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年9月7日夜，津輕海峽的海麵漆黑如墨，隻有海天編隊的探照燈在海麵掃出一道道慘白的光帶。日本海軍大佐山田勇藏站在“天龍號”輕巡洋艦的艦橋，指尖死死攥著望遠鏡——他身後，上百艘艦船在夜色中組成鬆散的“自殺編隊”：30艘裝滿炸藥的漁船、25艘改裝魚雷艇每艘僅載一枚魚雷）、18艘商船改造的“巡洋艦”甲板上架著老舊的120毫米炮），以及40艘搭載“神風隊員”的舢板，正像一群瀕死的蝗蟲，悄悄向十公裡外的海天編隊逼近。
“大佐，距離龍國艦隊還有8公裡，探照燈好像沒發現我們！”通信兵的聲音帶著顫抖。山田勇藏咬牙道：“繼續靠近！等進入5公裡，魚雷艇隊先衝，商船隊跟進吸引火力，神風舢板趁機貼近——記住，我們的任務是‘送死’，隻要能纏住龍國艦隊半小時，殘存的主力就能從海峽東側突圍！”
他口中的“主力”，是日本海軍最後的家底：四艘輕巡洋艦含2艘四千噸級“築波號”“生駒號”）、10艘驅逐艦，此刻正躲在自殺編隊後方3公裡處，像一群蟄伏的幽靈，等待著夜襲的信號。
9月7日22時15分，津輕海峽的海風突然轉向，帶著霧氣吹向海天編隊。山田勇藏眼中閃過狠厲：“就是現在！魚雷艇隊，全速突擊！”
30艘改裝魚雷艇像離弦之箭，在海麵上劃出一道道白色航跡。這些魚雷艇是日本用老舊漁船改造的，最大航速18節，魚雷射程僅800米——必須衝到龍國軍艦眼皮底下，才能發射魚雷。
“警告！發現高速目標接近！距離5公裡！”海天號的了望哨率先發現異常。李和剛從艦長室走出，便聽到刺耳的警報聲。他快步衝上艦橋，下令：“各艦打開全部探照燈！副炮、速射炮進入戰鬥狀態！驅逐艦前出攔截！”
瞬間，海天編隊的探照燈全部亮起，二十道強光刺破夜幕，將衝在最前麵的魚雷艇照得無所遁形。“海天號”側舷的八門150毫米副炮率先開火，炮彈在魚雷艇周圍濺起衝天水柱；安海級巡洋艦“安海六號”的57毫米速射炮則以每分鐘20發的射速，形成密集的火力網——這些57毫米速射炮是戰前加裝的，專門用於攔截近距離目標，此刻成了防禦主力。
“距離1公裡！魚雷艇開始轉向！”觀測手大喊。李和心中一緊：“驅逐艦，撞上去！彆讓他們靠近戰列艦！”
四艘安海級巡洋艦率領十二艘驅逐艦，組成“攔截線”，試圖擋住魚雷艇。但日本魚雷艇根本不躲閃，冒著炮火直衝——22時20分，第一艘魚雷艇突破攔截，衝到“海圻號”戰列艦800米處，發射魚雷後被57毫米速射炮擊沉。
“魚雷！左舷發現魚雷航跡！”海圻號的了望哨嘶吼。艦長下令：“緊急轉向！右滿舵！”戰列艦龐大的艦體緩緩轉動，魚雷擦著艦艉掠過，在海麵上留下一道銀色痕跡。
但更多的魚雷艇衝了上來。22時23分，三艘魚雷艇同時逼近“安海七號”巡洋艦，800米距離內，三枚魚雷呈“品”字形射出。“安海五號”的57毫米速射炮擊沉了兩艘魚雷艇，卻躲不開第三枚魚雷——“轟隆”一聲巨響，魚雷擊中巡洋艦的水線處，艦體瞬間傾斜。
“安海五號沉沒倒計時！全員棄艦！”通信兵的聲音帶著哭腔。李和看著海麵上掙紮的水兵，拳頭攥得發白——這是海天編隊開戰以來，第一次有主力艦被擊沉。
魚雷艇隊的突襲剛過，山田勇藏又下令：“商船隊、神風舢板，上！”
18艘商船改造的“巡洋艦”架著老舊的120毫米炮，向安海級巡洋艦衝來；40艘神風舢板則載著綁著炸藥的日本兵，試圖貼近龍國軍艦引爆——這些舢板航速慢，卻目標小，藏在霧氣中難以發現。
“安海四號”巡洋艦的艦長看著衝來的商船，下令：“150毫米副炮，打船身！彆讓他們靠近！”副炮炮彈擊中商船的甲板，卻沒能引爆船上的炸藥——這些商船的甲板被加固過，專門用來吸引火力。
更危險的是神風舢板。22時30分，一艘舢板趁霧氣貼近“海天號”左舷，57毫米速射炮因角度問題無法射擊。“馬克西重機槍！開火！”李和大喊。艦體兩側加裝的馬克西重機槍戰前從德國進口，射速每分鐘600發）瞬間噴出火舌，將舢板打成篩子，但綁在船上的炸藥仍爆炸了——“海天號”左舷甲板被炸開一個兩米寬的口子，十餘名水兵當場犧牲。
“海天號輕傷！甲板起火！”損管員緊急報告。李和下令：“滅火隊上！副炮繼續攔截！”他抬頭看向海麵，隻見海麵上到處是燃燒的魚雷艇、沉沒的商船，以及漂浮的神風舢板——日本人為了突圍，真的瘋了。
22時35分，“安海六號”巡洋艦被兩艘神風舢板同時撞擊，炸藥引爆了彈藥艙。一聲巨響後，安海六號的艦體斷成兩截，迅速沉入海底。“安海八號”也被商船隊的120毫米炮擊中煙囪，失去動力，成了魚雷艇的目標——22時40分，安海八號被兩枚魚雷擊中，艦體緩緩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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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逐艦，去救安海八號的水兵！”李和下令。但此時，十二艘驅逐艦已有兩艘被魚雷艇擊沉，剩下的十艘既要攔截目標，又要救人，疲於奔命。
就在海天編隊與自殺編隊激戰時，山田勇藏看著手表，對通信兵說：“發信號，主力編隊，向東突圍！”
隱藏在後方的四艘輕巡洋艦、十艘驅逐艦立刻啟動引擎，借著霧氣和自殺編隊的掩護，向津輕海峽東側突圍。這些艦艇沒有參與戰鬥，隻是沿著海峽邊緣，悄悄繞過海天編隊的防禦圈——龍國艦隊的注意力全在自殺式進攻上，沒人發現這支“幽靈艦隊”。
22時45分，山田勇藏看到主力編隊的信號彈在東方升起，嘴角露出慘笑：“任務完成了……全員，衝鋒！”他駕駛天龍號輕巡洋艦，帶著剩下的5艘商船，向海天號衝來——這是最後的“自殺式掩護”。
“海圻號”戰列艦的305毫米主炮終於開火，一發炮彈擊中天龍號的彈藥艙。山田勇藏在爆炸前，最後看了一眼東方的夜空——那裡，日本海軍最後的希望，正駛向海參崴。
23時整，自殺編隊被徹底消滅。海麵上漂浮著數十艘燃燒的艦船，油汙在海麵上蔓延，映著探照燈的光，像一幅慘烈的油畫。
四、戰後清點：編隊重創與接防部署
9月8日淩晨1時，海天編隊的戰鬥終於結束。李和站在海天號的受損甲板上，看著損管員遞來的戰報，臉色凝重：
龍國艦隊損失：2艘安海級巡洋艦沉沒，2艘驅逐艦沉沒，1艘安海級巡洋艦重傷失去動力；海天號戰列艦輕傷左舷甲板破損、傷亡32人），海圻號戰列艦重傷右舷水線處被魚雷擊中，需緊急修理）。
日本損失：30艘魚雷艇、18艘商船、40艘神風舢板全滅，1艘輕巡洋艦天龍號）被擊沉，傷亡約2000人。
“將軍，我們沒發現日本的主力艦艇！”觀測長突然報告，“戰場周圍隻有小型艦艇的殘骸，沒有輕巡洋艦或驅逐艦的主力艦體！”
李和心中一沉：“不好！他們肯定趁機突圍了！立刻發報給旅順司令部，查詢日本艦隊動向！另外，命令定遠、鎮遠編隊立刻北上，接防津輕海峽！威海震洋巡洋艦編隊，接替定遠鎮遠編隊在朝鮮海峽的任務！”
淩晨2時，旅順司令部回電：“根據偵查，日本殘存主力四艘輕巡洋艦、10艘驅逐艦）正沿津輕海峽東側，向沙皇國海參崴方向逃竄！已令劉步蟾率海容、海籌編隊在元山港設伏攔截！”
李和鬆了口氣，隨即下令：“海圻號戰列艦拖著安海八號巡洋艦，由兩艘驅逐艦掩護，立刻前往旅順港修理；海天號作為旗艦，暫時留在津輕海峽，等待定遠鎮遠編隊接防！各艦清點傷亡，打撈落水水兵，修複受損裝備——這場夜襲，給我們提了個醒，日本還沒徹底認輸，接下來的仗，更難打！”
9月8日清晨，定遠、鎮遠編隊如期抵達津輕海峽。丁汝昌登上受損的海天號，看著甲板上的彈痕，對李和說：“沒想到日本會搞自殺式進攻，是我們輕敵了。接下來，清剿行動要放慢，重點加強夜間警戒——滅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能再讓艦隊受這麼大的損失。”
李和點頭，看向東方的海麵——那裡，日本主力艦隊正逃往海參崴；那裡，劉步蟾的海容、海籌編隊已嚴陣以待。他知道，這場“落日之戰”，遠沒有結束。海麵上的硝煙尚未散儘，龍國艦隊的旗幟卻依舊飄揚——千年仇恨的清算，注定要在血與火的考驗中，一步步走向終點。
同日上午，海天號緩緩駛離津輕海峽，前往仁川港修理；定遠、鎮遠編隊接過封鎖任務，探照燈再次照亮海峽——夜襲的驚濤已過，但日本海的風浪，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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