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二叔冷笑一聲，刻意將手中的財務報表摔在桌上：「我們偉大的張董又要帶領我們走向『輝煌』了，就像上次的地產項目一樣，輝煌地虧了三個億。」
幾位年輕董事憋著笑，不敢抬頭。
張世豪麵色一沉，右手握拳，正要發作，顧問梁成連忙繼續分析，試圖緩和劍拔弩張的氣氛。
會議桌上的裂痕不知何時已延伸，隱約勾勒出一幅古宅平麵圖般的圖案，材質老化的痕跡令人聯想起秦家祖宅的古舊布局。
顧問梁成並未放棄：「這份協議設計了一個關鍵觸發條件如果未來六個月內我們的核心資產出現超過20的價值波動，秦氏將獲得優先收購權。」
他翻到協議後附的市場分析：「而據我分析，市場可能正麵臨一輪調整期，波動風險極高。」
「夠了！」張世豪猛地拍桌而起，椅子向後滑出刺耳的聲音，「就因為你這種瞻前顧後的態度，我們錯過了多少機會！」
梁成的警告像石子投入水中，激起漣漪卻很快平息，沒人願意冒險反對當權者。
簽字筆落下的瞬間，筆尖突然迸裂，墨水濺出，恰好落在日期一欄，形成一個模糊的墨點，如同一個無聲的警示。
桌角的古玉印章上隱約浮現出細密的紅色紋路，是年代久遠的玉石內部自然形成的血絲紋，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仔細觀察，那紋路形態與古籍記載的「裂紋相、凶兆」極為相似。
「爺青結！」張家最年輕的董事低聲嘀咕，一旁的表兄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張世豪額頭青筋暴起，手邊的玻璃杯沿緣突然出現一道裂痕，無聲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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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血壓不穩，醫生開了一種名為「寧心安」的中藥調理，巧合的是，這藥方正是秦家祖傳秘方改良而來。
會議室氣氛凝固，隻聽見空調運轉的細微聲響。
突然，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打斷沉默。
所有人轉頭望去張雨晴手中的水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她的表情出現了奇怪的變化，眼神由渙散轉為銳利，臉頰泛起不自然的潮紅。
「爸，你瘋了嗎？」她聲音微顫，與平日的冷漠判若兩人，「這根本就是個圈套！」
抗抑鬱藥物的濃度正在她體內降低，被壓抑的真實意識正掙紮著浮出水麵。
當張雨晴說出「秦朗」這個名字時，她的瞳孔微微收縮，眼神中閃過一絲被強行壓抑的情感，混雜著恐懼與某種複雜的懷念。
碎裂的水杯形成的水漬，在地毯上緩慢蔓延，像是一幅無聲的地圖，指向某個未知的方向。
張世豪愣住了，從未見過女兒這般模樣：「雨晴，你...」
「三年前，秦朗提出過類似條件投資麗灣項目，結果呢？」張雨晴站起身，雙手撐在會議桌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讓我們虧損了兩個億！現在他突然示好，你居然看不出有問題？」
她的眼前閃過片段記憶秦朗曾在一個雨夜告訴她：「商場上，永遠不要相信表麵的善意，尤其是來自對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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