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清坐在雙人床邊緣。
床上鋪著大紅色龍鳳牡丹緞麵被,對麵大衣櫃的櫃門上,鑲嵌著整麵穿衣鏡。
此刻,能清晰地映照出陸北野那張麵無表情的俊臉。
與他前方五鬥櫥上,擺著的那對印有“喜”字的紅色鐵皮暖水瓶,裝著水果糖的玻璃糖果盤,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林蔓清坐得腰板溜直,著實有些不耐煩,“陸北野,你打算今晚在輪椅上睡嗎?”
“還是說,你怕我對你做什麼,你放心......”
還未等她把話講完,陸北野便操控著輪椅,從櫃子裡抱出被子,一言不發,就要往外間的偏房去。
林蔓清不瞎。
從婚宴時,她就發現,陸北野根本就是在應付婚事。
既然他們相互沒感覺。
那還是把話說清楚,為好。
就在陸北野的輪椅,即將劃出房門的那一刻。
林蔓清起身,迅速走了過去,“你彆走。”
她按住輪椅扶手,還把他手裡的被子扔回床上。
陸北野動作一頓,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她,“林同誌,我們不合適。”
同誌?
叫得可真禮貌。
林蔓清直視著他,微微俯下身。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她伸出手,想從褲袋裡掏出隨身針灸包,引得陸北野眸色一沉。
電光火石間,他將林蔓清的手腕死死壓住。
“疼!你快鬆手!”林蔓清驚叫出聲,那隻被他壓住的手,拚命扭動,“陸北野,我手要斷了!鬆手啊!”
她的臉漲得有些紅,眼尾的蝴蝶胎記也隨著臉部的漲紅,變成桃粉色。
看得陸北野心頭一震,才漸漸把手鬆開。
“你想做什麼?”陸北野擰著眉,聲音像浸了冰碴。
“.....”
真是好心沒好報。
林蔓清揉著泛紅的手腕,疼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她遲遲不講話,陸北野深吸了口氣,他本打算就這麼離開,卻又被林蔓清攔下。
“我有辦法幫你治腿。”
陸北野的腿傷的時間不長,還有得救,不能耽誤了。
她從小因為體弱,經常需要醫生照看,久而久之,也愛上了學醫,還救過不少人,母親看她有天賦,給予極力支持,為她尋遍知名的中西醫給她做師傅。
當然,初衷是為了讓她更好地保護自己。
她總覺得,冥冥之中,母親一直默默守護著自己,因此,她不能辜負母親的希望。
她能治腿?
怕不是,想用這個理由,讓他今晚留下來。
想起在林家發生的事,陸北野根本沒心情聽她說話,“請讓開,我的腿有醫生治,不勞林同誌操心。”
說完,他毫不留情將林蔓清推到一邊。
手剛觸碰到輪椅扶手,準備往前,就見她火急火燎地衝過來,恰巧碰到輪椅底下的擋板。
林蔓清一個踉蹌,直接跌坐在陸北野懷裡,手也不自覺抓在他胸前。
隔著薄棉布料,陸北野的胸膛劇烈起伏,滾燙難耐。
林蔓清看著眼下緊抿的薄唇,猛地收回手,臉蛋燙得快要滴出血來。
她現在,整個人都倒在陸北野懷裡。
還似乎坐到了,不該坐的位置上。
就很.....凶。
不對啊,他不是不能....
感受著陸北野粗重的呼吸聲,林蔓清實在有些不自在,就又挪了挪身子。
結果一抬頭,又對上那雙冷眸。
完了,這下真解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