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換物危機_君見妖否?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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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換物危機(1 / 2)

黑岩山脈的風,總裹著砂礫與鐵鏽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細小的刀片,刮得喉嚨發緊。易容膏在第七天徹底失效時,花見棠正蹲在一處乾涸的溪床旁,用桃木匕首刮著岩壁上的地衣。指尖突然傳來一陣刺癢,她抬手摸向臉頰,指尖沾到的不是預想中粗糙的偽裝層,而是自己原本細膩的皮膚——那層能讓她們在人跡罕至處勉強隱匿的保護色,終究還是敗給了山脈裡腐蝕性極強的風與潮氣。

“姐姐,”小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少年特有的清嫩,卻又藏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警惕,“那些蟲子又跟著來了。”

花見棠猛地回頭,隻見百米外的亂石堆後,幾隻灰黑色的“鐵羽蝗”正展開半透明的翅膀,複眼死死盯著她們。這種蟲子單個無害,但成群時能啃食生肉,之前她們就差點被一小群追得慌不擇路。她立刻拉起小白的手,指尖觸到少年微涼的掌心,“走,去前麵的斷崖洞。”

兩人在嶙峋的黑石間穿梭,花見棠能清晰地感覺到雙腿肌肉的酸脹。前世她是坐在寫字樓裡敲鍵盤的社畜,頸椎腰椎全是毛病,爬兩層樓梯都喘。可在黑岩山待了半個多月,攀爬陡峭的岩壁時,腳掌竟能穩穩扣住石縫;奔跑時,胸腔的灼痛感也漸漸變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屬於“活著”的力量感。

小白的速度比她快得多,卻始終刻意放慢腳步,指尖偶爾會輕輕勾住她的衣袖,像怕她跟不上。這孩子的體力簡直不像人類——昨天遇到一隻成年的“石紋獸”,那東西皮糙肉厚,連修士的低階法術都能扛住,小白卻能在它撲過來時,帶著她側身躲過,動作快得隻留下一道雪白的殘影。可他總把這份異常藏得很好,走路時會故意彎著膝蓋,讓自己看起來更瘦弱;看到她采集野果時,還會學著普通少年的樣子,笨手笨腳地把果實捏爛。

隻有在危險突臨時,他才會露餡。就像昨天傍晚,她為了摘懸崖邊的一顆“血珠果”,腳下的碎石突然鬆動,整個人朝著下方的亂石灘滑去。就在她以為要摔得骨斷筋折時,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量攥住——小白不知何時衝了過來,手指扣進她的皮肉裡,眼底翻湧著冰冷的厲色,那眼神不像少年,倒像一頭護崽的野獸,死死盯著下方可能出現的任何威脅。直到她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低聲說“我沒事”,他眼底的戾氣才慢慢褪去,重新變回那個會依賴地蹭她手心的孩子。

“姐姐,那個人還會來嗎?”夜裡在斷崖洞休息時,小白蜷縮在她身邊,聲音帶著一絲不安。他說的是那個神秘人——在她們剛進入黑岩山時,遇到過一群劫道的散修,就在她以為要喪命時,那個穿著玄色衣袍的人突然出現,隻抬手一揮,那些散修就倒在地上沒了氣息。他沒說話,隻是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看了她和小白一眼,就消失在山林裡。

花見棠摸了摸小白的頭發,指尖劃過他柔軟的雪色發絲——這頭發也是個麻煩,太紮眼了,隻能用布條裹住。“應該不會了。”她輕聲說,可心裡卻沒底。那雙眼睛像有鉤子,總讓她覺得,她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注視下。

日子就在這樣的警惕與忙碌中一天天過去。花見棠開始有意識地鍛煉自己:每天清晨繞著斷崖跑十圈,用桃木匕首切割堅硬的黑石,練習在閉眼時靠聽覺分辨周圍的動靜。她還學著設置陷阱——用藤蔓編織成網,埋在野獸經常出沒的路徑下,再用野果做誘餌。三天前,她終於靠陷阱捕到了一隻“雪耳兔”,那兔子肉質細嫩,烤著吃時,油脂滴在火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小白吃得眼睛都亮了,嘴角沾著油星,像隻滿足的小獸。

這天上午,陽光難得穿透了黑岩山厚重的雲層,灑在一處向陽的山坡上。花見棠在這裡發現了一種類似菠菜的野菜,葉片肥厚,嘗起來帶著淡淡的甜味,正好可以用來煮湯。她蹲在地上,指尖剛碰到野菜的根部,目光突然被旁邊幾株被啃過的灌木吸引——那灌木的葉片呈鋸齒狀,邊緣還沾著一點透明的黏液,看起來沒什麼特彆,可腦海裡突然閃過一段模糊的記憶。

那是原主的記憶。原主出身於一個沒落的修仙家族,雖然沒什麼天賦,卻跟著族裡的藥師學過不少雜識。這段記憶裡,藥師曾指著一本藥草圖說:“‘蛇涎草’是低階解毒草,能解百蟲之毒,可遇不可求。它有個伴生植物叫‘鋸齒藤’,葉片帶鋸齒,沾著黏液,看到這藤,附近十步內必能找到蛇涎草。”

花見棠的心臟猛地一跳。蛇涎草!她在沉舟集時見過,一株品相普通的就能賣五十塊下品靈石,足夠她們買半個月的鹽和糧食!她立刻放下手裡的野菜,順著鋸齒藤的方向仔細搜尋,手指撥開雜亂的草叢,在一處隱蔽的石縫裡,終於看到了幾株通體碧綠的植物——葉片肥厚得像碧玉,頂端開著細碎的小黃花,湊近聞,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腥甜。

“小白,快來看!”她壓低聲音喊。小白立刻跑過來,蹲在她身邊,金色的眼瞳裡滿是好奇。“這是蛇涎草,能換錢的。”花見棠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將草連根挖出,生怕損傷一點根係——藥材的品相直接影響價格。她從背包裡掏出一塊柔軟的苔蘚,將蛇涎草裹好,放進貼身的布袋裡,指尖因為激動而微微發抖。

或許,她們不用再靠野果和陷阱過活了。如果能多采些藥材,就能去山外的城鎮換物資,甚至能買一本基礎的修煉功法——她現在體內隻有一絲微弱的靈力,連最低階的法術都用不出來,在這危機四伏的黑岩山,沒有實力就等於待宰的羔羊。

可這份激動沒持續多久,就被現實澆滅了。三天後,花見棠帶著采集到的五株蛇涎草和一小捆止血藤,準備去山脈外圍的“落石穀”——她之前聽路過的散修說,那裡有個小型坊市,專門做山貨交易。可還沒走到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她躲在一塊巨大的黑石後,悄悄探出頭——隻見穀內的空地上,兩夥修士正打得不可開交。一方穿著青色道袍,手裡拿著長劍,法術光芒呈淡藍色;另一方則穿著黑色勁裝,使用的是短刀,法術帶著黑色的霧氣。地麵上散落著幾株被踩爛的靈草,看樣子是為了爭奪這些藥材才打起來的。一個穿青袍的修士被對方的法術擊中,胸口瞬間出現一個血洞,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氣息。

花見棠的心臟瞬間縮緊。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裡的蛇涎草,手心全是冷汗。沒有實力,帶著藥材去坊市,和拿著金子在強盜窩裡走有什麼區彆?她立刻往後退,腳步放得極輕,生怕被裡麵的人發現。直到退到遠離落石穀的地方,她才敢大口喘氣。

“姐姐,我們不去了嗎?”小白拉著她的衣角,聲音裡帶著一絲失落。

花見棠蹲下來,看著他純淨的眼睛,輕輕搖頭:“不去了。等我們再強一點,再想辦法。”可她心裡清楚,“變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們帶來的鹽已經快用完了,肉乾也隻剩下最後一小塊。野果和野菜隻能勉強果腹,小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都要吃很多東西,最近他總是在夜裡悄悄餓醒,卻從不跟她說。

必須找到更穩定的食物來源。花見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斷崖洞外的風聲像鬼哭,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妖獸的嚎叫。她盯著洞頂的黑石,腦子裡飛速思考:陷阱捕獵不穩定,有時候幾天都捕不到一隻;采集野果受季節限製,再過一個月,黑岩山就要進入寒季,到時候連野菜都找不到……

就在她一籌莫展時,轉機突然來了。

那是一個霧氣彌漫的清晨,能見度不足十米。花見棠像往常一樣,去檢查設置在洞外的繩套陷阱。剛走到陷阱旁,就聽到裡麵傳來“撲騰撲騰”的聲音——一隻肥碩的禽鳥被繩套纏住了翅膀,正拚命掙紮。那鳥通體呈五彩斑斕的顏色,羽毛像綴了寶石,喙和爪子都是鮮紅色,看起來格外鋒利。花見棠認得這種鳥,叫“彩羽雞”,肉質鮮美,而且鳥蛋營養豐富,在坊市上很受歡迎。

她剛掏出匕首,準備割斷繩子把鳥抓住,小白突然跑了過來。他蹲在陷阱旁,好奇地看著那隻不斷撲騰的彩羽雞,伸出白嫩的小手,輕輕點在了雞的額頭上。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隻原本還在瘋狂掙紮的彩羽雞,瞬間停止了動作,翅膀不再撲騰,連脖子都放鬆下來。它歪著頭,用鮮紅的喙輕輕蹭了蹭小白的手指,眼神裡滿是溫順,像隻被馴化的寵物。

花見棠手裡的匕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她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腦子裡一片空白——這是怎麼回事?小白怎麼能讓這麼凶的彩羽雞變得這麼乖?

小白抬起頭,金色的眼瞳裡帶著一絲小得意,像個邀功的孩子:“姐姐,它說它的窩就在前麵的矮樹叢裡,裡麵還有五個蛋,比它的肉更好吃。”

“它說?”花見棠的聲音都在發抖。她這才猛然想起,之前在山林裡遇到小動物時,小白總能讓它們乖乖聽話。有一次遇到一隻受傷的小狐狸,那狐狸原本對人充滿敵意,可小白隻是蹲在它身邊,輕輕摸了摸它的耳朵,小狐狸就主動把受傷的爪子伸了出來。當時她隻覺得小白運氣好,現在才明白,這根本不是運氣——小白能和動物溝通!

這個念頭像一道閃電,劈開了花見棠混沌的思緒。如果小白能和動物溝通,那她們的食物問題不就解決了?他可以讓溫順的動物主動靠近陷阱,甚至可以找到它們的巢穴,撿拾鳥蛋、收集獸毛……這比盲目捕獵和采集安全多了,也高效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花見棠開始“開發”小白的這項能力。她先教小白分辨哪些動物是安全的——彩羽雞、雪耳兔、青鬃羊這些草食性動物可以接觸,而鐵羽蝗、石紋獸、赤眼狼這些攻擊性強的,必須遠離。小白學得很快,他甚至能通過動物的眼神和動作,判斷出它們是否處於警戒狀態。

“姐姐,那邊的青鬃羊群裡,有一隻母羊要生寶寶了。”一天上午,小白指著遠處的山坡對她說。花見棠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群青鬃羊正圍在一起,中間一隻母羊的肚子鼓鼓的,看起來很痛苦。“我們彆過去,會嚇到它們的。”小白又說,“母羊說,等寶寶生下來,它們會搬到山那邊的草地上,那裡有更嫩的草。”

靠著小白的“獸語”,她們的生活漸漸有了起色。每天清晨,小白都會去附近的山林裡“和動物聊天”,回來後就告訴花見棠哪裡有彩羽雞的巢穴,哪裡有雪耳兔經常出沒。花見棠則根據他的指引,去撿拾鳥蛋、設置陷阱。她們的食物越來越豐富,每天都能吃到新鮮的肉和蛋,小白的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蒼白。

除了食物,小白還能幫她找到更好的藥材。有一次,他跟著一隻小鬆鼠,在一處懸崖的石縫裡找到了幾株“千年靈芝”——那可是高階藥材,一株就能賣上百塊下品靈石!花見棠把靈芝小心翼翼地收好,心裡暗暗決定,等攢夠了藥材,一定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賣掉,買一本修煉功法和幾件防身的法器。

可花見棠沒有被眼前的順利衝昏頭腦。她知道,小白的能力是把雙刃劍——一旦被其他人發現,小白很可能會被當成“怪物”抓起來,甚至被修士用來煉製丹藥。所以她反複叮囑小白,在外人麵前絕對不能顯露這項能力,哪怕是遇到危險,也隻能用普通人的方式躲避。

她自己也沒有放鬆修煉。每天晚上,等小白睡著後,她都會盤膝坐在火堆旁,嘗試感應體內的靈力。原主留下的記憶裡,有一套基礎的修煉功法叫《引氣訣》,雖然低級,卻能慢慢提升靈力。剛開始時,她隻能感應到一絲微弱的靈力,像一根細線,在經脈裡緩慢流動。可隨著日複一日的修煉,那絲靈力漸漸變粗,流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現在,她已經能使用最低階的法術“火球術”了——雖然威力不大,隻能點燃柴火,但至少在遇到危險時,多了一點自保的能力。

她還開始繪製黑岩山的地圖。用炭筆在鞣製好的獸皮上,標記出她們棲身的斷崖洞、水源地、安全的采集區域,以及危險的妖獸出沒地。小白也會幫她——他的方向感極好,能準確記住走過的每一條路,甚至能根據星星的位置判斷方向。

“姐姐,這裡應該畫一條河。”小白指著獸皮上的一處空白說,“我上次跟著一隻小鹿,走到過那裡,河水很清,裡麵還有魚。”花見棠立刻按照他的描述,在獸皮上畫了一條蜿蜒的河流,心裡暖暖的。她和小白,就像這黑岩山裡的兩株野草,相互依靠著,在貧瘠的土地上頑強地生長。

可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這天傍晚,花見棠正在岩石上補充地圖,小白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小手指向山脈深處的方向——那裡的天色比其他地方更暗,雲層壓得很低,看起來陰森森的。

“姐姐,”小白的聲音帶著一絲困惑,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那邊有東西在‘叫’我。”

花見棠手裡的炭筆猛地一頓,炭粉落在獸皮上,留下一個黑色的印記。她抬起頭,緊緊盯著小白:“叫你?什麼意思?”

小白皺著小眉頭,努力形容著那種感覺:“就是……有個聲音,輕輕的,一直在我耳朵裡響。有點熟悉,又有點不舒服。它在說‘過來’,讓我去那邊。”

熟悉的呼喚?不舒服的感覺?花見棠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她猛地想起在蜃淵島時,那座詭異的黑色祭壇——當時小白靠近祭壇時,也說過類似的話,說祭壇在“召喚”他。後來她才知道,小白體內封印著“玄魘”,那是一種極其強大的魔物,而祭壇就是用來喚醒玄魘的。

難道這黑岩山脈深處,也有類似的祭壇?或者說,有能喚醒玄魘的東西?花見棠看著小白那雙純淨的金色眼瞳,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了上來。她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臉頰,指尖傳來少年溫熱的體溫,可她的心卻像被冰包裹著。

“能感覺到具體在哪裡嗎?”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或者,是什麼東西在叫你?”

小白閉上眼睛,小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似乎在努力感應。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搖了搖頭:“很遠……很模糊。我隻知道在那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他靠進花見棠懷裡,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姐姐,那個聲音好討厭,我不想聽。”

“那就不聽。”花見棠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在安撫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我們現在在這裡很好,有吃的,有地方住,很安全。不管是什麼東西在叫你,我們都不去管它,好不好?”

小白用力點頭,小腦袋在她懷裡蹭了蹭:“嗯!和姐姐在一起,最好了。”

可花見棠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那聲音既然能召喚小白,就說明它對玄魘有吸引力。如果不弄清楚那是什麼,她們遲早會被它找到。她看著獸皮地圖上,小白指的那個方向——那裡還是一片空白,代表著未知。黑岩山脈的秘密,遠比她想象的要多。

那天晚上,花見棠一夜沒睡。小白在她身邊睡得很熟,呼吸均勻,偶爾還會咂咂嘴,像在做什麼美夢。可花見棠卻睜著眼睛,盯著洞頂的黑石,腦子裡全是小白說的話。蜃淵島的祭壇、神秘人的眼睛、山脈深處的呼喚……這些事情像一團亂麻,纏繞在她心裡,讓她喘不過氣。

她必須做點什麼,不能坐以待斃。自身實力短期內無法快速提升,那就要尋找外部的助力。她突然想起了那個神秘人——他實力高深,對黑岩山肯定很熟悉,而且他之前兩次出手相助(雖然方式冷酷),或許他知道山脈深處的秘密,也知道哪裡有安全的交易渠道。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無法壓下。第二天一早,花見棠把小白留在洞裡,再三叮囑他不要亂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然後帶著那幾株千年靈芝和蛇涎草,朝著上次遇到神秘人的河灘走去。

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隻能憑著一絲渺茫的希望去碰碰運氣。

沿著記憶中的路徑前行,腳下的黑石被晨露打濕,踩上去格外滑。花見棠走得格外小心,桃木匕首彆在腰間,指尖始終扣著一小撮乾燥的艾草——這是她從原主記憶裡學到的,艾草的氣味能驅趕部分毒蟲,在黑岩山這種地方,任何一點防護都不能少。

越靠近河灘,水流聲越清晰。上次來這裡時,地上還留著散修的血跡,如今早已被雨水衝刷乾淨,隻剩下幾塊散亂的碎石,證明這裡曾發生過爭鬥。花見棠站在河灘邊,目光掃過周圍的景象:左側是陡峭的岩壁,右側是湍急的河流,中間是一片開闊的鵝卵石地,除了風聲和水流聲,聽不到任何動靜。

“前輩?”她試著喊了一聲,聲音在山穀裡回蕩,很快被水流吞沒。沒有回應。

她並不意外,隻是心裡掠過一絲失落。她沿著河灘慢慢走,目光仔細掃過每一處可能藏人的地方——岩壁下的石縫、河邊的灌木叢、甚至是河對岸的樹林。可直到走到河灘儘頭,也沒看到半點人影。

難道他真的不在?或者,他根本不想見自己?

花見棠蹲在河邊,看著水麵上自己的倒影——臉色比剛進黑岩山時紅潤了些,可眼底的疲憊卻藏不住。她摸了摸懷裡的藥材,指尖觸到靈芝堅硬的菌蓋,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或許,她可以留下點東西?就像之前在坊市看到的那樣,有人會把想交換的物品放在固定的地方,等著對方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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