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莉莉聽說林曉棠和縣城新潮服裝店簽了長期獨家合作，每月能賺75塊手工費，還帶著鄰居們一起增收，心裡的嫉妒又像翻湧的潮水般停不下來。她蹲在家屬院門口，看著張嬸她們抱著織好的毛衣往縣城送，嘴裡忍不住嘀咕：“不就是會織兩件毛衣嗎？憑什麼她能賺大錢？我要是去跟服裝店談，肯定比她做得好！”
這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再也壓不住。趙莉莉想起自己小時候跟著母親學過織毛衣，雖然多年沒碰過，但覺得“織毛衣不過是繞線打結”，隻要模仿林曉棠的款式，肯定能騙過服裝店老板。她當天就從供銷社買了最便宜的毛線，躲在宿舍裡趕織毛衣，準備拿著樣品去縣城搶合作。
可她的手藝早就生疏了，起針時針腳忽鬆忽緊，織平針時還時不時漏針，織到一半發現花紋歪了，隻能拆了重織。折騰了兩天兩夜，才勉強織出一件像樣的女士毛衣，針腳粗糙不說，領口還歪歪扭扭，連她自己都覺得拿不出手，卻還是自我安慰：“老板看的是款式，手工差點沒關係，隻要我肯降價，肯定能成。”
第三天一早，趙莉莉揣著這件“半成品”毛衣，直奔縣城新潮服裝店。王姐正在整理貨架，看到她陌生的麵孔，疑惑地問：“姑娘，你想買點什麼？”
“王姐，我是林曉棠的同事趙莉莉，專門來跟您談合作的！”趙莉莉把毛衣遞過去，臉上堆著假笑，“我聽說您跟林曉棠合作手工毛衣，其實我織毛衣的手藝比她好，還能給您降價，每件隻要1塊錢，比她便宜5毛呢！”
王姐接過毛衣，手指一摸就皺起了眉——針腳稀鬆，輕輕一扯就能看到縫隙，領口的螺紋歪得明顯，連最基礎的收針都沒處理好，跟林曉棠織的精致毛衣差了十萬八千裡。
“姑娘，你這毛衣的手藝，可算不上好啊。”王姐把毛衣放在桌上，語氣帶著失望，“我店裡賣的手工毛衣，顧客最看重針腳和版型，你這毛衣不僅針腳不勻，領口還歪了，根本沒法賣給顧客。”
趙莉莉臉色一僵，連忙辯解：“這……這是我第一次織這種款式，有點手生，要是合作了，我肯定能織好！而且我便宜啊，您跟我合作能多賺錢！”
“我做服裝生意，靠的是口碑，不是低價。”王姐搖搖頭，“林曉棠的毛衣雖然貴點，但針腳細密、版型周正，顧客買了都說好，回頭客特彆多。我要是進你這種手藝的毛衣，不僅砸了自己的招牌，還會流失顧客，這點小便宜我可不能占。”
趙莉莉還不死心，又說：“王姐，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先給您織兩件樣品，要是不滿意，您再拒絕也不遲！”
“不用了。”王姐語氣堅定地拒絕，“我已經跟林曉棠簽了獨家合作協議，不能再跟其他人合作。而且就算沒有協議，就憑你這手藝，我也不會跟你合作——手工活騙不了人，好不好一看就知道，你還是回去好好練練手藝吧。”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得趙莉莉渾身冰涼。她看著桌上那件粗糙的毛衣，又想起林曉棠織的精致花紋，終於明白自己和林曉棠的差距，卻還是不甘心地說：“林曉棠不就是運氣好嗎？要是我早點做手工，肯定比她強！”
“運氣隻是一部分，更多的是用心和努力。”王姐忍不住教育她，“我聽林曉棠說，她為了織好菱形花紋，拆了重織十幾次；為了保證質量，每天都要檢查到半夜。你要是有這份耐心和認真，手藝也不會這麼差。”
趙莉莉被說得無地自容，再也沒臉待下去，抓起毛衣就往店外跑。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來送毛衣樣品的林曉棠和沈廷舟。
看到趙莉莉狼狽的樣子，林曉棠疑惑地問：“趙莉莉，你怎麼在這裡？”
趙莉莉沒敢看她，低著頭飛快地說：“我路過！”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王姐走到林曉棠身邊，笑著說：“這姑娘想來搶咱們的合作，還說手藝比你好，結果織的毛衣根本沒法看，我直接給拒絕了。”
林曉棠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心裡卻沒什麼波瀾——她知道，靠低價和模仿搶不來合作，隻有過硬的手藝和靠譜的人品，才能長久。
沈廷舟看著趙莉莉消失的方向，無奈地搖搖頭：“她要是把心思用在提升手藝上，而不是搶彆人的合作，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是啊，曉棠姑娘，你這手藝和態度，才是我願意跟你長期合作的原因。”王姐拿起林曉棠帶來的新樣品，是一件帶梅花花紋的毛衣，針腳細密，花紋生動，忍不住稱讚，“這件比上次的還好看，肯定能賣爆！”
林曉棠笑著說：“謝謝您的認可，我會繼續設計新花紋，不讓您失望。”
離開服裝店後，沈廷舟看著林曉棠，語氣溫和：“趙莉莉的事彆往心裡去，她搶不走你的合作，因為你的手藝和努力，是誰都模仿不來的。”
“我知道。”林曉棠點點頭，“我現在隻想把毛衣織好，把技術學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沈廷舟欣慰地笑了——他知道，林曉棠早已不是那個需要彆人保護的臨時繪圖員，她用自己的手藝和努力，贏得了認可和尊重，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底氣。而趙莉莉的失敗，不過是再次證明：任何靠投機取巧和嫉妒得來的念頭，終究抵不過腳踏實地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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