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政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所有的算計,所有的談判籌碼,在這樣刻骨的私仇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再睜開眼時,眼中隻剩下梟雄末路的冷靜:“所以,你布局這麼久,利用華雲庭的叛變,引我現身,一網打儘,根本不是為了什麼國家安全或著研究底線,至少不全是,主要是為了複仇。”
宋鶴瑉直起身,重新戴上那副儒雅的麵具,但眼神裡的冰寒未有絲毫消融:“公義和私仇,並不矛盾,劉政,你和你的玄九組織,以及你們進行的那些危險研究,本身就是對國家,對社會的巨大威脅,將你們連根拔起,於公於私,都是我必須做的事情。”
他不再看劉政,轉向門口的隨從,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冷靜威嚴:“帶走,最高警戒級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
隨從上前,將麵色灰敗的劉政從椅子上架起。
房門在劉政身後關上,隔絕了他最後的視線。
純白的房間裡,隻剩下宋鶴瑉。
宋鶴瑉站在原地,良久,才緩緩呼出一口積壓在胸中幾十年的濁氣。
他扶了扶眼鏡,眼神望向虛空,仿佛穿透了厚厚的牆壁,看到了遙遠的過去。
關押劉政的純白房間之外,是一條同樣純白,光線均勻分布的漫長走廊,寂靜無聲,隻有腳步落在特殊材質地板上的微弱回響。
宋鶴瑉走在前麵,兩名隨從無聲地跟在後方稍遠的位置。
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慣常的沉穩與冷靜,仿佛剛才在那個房間裡流露出的刻骨恨意隻是一場幻覺。
但他的腳步,卻比來時更加堅定,也更加沉重。
他沒有停留,也沒有去查看被分彆關押的隱刃他們其他人,而是徑直走向走廊深處,經過數道需要複雜權限驗證的安全門,來到了另一個區域。
這裡的房間不再是純粹的白色,而是帶著金屬質感的灰冷色調,守衛也更加森嚴,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在一扇厚重的合金門前,宋鶴瑉停下了腳步。
守衛的士兵顯然認識他,立刻敬禮,然後無聲地開啟了門上的多重鎖具。
門滑開,裡麵是一個類似書房的房間,陳設簡單,但用料考究。
一張書桌,幾把椅子,一排書架,上麵擺放著一些書籍和文件。
一個老人背對著門口,站在書架前,似乎在翻閱著什麼。
他穿著整潔的便服,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即使身處囚籠,依舊保持著某種上位者的姿態。
聽到開門聲,他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隨即化為溫和甚至帶著點熟稔的笑容。
正是周世嶸。
隻要不是涉及到血玉,涉及長生夢的事情。
他不再是那個瘋癲老人,恢複上位者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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