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對規則和學術規範的尊崇壓倒了對教授權威的無條件順從。
他壓低聲音，用一種近乎在圖書館討論區般的嚴謹語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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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奇班教授的闡述是權威的。n.e..ts考試委員會從未將‘個人魅力’列入評分標準。準確、有效、控製力，才是關鍵。”
他頓了頓，補充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與不滿，
“教學，理應以考試大綱和公認的魔法原理為準繩。”
“我完全同意。”
科拉迅速而誠懇地接話，同時在自己的羊皮紙上將洛哈特那個“充滿魅力的手勢”輕輕劃掉，在旁邊工整地寫上了“意誌集中，魔力精準引導”。
“看來，為了應對考試，我們課後必須花更多時間自行梳理和糾正課堂上的……‘補充內容’了。這真是一項額外且不必要的工作量，不是嗎？”
對珀西這樣的學生來說，浪費時間、教授錯誤知識、增加不必要的學習負擔，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珀西沒有立刻回答，但他重新看向講台的目光，已經徹底發生了變化。
那不再僅僅是學生看向教授的目光，更像是一個嚴謹的監督者，在審視一個不合格的部件。
他鼻翼微翕，似乎輕輕哼了一聲，隨後在自己的羊皮紙上也開始記錄，筆尖劃過紙麵的力道明顯加重了。
科拉知道，種子已經播下。
她不再多言，重新坐正，目光平靜地迎向終於結束了他那漫長“獨白”、正期待收獲掌聲的洛哈特教授。
稀稀拉拉的、帶著敷衍的掌聲響起，洛哈特似乎有些不滿，但還是以一個自認瀟灑的轉身，開始在黑板上寫下更加花哨卻毫無用處的“知識點”。
如果隻是邀請一個普通的格蘭芬多加入對洛哈特的無聲抵製，科拉相信，很多人都會毫不猶豫地響應。
尤其是經曆過小精靈事件的低年級，或是對這種教學方式深感厭煩的高年級。
奧利弗就是明證。
但這一次，她的目標不是奧利弗，而是珀西·韋斯萊。
這其中的差彆，如同選擇一把鋒利的短劍還是一柄需要複雜儀式才能啟動、但威力巨大的法杖。
珀西，這個將規則、秩序和霍格沃茨的規章製度幾乎奉為圭臬的男生學生會主席，他本身代表的，就是一種“官方”的、嚴謹的力量。
一旦能獲得他的理解，哪怕隻是默認的支持，他們所麵臨的將不再是赫奇帕奇一個學院的“抱怨”，而是上升到了整個學校的層麵。
他所帶來的，可能不僅僅是多一個簽名，而是更多持觀望態度、重視成績和規則的學生的跟隨，甚至是某種程度上的“程序正義”。
收益巨大，但風險與難度也同樣存在。
所以，需要耐心。
不能急於求成，不能暴露過多的目的性。
就像熬製一鍋複雜的魔藥，火候、時機、材料的投放順序，都至關重要。
一次偶然的、基於學術探討的交談是引子，接下來，還需要更多類似的機會，讓證據和邏輯在珀西心中慢慢累積，直到量變引起質變。
課堂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中繼續進行。
洛哈特似乎為了挽回剛才掌聲不佳的場麵，開始更加賣力地“演繹”，甚至試圖邀請一位“幸運的同學”上台配合他重現書中的“感人場景”。
好幾個學生，都恨不得把腦袋縮進脖領裡。
科拉沒有再主動和珀西交談。
她隻是在自己該做筆記的時候記錄，在被迫鼓掌的時候象征性地拍下手。
她注意到，珀西在整個後半節課都顯得心事重重。
他麵前羊皮紙上記錄的，更多是洛哈特話語中的謬誤與課本原文的對比，而非所謂的“重點”。
下課鈴聲終於響起，如同赦令。
學生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想要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教室。
“卡佩。”一個嚴肅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科拉收拾書本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見珀西正看著她，表情是一貫的刻板，但眼神裡有些彆的東西。
珀西的聲音不高，但在嘈雜的收拾聲中也足夠清晰：
“我認為，課後組織一次對《高級防禦魔法理論》相關章節的針對性複習，是很有必要的。錯誤的理論一旦形成肌肉記憶，將極難糾正，這會嚴重影響考試的發揮。”
科拉心中一動，知道第一階段的引導已經奏效。
她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帶著讚同和些許困擾的表情：“是的，我也正有此意。隻是單靠個人梳理，恐怕效率有限，也容易遺漏關鍵點。”
珀西推了推眼鏡，若有所思：“或許……可以進行小範圍的、結構化的學習小組。以厘清概念和練習標準咒語為核心。”
“這真是個務實的建議，韋斯萊級長。”科拉從善如流，“赫奇帕奇這邊，我會聯絡有同樣意願的同學。”
珀西點了點頭，算是達成了某種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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