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該喝點烈酒。”
李姐的聲音,像她指尖的香煙一樣,慵懶而繚繞。
張磊端著那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杯壁上凝結的水珠冰得他指尖發麻,但那股寒意卻絲毫無法冷卻他體內正在燃燒的火焰。
他坐在那張柔軟得能將人吞噬的真皮沙發上,感覺自己像一個誤入了女王宮殿的貧民,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不真實感。空氣中彌漫著他從未聞過的、昂貴的香薰氣味,混雜著李姐身上那成熟而馥鬱的香水芬芳,形成一張無形的、曖昧的網,將他牢牢地困在其中。
他不敢去看李姐,隻能將目光投向杯中那幾塊晶瑩剔透的冰塊。
“怎麼?不敢喝?”
李姐看出了他的局促,嘴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玩味的笑容。她優雅地晃動著手中的酒杯,冰塊與玻璃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場即將上演的好戲,奏響序曲。
“不是。”張磊抬起頭,迎上她那雙帶著醉意和探究的丹鳳眼,喉結滾動了一下,“隻是……以前沒喝過這麼好的酒。”
這是實話。他喝過最烈的酒,是繼父藏在床底下的劣質白乾,燒心燒喉嚨,除了麻痹神經,沒有任何享受可言。而眼前這杯酒,光是聞著那股醇厚的香氣,就讓他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以後,你會喝到更多、更好的。”李姐的語氣很平淡,卻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篤定,仿佛她就是那個能決定他未來的神。
她站起身,赤著腳,踩著柔軟的羊毛地毯,緩緩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她沒有開燈,隻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過薄薄的紗簾,斑駁地灑在她玲瓏有致的背影上,勾勒出一道充滿了誘惑的剪影。
“小磊,你知道嗎?”她看著窗外的車水水馬龍,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他說話,“這個縣城,有三十萬人。但真正能站在這裡,看到這片夜景的,不超過三十個。”
張磊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從這個角度,可以俯瞰大半個縣城的燈火。那些曾經讓他感到無比遙遠和向往的光點,此刻,就踩在他的腳下。
這種感覺,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人戰栗的興奮。
“為什麼?”他下意識地問道。
“因為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平的。”李姐轉過身,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抱起了雙臂。這個動作,讓她絲綢襯衫下的曲線,顯得更加驚心動魄,“它是一座金字塔。絕大多數人,都擠在最底層,一輩子起早貪黑,為了幾兩碎銀,爭得頭破血流。而隻有極少數人,能爬到塔頂,呼吸著最新鮮的空氣,享受著最燦爛的陽光,製定著……屬於他們的規則。”
她的話,像一把鋒利的鑰匙,打開了張磊心中那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你想做哪一種人?”她看著他,眼神灼灼。
張磊沒有立刻回答。
他端起酒杯,學著她的樣子,將那杯烈酒一飲而儘。
辛辣的液體,像一道火焰,從他的喉嚨瞬間燒到了胃裡,緊接著,一股更猛烈的熱浪直衝天靈蓋!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在燃燒,四肢百骸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我想……爬到塔頂。”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他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
劉婷那張純真的臉,在酒精和野心的雙重催化下,變得越來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張美豔、強大、充滿了致命誘惑的臉。
“很好。”李姐笑了。
那笑容裡,帶著獵人看到獵物踏入陷阱時的滿意和欣賞。
她緩緩地向他走來,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卻像踩在了他心臟的鼓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