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風向全變了。
“哎,你們看見沒,芷涵現在可賢惠了,天天在家做針線活呢。”
“是啊,前兩天我還看她給顧營長寄過去一個大包裹,又是鞋墊又是吃的,可真是疼男人。”
“這才是過日子的樣子嘛,以前就是年紀小,不懂事。”
就連王翠花,想說幾句酸話,都找不到由頭。
她隻能陰陽怪氣地對身邊的人說:“裝模作樣罷了,誰知道能好多久。男人不在家,指不定在外麵怎麼快活呢。”
可這話,連她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沒什麼底氣。
因為肖芷涵的變化,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濃妝豔抹,穿著不合時宜的鮮豔衣服在院子裡招搖。
現在的她,總是穿著樸素乾淨的衣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見到院子裡的長輩,也會主動問好。
她把那個家收拾得井井有條,窗明幾淨。
院子裡的軍嫂們,漸漸地也願意和她來往了。
大家這才發現,這個以前被她們當成狐狸精和攪家精的肖芷涵,其實性格很好,說話溫聲細語,還懂得很多她們不知道的東西。
肖芷涵的變化,像一陣春風,悄無聲息地改變了家屬院裡對她的看法。
此時,遠在千裡之外的顧言洲,對此還一無所知。
西北的邊防哨所,條件艱苦,風沙漫天。
一場演習剛剛結束,顧言洲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
他身上穿著的作訓服,被汗水浸透,又被風沙吹乾,變得僵硬,上麵還沾著斑斑點點的泥土和草屑。
英俊的臉龐上布滿了疲憊和塵土,隻有那雙眼睛依舊銳利。
同宿舍的戰友遞給他一個搪瓷缸子,裡麵是溫熱的白開水。
“營長,辛苦了。”
顧言洲接過水,一口氣喝乾,才感覺喉嚨裡的火燒感緩解了一些。
“有信嗎?”他啞著嗓子問。
“有,通訊員剛送來的,說是你的家信。”戰友從桌上拿起一個信封和一個包裹遞給他。
顧言洲看到信封上那陌生的清秀字跡時,愣了一下。
這不是肖芷涵的字。
他拆開信封,抽出裡麵的信紙。
當看到信的內容和最後的落款時,顧言洲的眉頭皺了起來。
又是她。
這個女人,又想耍什麼花招?
他帶著審視和不耐煩的心情讀信。
可讀著讀著,他臉上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那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
眼神也變得柔和。
信裡沒有一句抱怨,沒有一句索取。
通篇都是平淡的家常,卻讓他這個遠在邊疆的男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輪廓。
原來,家裡已經被打掃乾淨了。
原來,她和母親的關係有所緩和。
原來,她也開始試著和鄰裡處好關係了。
這些瑣碎的細節,像一股暖流,流進顧言洲心裡。
他已經做好了再次看到那些歇斯底裡的控訴和咒罵的準備。
可這封信,卻平靜得像一汪湖水,讓他所有的戒備和煩躁都落了空。
他拿起那個包裹,入手很沉。
打開包裹,裡麵是幾雙疊得整整齊齊的鞋墊,和一包用油紙包著的肉乾。
顧言洲拿起一雙鞋墊。
鞋墊是用最普通的棉布做的,但納得厚實緊密,針腳細得像用尺子量過一樣。
他能想象得到,那個女人坐在燈下,一針一線縫製這雙鞋墊的場景。
他的心裡,第一次對這個新婚妻子,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他拿起一塊肉乾,放進嘴裡。
肉乾做得很有嚼勁,鹹淡適中,帶著甜味。
是熟悉的家鄉味道。
顧言洲慢慢地咀嚼著,眼神變得複雜。
或許,她真的變了?
又或許,這隻是她用來麻痹自己的,另一種更高明的手段?
顧言洲想不明白。
但他不得不承認,在經曆了這場艱苦的演習後,收到這樣一份來自家的包裹,他的心裡是溫暖的。
他將那雙鞋墊,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軍靴裡。
尺寸不大不小,剛剛好。
踩上去,軟軟的,很舒服。
仿佛能隔絕掉這戈壁灘上所有的堅硬和冰冷。
顧言洲坐在床邊,將那封信又重新讀了一遍。
這一次,他的目光在信紙最後那句“盼複”上停留了很久。
窗外,風沙呼嘯,夕陽如血。
宿舍裡,安靜得隻剩下他自己的呼吸聲。
良久,顧言洲拉開抽屜,也拿出了一張信紙。
他決定,回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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