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河營的生存基礎初步穩固後,開拓者們便將目光投向了更長遠的發展——開荒種地,實現糧食的自給自足。
移民中不乏經驗豐富的農民,他們摩拳擦掌,準備在這片新土地上施展拳腳。
首先需要清理出足夠的土地。
營地周邊主要是稀疏的桉樹林和灌木叢。
當人們揮舞著斧頭和砍刀開始伐木時,一個奇特的現象讓他們大開眼界。
“快看!這樹……這樹在流水!”
一名移民砍倒一棵高大的桉樹後,驚訝地發現斷口處並非乾燥的木質,而是源源不斷地滲出清澈的、帶有特殊氣味的汁液,仿佛樹木本身就是一個蓄水池。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這一點。許多種類的桉樹在被砍伐或甚至隻是剝開部分樹皮後,都會滲出這種樹液。
有膽大的人嘗了嘗,味道清涼略帶澀味,似乎並無毒性。
“老天爺,這地方的樹都成精了?自己會產水?”人們嘖嘖稱奇。
雖然這水不能完全替代飲用水,而且味道怪異又不知長期飲用是否有害,但在缺乏穩定水源的初期開拓中,這種意外的“饋贈”無疑提供了一種應急的選擇,也讓他們對這片土地的神奇有了新的認識。
林中的生物同樣讓人目不暇接。
最多、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各種鸚鵡。
它們不像故鄉的鳥兒那般羞怯,常常成群結隊地出現在營地周圍或林地上空,發出嘈雜而響亮的鳴叫。
其羽毛色彩之豔麗,超乎想象:有渾身赤紅如火的,有披著鈷藍色與金黃色相間大氅的,有頂著雪白頭冠、身著翠綠羽衣的……它們仿佛是將世間最鮮豔的顏料都潑灑在了自己身上,在蒼翠的桉樹林中穿梭飛舞,構成了一幅絢麗而充滿異域風情的畫卷。
移民們起初還試圖捕捉,但這些家夥機警得很,難以得手,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了這群吵鬨而美麗的鄰居。
當然,還有那群讓人哭笑不得的“拳擊手”——大兔子。
它們依舊在營地外圍活動,時常能看到它們用強健的後腿直立著,警惕地打量著這些闖入者,或者悠閒地啃食著青草。
有了上次的教訓,現在沒人敢輕易靠近這些大家夥,雙方保持著一種微妙的、互不侵犯的距離。
偶爾有落單的小兔子好奇地靠近,還會引起一陣善意的圍觀,但隻要成年大兔子一出現,人們便會立刻謹慎地退開。
在初步熟悉了環境後,營地的建設規劃也提上了日程。
嚴明、趙根生與幾位管事商議後,決定全員出動,優先完成兩件大事:開墾農田和加固營地。
開墾的重點,放在了那條危機四伏但又生命所係的河流沿岸。
選擇這裡是因為取水方便,而且衝積土壤通常比較肥沃。
儘管鱷魚的威脅依然存在,但生存的壓力壓倒了對危險的恐懼。
移民們組成小組,在武裝護衛的警戒下,奮力清理著河岸邊的灌木和雜草,用簡陋的工具翻墾著這片從未被耕種過的土地。
他們計劃先開辟出兩塊試驗田:一塊嘗試種植從陵水帶來的耐熱水稻品種,另一塊則試種甘蔗——這是吳橋特彆強調的經濟作物。
與此同時,營地的加固工作也從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