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沒回答。他將秘典重新收好，貼緊胸口，與玉佩並置。兩物接觸瞬間，一股暖流順經脈蔓延，仿佛某種確認。
“我可以聽你說完。”他對玄塵道，“天衍宗，究竟知道多少關於本源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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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它不在某一地。”玄塵聲音低沉，“它存在於九大秘境的節點之間，維係萬界平衡。一旦某一鑰落入錯誤之手，對應的世界就會傾斜。血老魔要集齊九器，不是為了力量，是要讓整個秩序徹底傾覆。”
“你們阻止不了他？”
“我們曾派出十二支探隊，九支全軍覆沒，三支帶回殘圖。其中一支臨死前傳回一句話：‘血河祭天陣已成三重，隻待第九鑰獻祭。’”玄塵眼神凝重，“而第九鑰，正是持有者自身。”
陳墨瞳孔驟縮。
“你是說……要用我的命去啟動陣法？”
“不止是命。”玄塵道，“是靈魂、記憶、命格三位一體的獻祭。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撕裂本源封印，讓萬界法則崩塌重組。”
楚璃握緊銅鞭：“那你們現在找我，是不是也另有所圖？”
“不。”玄塵搖頭，“我們隻邀請他。你可同行，但不受庇護。天衍宗不會為任何人破例。”
陳墨看向楚璃。她眉心朱砂依舊鮮亮，眼神卻沒有絲毫退縮。
“我不會輕易入宗。”他對玄塵說，“也不會相信任何承諾。”
“理解。”玄塵將玉符遞出，“但它能保你一命。至少在踏入真正險地之前。”
陳墨遲疑片刻，伸手接過。
玉符入手冰涼，表麵山紋微微發燙，仿佛感應到了什麼。他將其收入袖中，未再言語。
“還有一事。”玄塵臨走前停下腳步，“若你決定前往天衍，切記莫帶斷劍入殿。”
“為什麼？”
“因為它不屬於這個世界。”玄塵目光深邃，“它是從裂縫中掉出來的，帶著不屬於此界的鏽跡。宗門禁製會將它視為異物，引發反噬。”
陳墨低頭看向腰間斷劍。劍柄沾著乾涸血跡，握上去仍有澀感。他想起破傀時那一擊，《鎮世訣》震蕩勁炸裂巨傀左臂的瞬間，劍身曾閃過一絲不屬於此地的幽藍光澤。
“我知道了。”他說。
玄塵點頭，轉身欲行。
“等等。”陳墨叫住他，“你說葉昭講道三日……她有沒有提過，為什麼要封印本源？”
玄塵背影微頓。
“她說過一句。”他緩緩道，“‘不是為了守護，是為了等待。’”
話音落下，身影如霧消散。
通道重歸寂靜。
楚璃走到陳墨身邊，望著他手中殘留的玉符餘溫。
“你要去嗎？”她問。
陳墨望著前方幽暗通道，良久未語。
最後，他將草編蚱蜢從香囊中取出，放在石台上。
“路還沒走完。”他說。
楚璃看著那隻粗糙的蚱蜢，輕輕笑了。
陳墨收回手，袖中玉符突然劇烈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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