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一會到您家裡坐坐,好好討教。”
“哎,快彆去,家裡什麼都沒有,賤內五年前過世,留下兩個兒子,一個十歲,一個七歲。”
“吳百戶真是令人欽佩,既得養馬、又要照顧兩個兒子,還得讀書準備武舉,小子不及萬一。”
“哪裡哪裡,孩子是他姥姥看著長大,某這百戶也是偶爾得來,幾年前帶著馬販子相馬,正好遇到寧遠伯買馬,某就成了督馬官麾下,前後為軍中相馬三百匹,被賞了個千戶職位,後來薩爾滸大敗,所有人都降職,回到中後所混日子。”
韓石聽的吃驚,“吳前輩原來是千戶?”
吳襄連連搖手,“是邊軍千戶,不是營兵千戶,你可彆想錯了,邊軍三品指揮使都是混日子的武職。”
韓石哦一聲,“吳前輩也算升遷有道,小子在桃林衛被困死了,咱邊鎮的軍戶一輩子能活著就不錯了,前途不敢想。”
“嗬嗬,某買馬的時候,跟著督馬官識字,隻要識字都好辦,武舉也不難,某天天養馬,騎科馬術小意思。”
“佩服佩服,前輩乃軍戶典範,小子沒這機會,您指點指點,有什麼路徑能快速帶兵。”
“你小子不是跟著校尉大人嗎?將來是武勳的部曲,又不缺餉銀。”
“一碼歸一碼,咱也想做將官啊,當下是為了生存,兒孫總得出頭吧。”
吳襄感覺這小子句句說到他心癢癢處,扭頭看一眼其他馬夫,低聲說道,“你知道遼東最大的將門是誰嗎?”
“寧遠伯李氏啊。”
吳襄立刻搖頭,“寧遠伯當然無需說,但運氣不好,嫡子李如鬆李忠烈戰死,嫡係在京城沒有襲爵,寧遠伯的胞弟李成材又早早投降奴酋,寧遠伯很多族侄、族孫在奴酋麾下,遼東將門算毀了。”
“請前輩賜教。”
“遼東將門李氏泯滅,遼西將門祖氏卻運氣不錯,祖承訓知道嗎?”
“聽過,寧遠伯麾下第一大將,榮祿大夫、左都督、少傅。”
吳襄點點頭,“祖氏乃寧遠衛人,老大祖承祿官最小,那也是寧遠衛指揮使。老二祖承訓乃援朝副總兵,官至少傅,一品大員。老三祖承教任遼西總兵二十年,山海關到廣寧的軍戶,全部是祖氏麾下。遼西各兵堡守備,多多少少與祖氏有點關係。”
韓石眼珠子轉一圈,低聲問道,“前輩是說,傍著祖氏,肯定能做官?”
“那當然,彆看祖承訓的兒子祖大壽犯錯,現在隻是個中軍參將,但誰做巡撫都離不開祖氏,守備張存仁與祖氏就是姑舅兄弟。”
韓石撇撇嘴,“做將門家丁還不如跟著校尉大人,有沒有更好的路子。”
吳襄上下打量他一眼,切一聲道,“能做家丁就不錯了,你還想做啥。祖氏聯姻至少是四品遊擊將官,就算下嫁,那也得有出息。”
韓石恍然大悟,鬼鬼祟祟道,“前輩武舉是想娶祖氏女?這是條路子嗎?”
吳襄連連搖手,示意他低聲,捏著嗓子道,“祖氏兄弟九人,官都不大,妹子十五個,還有兩個未嫁呢,咱當然不敢想未嫁女,但祖大壽有個嫡親胞妹,許了人家,對方卻戰死了,守寡三年了,嘿嘿…”
韓石翹起拇指,“高,守寡不要緊,重要的是血緣親近,前輩若中進士,祖氏對你這個女婿一定非常滿意,兒子前途也有了,這買賣太劃算了。”
吳襄咧嘴一笑,很是得意,“你小子先好好識字吧,光想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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