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晨光穿透雲層,灑在意大利艦隊與奧斯曼陸軍對峙的黎波裡海岸線上。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沉悶的聲響,空氣中卻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按照同盟國與協約國暗中達成的博弈默契,這場以意大利爭奪奧斯曼殖民地為導火索的戰爭,已然成為兩大陣營的首場代理人之戰。而龍國派出的日本仆從軍,正是這場戰爭中,同盟國手中最不計代價的“利刃”。
9月15日的黎波裡城郊的臨時陣地裡,五千名日本仆從軍士兵身著深灰色作戰服,頭戴黑色防毒麵具,如同沉默的幽靈,整齊地趴在戰壕中。他們手中的步槍上膛,胸前懸掛著備用彈匣,腰間彆著的爆破匕首泛著冷光。陣地後方,十輛“鐵龍1型”坦克一字排開,炮口對準了遠處奧斯曼軍隊的防線;五門“雷霆3型”自行火炮已完成校準,炮管微微上揚,等待著開火的指令。
與仆從軍士兵的沉默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陣地指揮帳篷內的緊張氛圍。帳篷中央的地圖上,紅色箭頭標注著奧斯曼軍隊的布防,藍色箭頭則是龍國仆從軍與意大利軍隊的進攻路線。指揮這場戰鬥的,是龍國陸軍少將周毅,他身旁站著兩名意大利軍官,以及幾名身著同樣製服、卻佩戴著龍國軍銜的中級軍官——這些人,正是目前日本仆從軍的全部高級指揮層,清一色的龍國人。
“按照計劃,上午十點,火炮先進行半小時火力覆蓋,摧毀奧斯曼軍隊的前沿工事。十點半,仆從軍第一團、第二團發起正麵衝鋒,吸引敵軍注意力;第三團從側翼迂回,切斷敵軍退路;坦克部隊緊隨正麵衝鋒部隊,突破敵軍防線後,直插敵軍指揮部。”周毅指著地圖,聲音沉穩有力,“記住,仆從軍的任務是撕開防線,為意大利軍隊的推進掃清障礙。他們的命不值錢,但必須完成任務。”
意大利軍官點頭附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們既期待仆從軍能展現出長崎港儀式上的強悍戰力,又對這支完全被龍國掌控、如同傀儡般的軍隊充滿忌憚。一名意大利軍官忍不住問道:“周將軍,這些仆從軍……真的不需要考慮士氣問題嗎?萬一他們在戰場上退縮……”
“退縮?”周毅冷笑一聲,“他們沒有退縮的資格。從進入洗腦營的那一刻起,他們就隻剩下‘任務’和‘救贖’兩個念頭。炮彈和子彈來了,他們會躲,因為活著才能完成任務;但隻要指令下達,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會衝上去。”
話音剛落,帳篷外傳來一陣刺耳的哨聲——一長兩短,是進攻準備的指令。周毅掀開帳篷簾,看向戰壕中的仆從軍士兵。聽到哨聲後,他們沒有絲毫慌亂,隻是整齊地調整了姿勢,將步槍架在戰壕邊緣,目光透過防毒麵具的觀察窗,死死盯著遠處的奧斯曼防線。沒有呐喊,沒有交流,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仿佛每一個人都是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
上午十點整,指揮帳篷內的信號槍響起。“開火!”周毅一聲令下,陣地後方的自行火炮瞬間轟鳴起來。一顆顆炮彈呼嘯而出,劃破長空,落在奧斯曼軍隊的前沿工事上。爆炸聲此起彼伏,煙塵滾滾,工事被炮彈炸得支離破碎,木屑與泥土飛濺。
奧斯曼軍隊立刻展開反擊,炮彈朝著龍國仆從軍的陣地襲來。一顆炮彈落在戰壕不遠處,掀起的泥土濺了仆從軍第一團士兵滿臉。令人震驚的是,這些士兵沒有絲毫躲閃,隻是在炮彈爆炸的瞬間,本能地壓低了身體,待煙塵散去後,又立刻恢複了之前的姿勢。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仿佛早已習慣了炮彈的轟鳴,甚至沒有一人因為恐懼而退縮。
“看,我就說他們不需要考慮士氣。”周毅對身旁的意大利軍官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驕傲。
意大利軍官瞪大了眼睛,喃喃道:“這簡直不是軍隊,是一群不怕死的瘋子。”
半小時的火力覆蓋很快結束,奧斯曼軍隊的前沿工事已被摧毀大半。周毅再次下令:“正麵衝鋒!”刺耳的哨聲再次響起——兩長一短,是正麵進攻的指令。
戰壕中的仆從軍第一團、第二團士兵如同潮水般湧出,朝著奧斯曼軍隊的防線衝去。他們的衝鋒速度極快,卻又保持著整齊的陣型,每前進十米,就會有一批士兵臥倒,掩護身後的同伴前進。奧斯曼軍隊的子彈如同雨點般襲來,不少仆從軍士兵中彈倒下,但後麵的士兵沒有絲毫停頓,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衝鋒。
一名仆從軍士兵的腿部中彈,他沒有慘叫,隻是單膝跪地,用步槍支撐著身體,繼續向前爬行,爬過這片開闊地,找到掩體後。他用儘全身力氣,將手中的手榴彈扔向了奧斯曼軍隊的機槍陣地,手榴彈爆炸,摧毀了那挺機槍,為後續衝鋒的同伴掃清了一個障礙;而他,則被一顆子彈擊中胸口,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
陣地側翼,仆從軍第三團正在迂回。他們避開了奧斯曼軍隊的火力點,沿著一條乾涸的河道,快速向敵軍後方推進。河道兩側的草叢中,不時有奧斯曼軍隊的散兵出現,仆從軍士兵抬手就是一槍,精準命中目標。他們的射擊技術算不上頂尖,但勝在冷靜果斷,每一次射擊都以擊殺敵軍、完成任務為唯一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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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五十分,正麵衝鋒的仆從軍部隊已逼近奧斯曼軍隊的防線。周毅下令:“坦克部隊出擊!”十輛“鐵龍1型”坦克轟鳴著駛出陣地,履帶碾過地麵,留下深深的痕跡。坦克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戰場上的平衡。奧斯曼軍隊的步槍子彈打在坦克裝甲上,如同撓癢一般,根本無法造成傷害;而坦克主炮的每一次射擊,都能摧毀一片敵軍陣地。
在坦克的掩護下,仆從軍士兵迅速突破了奧斯曼軍隊的前沿防線,衝進了敵軍的戰壕。隨即,一場慘烈的白刃戰爆發了。仆從軍士兵拔出腰間的爆破匕首,與奧斯曼士兵展開近身搏殺。他們沒有章法,卻異常凶狠,每一次揮刺都帶著同歸於儘的決心。一名仆從軍士兵被奧斯曼士兵的刺刀刺穿腹部,他死死抱住對方,將爆破匕首刺入對方的心臟,兩人同時倒在戰壕中,鮮血染紅了戰壕裡的積水。
與此同時,仆從軍第三團成功迂回到奧斯曼軍隊的後方,切斷了敵軍的退路。他們迅速占領了敵軍的補給站,摧毀了敵軍的通訊設備,將奧斯曼軍隊的防線分割成兩段。奧斯曼軍隊陷入了前後夾擊的困境,士氣大跌,開始出現潰敗的跡象。
意大利軍官看著戰場上的景象,激動地對周毅說道:“周將軍,仆從軍的戰力太強悍了!有他們在,我們很快就能拿下黎波裡!”
周毅麵無表情,隻是盯著戰場,說道:“還沒結束。拿下黎波裡隻是第一步,後麵還有更艱巨的任務。”
中午十二點,戰鬥基本結束。奧斯曼軍隊的防線全麵崩潰,殘部向黎波裡城內撤退。龍國仆從軍以傷亡一千兩百人的代價,殲滅奧斯曼軍隊兩千餘人,摧毀敵軍工事三十餘處,圓滿完成了撕開防線的任務。陣地前,仆從軍士兵整齊地站立著,防毒麵具上沾滿了鮮血與泥土,卻依舊保持著挺拔的姿勢。他們看著地上同伴的屍體,沒有絲毫悲傷,隻是在聽到“清理戰場”的哨聲後,默默地走上前,將屍體拖到陣地後方的掩埋點——這些屍體,會被統一掩埋,沒有墓碑,甚至沒有名字,隻留下一個冰冷的編號。
戰鬥結束後,周毅收到了來自上海的電報,內容與袁宮保家屬的處置有關。袁宮保早已戰死沙場,但其家人的處置問題,一直被龍國中樞記掛著。此前,有將領提議,將袁宮保的兒子們派往戰場填線,女兒與女眷發配前線當軍妓,以儆效尤。這一提議雖得到部分人的支持,卻被李和攔下,李和在電報中明確指示:讓櫻處理袁宮保家屬,其餘無關人等不必牽連,有子女符合條件的,可送入剛在日本成立的忠嗣學院;袁宮保的兒子們若貪生怕死,不必留活口。
周毅將電報給了負責聯絡的參謀,讓其將決定抄送給下級軍官。此時的日本東京,忠嗣學院的籌備工作已基本完成,學院大門上方懸掛著“忠嗣報國,死而後已”的牌匾,院內的教學樓、訓練場、宿舍已全部完工,正處於招生階段。
櫻身著副官製服,站在忠嗣學院的招生點前,看著前來報名的孩子。這些孩子,大多是日本孤兒,或是優秀的仆從軍士兵的子女。按照規定,隻要孩子進入忠嗣學院,其家人若有)將被送往龍國在日本設立的優待區,那裡有充足的糧食、乾淨的住房,還有基本的醫療保障——這並非騙局,而是龍國為了穩定仆從軍士兵、確保忠嗣學院生源質量所做的承諾。
一名仆從軍士兵牽著自己的兒子來到招生點,孩子怯生生地躲在父親身後。士兵摘下防毒麵具,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傷疤,他對櫻說道:“長官,我兒子符合條件,求您讓他進入學院。隻要他能有個出路,我在戰場上就算死了,也心甘情願。”
櫻點了點頭,讓工作人員登記好孩子的信息,然後對士兵說道:“放心,隻要孩子進入學院,你的家人會被送往優待區,他們會得到很好的照顧。你在戰場上好好打仗,完成任務,就是對孩子最好的保護。”
士兵重重地點頭,對著櫻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轉身離開了招生點——他還要趕回部隊,準備前往巴爾乾戰場。
就在櫻處理招生事宜時,兩名龍國士兵押著三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正是袁宮保的三個兒子。這三人被派往黎波裡前線填線,卻在戰鬥開始前試圖逃跑,被巡邏士兵抓獲。三人麵色蒼白,渾身顫抖,見到櫻後,立刻跪地求饒:“長官,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逃跑了!求您放我們一條生路!”
櫻看著三人貪生怕死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她想起李和的指令,冷聲道:“你們的父親曾為國家效力,卻也犯下過過錯。如今國家需要你們為國捐軀,你們卻臨陣脫逃,這樣的人,不配活著。”
說完,櫻對身旁的士兵使了個眼色。兩名士兵立刻上前,將三人架了起來。三人嚇得魂飛魄散,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士兵將他們帶到學院後方的空地上,按在地上。其中一名士兵拿出一把匕首,對準了最年長的那個男子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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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男子嘶吼著,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但士兵沒有絲毫猶豫,匕首猛地刺入他的心臟。男子的嘶吼聲瞬間停止,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另外兩個男子嚇得渾身癱軟,連求饒的力氣都沒了。很快,他們也被士兵用同樣的方式殺死。
處理完三人的屍體後,櫻讓人將屍體運往城外的掩埋點。隨後,她讓人將袁宮保的其餘家屬——妻子、女兒以及其他女眷全部帶到學院。這些女眷麵色惶恐,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命運。櫻看著她們,說道:“袁宮保的兒子們臨陣脫逃,已被處決。你們沒有參與他們的過錯,不必被發配前線。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們需要隱姓埋名,前往優待區生活。若是有子女,符合條件的可以送入忠嗣學院;若是沒有,便在優待區安穩度日。”
聽到這話,袁宮保的妻子與女眷們瞬間鬆了一口氣,紛紛對著櫻磕頭道謝。櫻擺了擺手,讓工作人員為她們登記信息,安排前往優待區的車輛。
處理完袁宮保家屬的事宜後,櫻來到忠嗣學院的教學樓內。此時,幾名工作人員正在準備洗腦藥劑——這種藥劑由龍國軍工部門研發,能夠洗去人的部分記憶,尤其是與個人身份、情感相關的記憶,隻留下對龍國的忠誠與對“救贖”的執念。進入忠嗣學院的學員,在入學第一天,都要注射這種藥劑。
“藥劑的效果怎麼樣?”櫻問道。
一名科研人員回道:“回長官,經過多次試驗,藥劑的效果很穩定。注射後,學員會忘記自己的姓名、家人若未送入優待區),隻記得自己是龍國的子民,需要通過學習軍事知識、為國家效力來實現救贖。五年的培養期內,我們會通過課程教學、實戰訓練,將他們培養成合格的中級軍官,未來補充到仆從軍的指揮層中。”
櫻點了點頭,走到窗邊,看向院內正在訓練的第一批預備學員。這些孩子大多隻有十歲左右,眼神中還帶著孩童的稚嫩,但在教官的嚴格訓練下,已展現出了初步的紀律性。五年後,這些孩子將成為龍國仆從軍的中堅力量,他們會帶著被重塑的思想,奔赴各個戰場,用生命為龍國的戰略布局鋪路。
而此時的地中海戰場,戰鬥仍在繼續。龍國仆從軍與意大利軍隊聯手,向黎波裡城內的奧斯曼軍隊發起了猛攻。城內的奧斯曼軍隊憑借建築頑強抵抗,戰鬥異常慘烈。仆從軍士兵如同潮水般湧入城內,與奧斯曼軍隊展開巷戰。每一條街道、每一棟建築,都成了廝殺的戰場。
一名仆從軍士兵在巷戰中被奧斯曼軍隊的狙擊手擊中肩膀,他隻是撕下衣服簡單包紮了一下,便繼續向前推進。在路過一棟樓房時,他發現了狙擊手的位置,立刻掏出腰間的手榴彈,拉開引線,朝著樓房的窗戶扔了進去。手榴彈爆炸,狙擊手被當場炸死。
街道儘頭,奧斯曼軍隊的一輛火炮正在瘋狂射擊,壓製著意大利軍隊的推進。仆從軍第四團的團長——一名龍國上尉,立刻下令:“組成爆破小組,摧毀敵軍火炮!”五名仆從軍士兵站了出來,他們綁上炸藥包,朝著敵軍火炮的方向衝去。
奧斯曼軍隊的子彈朝著他們襲來,兩名士兵中彈倒下,但剩下的三名士兵依舊沒有停頓。他們衝到火炮旁,拉響了炸藥包的引線,與火炮同歸於儘。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敵軍火炮被摧毀,意大利軍隊趁機發起衝鋒,占領了街道儘頭的陣地。
戰鬥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黎波裡城最終被龍國仆從軍與意大利軍隊攻占。這場戰鬥,龍國仆從軍傷亡兩千餘人,意大利軍隊傷亡八百餘人,而奧斯曼軍隊則傷亡五千餘人,被俘三千餘人,其中大部分是本地土著。當龍國國旗與意大利國旗一同升起在黎波裡城頭時,周毅站在城樓上,看著下方整齊列隊的仆從軍士兵,心中沒有絲毫喜悅,隻有對戰爭殘酷的冷漠。
他收到了櫻發來的電報,得知袁宮保家屬已處理完畢,忠嗣學院的招生工作正在順利進行。周毅將電報收好,看向遠處的地中海——這場代理人之戰,才剛剛開始。接下來,巴爾乾戰場還在等待著龍國仆從軍的到來,而協約國也絕不會善罷甘休,必然會派出更多力量與同盟國抗衡。
戰壕中,一名仆從軍士兵摘下防毒麵具,露出一張年輕的臉。他的臉上沾滿了鮮血與灰塵,眼神卻異常平靜。他看著城頭的仆從軍軍旗,低聲祈禱:“生而有罪,死方可眠;生為褻瀆,死方救贖。”說完,他重新戴上防毒麵具,等待著下一個戰鬥指令。
在他身旁,是同伴的屍體,是未乾的血跡,是戰爭留下的滿目瘡痍。但他不在乎,所有仆從軍士兵都不在乎。他們的命運早已被注定,要麼在戰場上戰死,實現所謂的“救贖”;要麼在訓練中淘汰,被悄無聲息地處理掉。他們是龍國的炮灰,是同盟國與協約國博弈的棋子,卻也是龍國崛起之路上,不可或缺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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