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跟下來，他差點懷疑人生。
地上腳印亂得像被雞扒過——先是三撥人，後來變成一撥，再後來又像有兩撥在打轉。
他都快被整神經了。
“到底誰是炸老朱的真凶？是他們嗎？還是巧合？”
侯磊揉了揉太陽穴，不想了。
“管他呢！乾掉再說！”
“要是凶手，替老朱報仇。
“要是路人，就當搶地盤了。”
他咬咬牙，朝笑聲那邊直衝過去。
沒多久，他扒開灌木，看見個半掩的山洞口。
“八成就是這了。”
他貓著腰貼過去，耳朵死死抵在石壁上。
洞裡頭，潘學那笑聲又響起來了。
“嘿嘿……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侯磊咧嘴一笑，慢慢往後退。
他沒急著衝進去——現在衝，等於送人頭。
得讓他們自己乖乖鑽墳墓。
他蹲在地上，邊走邊瞅。
引來野獸？太慢，萬一人跑了呢？
埋陷阱？怕是剛布置好，人家就察覺了。
他忽然一愣，盯著洞口：
“這他娘的是山洞啊！”
腦子裡“啪”地炸開一盞燈。
“堵死它！”
他眼睛亮了：
“把洞口一堵，裡頭的人出不來。餓三天，渴三天，等他們哭著喊救命時，老子再跳出來——”
他越想越帶勁，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洞口不算寬，三根粗木加幾塊大石頭就能封死。
難就難在——怎麼堵，還不讓裡頭聽見？
他眯眼往上坡瞅。
有戲！
山頂有塊巨石，半懸在坡上。
他要是從上頭一推——
“哐！”直接蓋墳。
可怕石頭滾太遠，得先在洞口前支一排木柵欄擋著，穩住勢頭。
“成！”他一拍大腿，“天助我也！”
時間緊，他立馬動手。
先找棵大樹，斧頭哢哢幾下，樹冠綁繩子，另一頭牢牢拴在隔壁大樹上。
然後一斧頭下去——
“嘎吱……”
整棵樹在繩子牽引下，像慢動作一樣，輕輕柔柔地，倒向洞口，一點聲響沒驚動。
“呼……”他擦了把汗，“第一步，穩了。”
可石頭呢？
山頂那塊大石頭，是他計劃裡最後一塊拚圖。
要找到那麼一塊剛好卡住洞口、又能推得動的石頭，比他媽找對象還難。
但他沒停。
“石頭再難找，也得挖出來。”
他抬頭，望向坡頂，眼神像狼盯獵物。
“等著吧……你們倆，一個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