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年4月初，威海衛靶場，海風裹挾著鹹腥味掠過灘塗，遠處海麵上，龍國海軍“海天號”戰列艦正緩緩調整航向，艦艏的兩座雙聯裝305毫米主炮昂起炮管，如同鋼鐵巨獸的獠牙。靶場周邊的觀禮台上，坐滿了來自阿根廷、智利、荷蘭、西班牙等國的代表團，甚至還有代英、漢斯國派來的“觀察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海麵上的靶船——一艘退役的舊巡洋艦，甲板上用白漆畫著巨大的靶心。
“李副司令，各國代表都到齊了，代英的觀察員還在到處打聽主炮的射程和射速，要不要派人盯著點？”陳景嵐走到李和身邊，低聲提醒。
李和微微點頭，目光掃過觀禮台：“讓龍安局的人跟著就行，彆讓他們碰咱們的設備。今天的試射，不僅要展示主炮威力，還要讓他們看看水上飛機的偵查能力，雙管齊下才能打動阿智兩國。”
上午10點，試射正式開始。首先進行的是陸基主炮測試——灘塗上的兩門305毫米岸防炮早已校準完畢，隨著指揮官一聲令下，炮口噴出橘紅色的火焰，巨大的轟鳴聲震得觀禮台微微顫抖。14公裡外的靶船瞬間騰起白煙，幾秒後，望遠鏡裡傳來清晰的畫麵：一枚穿甲彈直接擊穿了靶船的裝甲甲板，在船艙內爆炸，船身出現一個直徑兩米的大洞。
“命中！2000米距離擊穿255毫米裝甲！”報靶員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到觀禮台，阿根廷代表團團長佩雷斯立刻拿起望遠鏡，反複確認靶船的損傷情況，眼中滿是震驚。
“這比代英的穿甲彈厲害多了！”智利代表團團長科斯塔忍不住對身邊的龍國工程師說，“我們看過代英的測試，他們在同樣距離隻能擊穿230毫米裝甲，你們的穿甲彈技術確實領先。”
接下來是海基測試。“海天號”戰列艦在12公裡外停下，艦艏主炮對準另一艘靶船。此時，艦艉的水上飛機彈射架突然啟動，一架“翔鷹二號”偵察機呼嘯著升空，盤旋兩圈後，朝著靶船方向飛去。幾分鐘後，偵察機傳回的無線電信號出現在“海天號”的指揮室裡——“靶船位置北緯37°21′，東經122°15′，風速5米秒，建議主炮仰角3°。”
“收到，主炮準備射擊！”“海天號”艦長一聲令下，兩門305毫米主炮同時開火。這一次，炮彈精準命中靶船的彈藥艙模擬位置，靶船瞬間斷成兩截，迅速沉入海中。觀禮台上響起一陣驚歎聲，代英的觀察員臉色變得格外難看，悄悄拿出筆記本記錄著什麼。
“水上飛機的偵查太關鍵了！”佩雷斯激動地抓住陳景嵐的手，“有了這個，海戰中再也不用擔心找不到敵人。你們的前無畏艦方案，我們阿根廷政府已經基本同意，就等細節談判了！”
科斯塔也緊隨其後：“智利也是一樣，我們傾向於定製版前無畏艦，希望能加裝你們的魚雷係統，另外，炮彈生產線的建設也要儘快提上日程。”
試射結束後，李和特意留下了意大利代表團的代表——意大利海軍武官卡洛·迪·羅西。此時的意大利海軍排名世界第四，擁有多艘前無畏艦，但造艦技術相對落後，很多核心設備需要從代英或漢斯國進口。
“羅西武官，今天的試射您覺得怎麼樣？”李和笑著遞過一杯咖啡，語氣隨意卻帶著深意，“意大利海軍的實力很強，但我聽說你們的新艦建造遇到了一些麻煩，比如主炮的射程和穿甲能力，似乎還沒達到預期？”
羅西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點頭：“您消息真靈通。我們正在建造的‘埃萊娜女王級’前無畏艦，主炮還是從代英進口的，射程隻有12公裡，穿甲彈性能也一般，而且代英還限製我們的采購數量，處處卡我們的脖子。”
“那我們或許可以合作。”李和直接拋出橄欖枝，“龍國能提供305毫米主炮和穿甲彈，射程14公裡，穿透力比代英的強10，價格還便宜20；另外，我們的水上飛機偵查係統、煤油混合驅動技術，都可以授權給意大利使用。你們不用再依賴代英，還能降低造艦成本，何樂而不為？”
羅西眼中瞬間閃過光芒，但很快又猶豫起來：“可意大利和代英是盟友，要是跟龍國合作，會不會影響我們的關係？而且，我們怎麼確定你們的技術可靠性？”
“盟友也得看利益，不是嗎？”李和語氣從容，“代英限製你們的造艦技術，無非是怕你們的海軍實力超過他們。而龍國和意大利沒有利益衝突，我們隻想要平等的合作——你們買我們的設備，我們也可以從意大利進口優質鋼材，互利共贏。至於技術可靠性，今天的試射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們也可以派工程師來我們的船塢考察，全程監督生產。”
羅西沉默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我會把您的提議帶回羅馬，向海軍部彙報。如果意大利政府同意，我們希望能先采購一批305毫米主炮和穿甲彈，用於改進現有的前無畏艦，同時派工程師來上海學習水上飛機的整合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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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李和伸出手，“期待我們的合作能早日落地，讓意大利海軍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試射的成功和與意大利的初步接觸，很快傳遍了各國。代英海軍部在得知阿根廷和智利傾向於龍國後，緊急下調了“無畏號”的售價，從650萬英鎊降到600萬英鎊，還承諾免費提供5年的售後維護，但阿智兩國始終沒有鬆口——龍國的水上飛機和炮彈自主生產方案，對他們來說吸引力太大。
漢斯國則再次加強了與龍國的鋼鐵合作，鞍山鋼鐵廠與克虜伯公司簽訂了“鋼材出口協議”，漢斯國將以低價向龍國供應特種鋼材，用於外貿艦船的建造，同時換取龍國的穿甲彈技術資料。
而上海的江南製造局裡，漂亮國工程師已經到位，正和龍國團隊一起優化外貿前無畏艦的設計細節——他們將魚雷射程提升到1300米，還改進了鍋爐的燃燒效率，讓續航裡程再增加500海裡，達到6500海裡18節，更適合南美漫長的海岸線。
1905年4月中旬，阿根廷和智利的談判代表團正式抵達上海，與龍國海軍裝備部開始細節磋商。會議室裡，兩份厚厚的合作草案擺在桌上，一份是前無畏艦的建造合同，一份是炮彈生產線的技術轉讓協議。李和看著窗外逐漸成型的“英雄號”戰列艦，心裡清楚：龍國艦船的海外之路，終於邁出了關鍵一步，而這場圍繞海洋霸權的博弈，才剛剛進入更激烈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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