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的正月暖洋洋的，珠江上飄著木棉花的香氣。丁汝昌和李和站在廣東水師提督衙門的碼頭上，看著“廣甲”“廣乙”“廣丙”三艦在江麵操練，炮聲隆隆，驚起一群白鷺。
“李準提督倒是會練兵。”李和望著艦上整齊的水兵，“這三艦雖是福建造的，卻保養得比南洋的還好。”
丁汝昌點頭：“李準是武將出身，懂實戰。隻是廣東水師的炮不行，還是老式的前膛炮，打黑火藥炮彈，跟日軍的速射炮沒法比。”
正說著，一個穿著海軍製服的年輕將領大步走來，肩章上是提督銜，正是廣東水師提督李準。“丁軍門大駕光臨，廣東水師蓬蓽生輝。”他抱拳行禮，目光銳利如鷹，“聽說北洋想要借廣東的艦？”
三人走進衙門的書房，李準直接開門見山：“‘廣甲’‘廣乙’‘廣丙’是廣東的家底，我不能隨便借。但日軍在台灣海峽也不安分，廣東想練新式陸軍，缺炮、缺教官，北洋要是能幫這個忙……”
“我幫你整編陸軍。”丁汝昌立刻道，“北洋陸戰隊的教官派十個過來，教廣東的兵用速射炮、練隊列。威海機器局給廣東送二十門47毫米速射炮，配諾華火藥炮彈，足夠守海口了。”
李準眼睛一亮：“就這些？”
“還有海軍。”李和拿出魚雷艇的圖紙，“廣東水師缺魚雷艇，北洋讓馬尾造船廠給你們造四艘‘飛魚級’，速度28節，裝‘龍驤一號’魚雷。我們派薩鎮冰的人來教你們用無線電，保證跟北洋艦隊能實時聯絡。”
李準沉吟片刻：“大閱後暫歸北洋指揮，可以。但我有個要求——廣東的兵，得由我親自帶，北洋不能插手。而且，戰事結束後，北洋得幫廣東建水師學堂，我要自己培養管帶。”
“沒問題。”丁汝昌爽快答應，“水師學堂的章程、教材，北洋都給你們送一份。我們還可以派‘平遠’艦來廣東，讓你們的水兵上艦實習，熟悉速射炮和諾華火藥。”
李準忽然笑了：“丁軍門果然痛快。實不相瞞，我早就想換速射炮了，隻是朝廷不給經費。北洋肯幫這個忙，我李準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廣甲’‘廣乙’‘廣丙’三艦，大閱後全聽北洋調遣，要是打輸了，我提頭來見！”
中午的珠江邊，李準設宴款待丁汝昌和李和。席間，“廣甲”艦的管帶過來敬酒，聽說要跟北洋合練，興奮地說：“早就想見識諾華火藥的厲害了！聽說一發能炸穿‘吉野’的裝甲？”
李和笑著舉杯：“等合練時，讓你打幾發試試。”
離開廣州時，珠江上的木棉花正開得燦爛。李和望著“廣乙”艦的桅杆，忽然覺得這三艘艦像三隻猛虎，一旦配上速射炮和新戰術，定能在黃海大顯身手。
丁汝昌卻望著遠處的虎門炮台：“李準是個將才，就是廣東的陸軍太弱。派去的教官得好好教，不僅教炮術，還得教軍紀——將來守海口，陸軍也很重要。”
廣州的暮色裡，廣東水師的水兵們正在給“廣丙”艦換炮架，準備迎接北洋送來的速射炮。李準站在碼頭上，看著工匠們忙碌，手裡捏著丁汝昌送來的《諾華火藥使用手冊》，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知道，從今天起，廣東水師不再是孤懸嶺南的艦隊，而是北洋水師的左臂右膀，在即將到來的風暴裡，共同守護這片海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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