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府的七月,驕陽似火,山東巡撫李秉衡帶著隨從,正在巡撫衙門的花園裡納涼。他剛看完懷塔布發來的密信,信裡說“丁汝昌私通德國,恐有反心”,不由得眉頭緊鎖。作為翁同龢的門生,他一向敵視北洋,覺得丁汝昌擁兵自重,早該削權。
“大人,該用晚膳了。”貼身侍衛輕聲說道,語氣恭敬而沉穩。李秉衡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然後緩緩站起身來,邁步朝著內院走去。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一刹那,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假山後竄出,速度快如閃電。黑影手中緊握著一把短刀,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直刺李秉衡的胸口!
“有刺客!”侍衛們見狀,齊聲驚呼,紛紛衝上前去,想要攔住刺客。但為時已晚,刺客的動作迅猛而精準,短刀如毒蛇吐信般直插李秉衡的心臟。
李秉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猛地一顫,然後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樣,軟綿綿地倒在血泊之中。鮮血從他的胸口噴湧而出,染紅了他身下的地麵。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李秉衡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刺客,終於看清了他的麵容——那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雜役,平日裡負責打掃花園。這個雜役相貌平凡,毫無特彆之處,誰能想到他竟然會是一名刺客呢?
刺客沒跑多遠就被擒獲,搜身時發現他懷裡有塊刻著“櫻花”的木牌,還有一封沒來得及銷毀的密信,上麵用日文寫著“任務完成,速撤”。
消息像長了翅膀,半天就傳到了威海衛。丁汝昌正在主持軍事會議,聽到彙報猛地站起來:“確定是日本間諜?”
“千真萬確!”報信的參謀遞上密信照片,“刺客已經招供,是日本陸軍省派來的,說李巡撫‘敵視日本,阻礙日中友好’,所以要除掉他。”
李和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軍門,這是個機會!”
鄧世昌也反應過來:“對!日本刺殺朝廷命官,是對大清的挑釁!咱們可以借這個由頭,請求朝廷對日宣戰!”
丁汝昌卻沒那麼樂觀:“刺客招供得太痛快,怕有詐。日本人說不定想嫁禍給咱們,讓朝廷以為是北洋想奪權,故意殺了李秉衡。”他立刻下令,“讓趙青山東巡撫衙門的暗樁)查刺客的底細,看看他最近跟誰接觸過。同時,給李鴻章發電,彙報情況,讓他在朝堂上先定調——這是日本的挑釁。”
濟南府此時已經亂作一團,猶如被煮沸的粥一般,人們驚慌失措,街頭巷尾都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布政使劉含芳臨危受命,暫時代理巡撫的事務。他忙得不可開交,一方麵要審訊那名神秘的刺客,試圖從他口中挖出更多的線索和真相;另一方麵,還要緊急向京師發送加急電報,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如實地彙報給朝廷。
朝廷裡,這個消息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引發了軒然大波。官員們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和謠言四起。而翁同龢,這位一直與李鴻章不對付的大臣,果然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大聲叫嚷道:“此事甚是蹊蹺啊!李巡撫剛剛要參奏丁汝昌,轉眼間就遭人刺殺,這其中必定有貓膩!說不定,這就是北洋那幫人賊喊捉賊,自編自導的一場戲呢!”
他的這番話,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鳴,朝堂上頓時吵成了一片。
然而,李鴻章豈會坐視不管?他當即站出來,義正言辭地反駁道:“翁師傅,你這可是血口噴人啊!刺客分明就是日本人,我們有確鑿的密信為證!日本人心懷叵測,狼子野心,竟敢刺殺我大清的封疆大吏,此等惡行,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臣懇請皇上,對日宣戰,以彰顯我大清的國威!”
光緒帝看著兩派爭論,一時拿不定主意。他派往濟南的調查組還沒出發,威海衛又傳來消息:日本聯合艦隊的“吉野”“浪速”等艦,離開長崎港,駛向黃海。
七月的第一天,濟南府的血還沒乾,黃海的風就變得緊張起來。丁汝昌站在“定遠”艦的艦橋,望著東方的海平線,知道那個臨界點,越來越近了。無論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海疆,這一仗,都必須打——而且要打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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