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衛船塢的鋼鐵敲擊聲,與朝鮮鐵路工地的汽笛聲,在同一時刻劃破晨霧。李和站在“海天級”三號艦的龍骨旁,指尖劃過冰冷的鎳鋼裝甲——這是江南製造局剛煉出的新鋼種,硬度比“海天”號初代裝甲又提升了三成。總工程師拿著圖紙跑來,聲音裡滿是興奮:“副提督,英國的哈維法滲碳技術咱們摸透了,三號艦的主炮炮管能承受305毫米口徑,比日本‘淺間’號的主炮威力翻了一倍!”
李和點頭,目光卻望向東北方向。昨夜李鴻章發來密電,俄國借著“保護中東鐵路”的名義,往旅順港增派了三艘巡洋艦,還暗中接觸朝鮮親俄官員,想搶在鐵路通漢城前,把勢力插進朝鮮腹地。“告訴工人們,工期再往前趕半個月,”他沉聲道,“俄國的軍艦敢在咱們家門口晃悠,咱們就得讓他們看看,誰才是黃海的主人。”
與此同時,朝鮮新義州的鐵路工地上,左寶貴正帶著海防陸師士兵巡邏。鐵軌旁,幾個穿著俄國軍服的“商人”正鬼鬼祟祟地測量路線,被士兵抓個正著。左寶貴捏著他們身上搜出的地圖,上麵用紅筆標注著鐵路沿線的橋梁和隧道——顯然是想摸清北洋的運輸命脈。
“把人押去威海衛,交給丁提督審。”左寶貴將地圖收好,對著手下叮囑,“鐵路兩側加派崗哨,俄國佬要是再敢來窺探,直接扣下,不用客氣。”他抬頭看向遠處的鴨綠江,江麵上隱約能看到俄國巡洋艦的煙囪,心裡清楚,這鐵軌鋪得越快,俄國的忌憚就越重,暗中的絆子也會越多。
北京總理衙門裡,李鴻章正對著俄國公使格爾思的照會皺眉。照會裡說“北洋水師在朝鮮海域的巡航,威脅俄國商船安全”,要求北洋“限製艦隊活動範圍”。李鴻章冷笑一聲,提筆在照會旁批道:“俄國商船若走正規航線,何來威脅?若敢擅闖北洋水師演習區,後果自負。”
剛放下筆,英國公使竇納樂就帶著一疊文件來訪。他將文件推到李鴻章麵前,語氣帶著幾分試探:“中堂大人,俄國在東北增兵的事,英國已經察覺。若是貴國願意與英國簽訂‘海上互助協議’,英國可以派皇家海軍遠東艦隊,與北洋水師在黃海聯合演習——既能震懾俄國,也能讓日本不敢輕舉妄動。”
李鴻章翻開文件,目光掃過“英國享有朝鮮鐵路優先投資權”的條款,心裡立刻有了數。竇納樂是想借聯合演習的名義,把英國勢力更深地紮進東北亞,順便從鐵路裡分一杯羹。“協議可以談,”李鴻章合上文件,語氣不軟不硬,“但鐵路投資權,需由中朝兩國共同決定。至於聯合演習,北洋水師近期要忙著試航‘威海’號的新主炮,怕是暫時抽不開身。”
竇納樂心裡雖有不滿,卻也不敢逼迫。他知道北洋水師現在握著主動權——“海天”號的主炮能打穿十英寸厚的裝甲,“威海”號的航速比俄國最快的巡洋艦還快兩節,真要撕破臉,英國遠東艦隊未必能占到便宜。“那中堂大人再考慮考慮,”他收起文件,“英國的大門,隨時為北洋水師敞開。”
送走竇納樂,李鴻章立刻給丁汝昌發去電報,讓“威海”號立刻前往朝鮮海域巡航,同時命令左寶貴加快鐵路鋪軌速度。他清楚,列強的博弈裡,隻有實力才是硬通貨——鐵路早一天通到漢城,就能早一天把朝鮮的煤鐵運到威海衛,水師的軍艦就能早一天形成戰鬥力;而俄國和日本,隻會在這鐵軌與艦炮的雙重壓力下,越來越不敢輕舉妄動。
日本東京的海軍省,林董正對著“淺間”號的打撈報告發呆。報告裡說,艦體斷裂處的鋼材裡摻了大量雜質,連最基礎的抗壓標準都沒達到。旁邊的東鄉平八郎攥著拳頭,聲音裡滿是不甘:“公使大人,北洋水師的三號艦已經開始鋪設裝甲,咱們的‘春日’級巡洋艦還在等英國的鋼材——再這樣下去,日本海軍連跟北洋抗衡的資格都沒了!”
林董揉了揉太陽穴,想起前幾天向英國申請貸款時的遭遇——英國銀行要求日本用關稅做抵押。“隻能先答應英國的條件,”他咬牙道,“先把‘春日’級造出來,再從南洋姐的彙款裡抽三成,投入魚雷艇的建造——北洋水師再強,也防不住魚雷艇的偷襲。”
可他們不知道,北洋水師早已料到這一手。鄧世昌帶著“震洋”號在黃海海域演練反魚雷戰術,水兵們操控著新式聲呐李和提出概念,福州船政以及北洋聯合研製),能在五百米內探測到魚雷的蹤跡。“就算日本造一百艘魚雷艇,”鄧世昌站在艦橋,看著海麵上劃過的魚雷航跡,“也彆想靠近咱們的主力艦。”
十月的黃海,海風漸冷。“威海”號巡洋艦的主炮發出轟鳴,炮彈精準命中靶船的水線處,炸開一道巨大的缺口。遠處,俄國的巡洋艦悄悄停著,望遠鏡裡的景象讓俄國艦長臉色凝重——北洋水師的主炮精度,比三年前又提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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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俄國就撤回了增派的巡洋艦,格爾思也主動找到李鴻章,表示“願意與中國協商東北邊境事宜”。李鴻章看著俄國公使遞來的協商草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鐵軌鋪到了新義州,艦炮在黃海響了幾響,俄國就主動服軟了。
而此時的朝鮮漢城,鐵路通車儀式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朝鮮國王派來的使者帶著厚禮,專程前往威海衛拜訪丁汝昌,希望北洋水師能派軍艦護送朝鮮皇室出席通車儀式。丁汝昌答應得乾脆:“不僅要護送,還要讓‘海天’號也去——讓朝鮮百姓看看,有北洋水師在,沒人敢欺負他們。”
十一月初,朝鮮鐵路正式通到漢城。龍國的海軍陸戰隊護送著朝鮮皇室的專列駛入漢城車站。站台上,朝鮮百姓舉著龍旗歡呼,親俄官員則躲在人群後,臉色蒼白——他們知道,隨著鐵軌的延伸和北洋水師的進駐,俄國想插手朝鮮的機會,已經越來越少了。
李和站在列車旁,看著朝鮮國王與丁汝昌握手,忽然想起李鴻章說過的話:“鐵路是陸地上的龍,軍艦是海麵上的虎,龍虎相依,才能守住咱們的疆土。”他抬頭望向遠處的日本海峽,心裡清楚,這場圍繞鐵軌與艦炮的暗戰,還遠遠沒到結束的時候——但北洋水師,已經做好了準備。
當天晚上,李鴻章收到丁汝昌發來的電報,裡麵隻有一句話:“漢城百姓夾道歡迎,龍旗獵獵,海疆無憂。”李鴻章放下電報,走到窗前,看著北京的夜色。遠處,江南製造局的燈火還在亮著,那是“海天級”四號艦的鋼材正在冶煉;朝鮮的鐵路工地上,工人們還在加班鋪軌,準備朝著廣西的方向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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