋。”
陳慶山忽然明白了:“那些獵戶的死...”
“都是我們乾的。”一個漢子獰笑,“穿上特製的膠鞋,鞋尖朝裡,製造狐仙索命的假象。”
正當幾人逼近時,林中忽然刮起一陣怪風,吹得人睜不開眼。風中似乎夾雜著狐狸的哀鳴聲,令人毛骨悚然。
“是、是狐仙!”一人突然驚叫起來。
隻見林深處,兩點綠光幽幽亮起,隨後越來越多,如鬼火般飄忽不定。
屯乾部強作鎮定:“裝神弄鬼!肯定是這小子搞的鬼!”
突然,一道紅影閃電般掠過,屯乾部臉上頓時出現三道血痕。眾人嘩然,紛紛後退。
陳慶山也心中駭然,但想起父親的冤屈,鼓起勇氣喝道:“冤有頭債有主!害人的終究逃不過報應!”
風聲更厲,綠光逼近,現出一隻赤色老狐的身影,它眼中竟似有淚水流淌。
那幾個害死陳老根的凶手驚恐萬狀,轉身欲逃,卻被什麼東西絆倒,接二連三發出慘叫。
待風停歇,陳慶山震驚地看見——那幾個凶手倒地不起,身邊泥地上印著一雙雙膠鞋印子,鞋尖無一例外朝內指向他們的屍體。
唯有屯乾部還癱坐在地,神誌已然崩潰,隻會反複念叨:“狐仙恕罪...狐仙恕罪...”
陳慶山站在父親墳前,淚水終於滑落。他明白了,世間有些冤屈,人力難解,唯有天地公道自在人心。
後來,政府在伐木場挖出十多具被販賣的女屍,破了震驚東北的陰婚案。青鬆屯的獵戶死亡案也正式告破,所有凶手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隻有陳慶山知道,那個春天的夜晚,他確實看到了那雙含淚的狐狸眼睛,裡麵盛著跨越四十年的悲傷與寬恕。
每年清明,他都會在父親墳旁另燒些紙錢,給那七隻早夭的幼狐。紙灰飛揚中,他似乎總能聽到一聲遙遠的嗚咽,像是釋然,又像是告彆。
而那雙膠鞋,他再也沒在青鬆屯見人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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