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訴你的事,凡事皆有因,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莫要蹉跎年華,當早些抽身。”
溫衡眉心微擰。
“你說的是……我父親?”
陸夕墨笑容清淺,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手握金手指的從容。
“怎麼理解是溫公子的事,明日一早,我會讓人將許元帥的寶刀送到府上,那把刀上可斬王侯將相,下可殺奸佞惡人,若你真想離開太師府,溫太師未必敢攔。”
“你當真願意將那把刀給我?”
溫衡忽然有些不太理解陸夕墨了。
一個厭他如糞土之人,突然這般殷勤,且性格大變,莫非深入民間的故事一般,衝撞到什麼了?
隨即又覺自己的想法太過荒繆,這可是法華寺,一切妖邪皆會被阻擋在外,陸夕墨自然不會是其他的東西,興許是被陸依柔逼急了,不得已自保。
“那日我便說過,這把刀是拿來送你的,權當你我的定情之物,若你也想回禮,就送些銀票給我,不用費腦筋挑選,還很實用。”
陸夕墨坦誠的有些無恥,溫衡越發覺得她有趣,薄削的唇角微微揚起。
“你很缺銀子嗎?”
“誰會嫌錢多咬手呢,女人也需要經濟獨立。”
“驚悸?”
溫衡沒懂。
陸夕墨耐心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有錢才有底氣不是?”
溫衡頷首。
“倒也有些道理。”
陸夕墨糾正。
“是真理。”
溫衡放下茶杯,漫不經心的問:“所以,你覺得我現在該做什麼?”
陸夕墨托著腮瞧著他。
“適才我已經跟你說過了,身後有兵馬才是立業之本,剩下的,就是與我成親,咱們雙贏。”
自從被溫衡看出了自己的真麵目,陸夕墨反倒輕鬆了不少。
她本來也不想用綠茶婊那一套,現在的相處氛圍剛剛好。
溫衡垂下眼,似在思考。
半晌,他抬眸問道:“你在相府很不好過嗎?”
陸夕墨歎息了一聲。
“今天這一出你都看到了,若非我早有所察,明日便會傳出陸家的假千金傷風敗俗與人在寺廟中廝混,我還能活了嗎?”
溫衡點了點頭。
陸夕墨站了起來。
“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我若不親眼看看陸依柔的究竟受到了什麼樣的懲罰,豈非辜負了她的一番苦心。”
陸夕墨說完便轉身離開,腳步剛邁過門檻,溫衡低沉的聲音變從禪房中傳出。
“你若真的需要銀子,可去天福錢莊,拿上這塊玉佩,一萬兩之內,你儘可支用。”
陸夕墨回過頭,桌子上果然多出了一塊質地上好的羊脂白玉。
陸夕墨毫不客氣的揣在懷中。
“既然溫公子如此誠心,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她笑顏如花,眉眼皆是欣喜,隨即提起裙擺,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
看著陸夕墨的背影,溫衡眉頭微微皺起。
陸夕墨能猜到之事,是不是父親也早有耳聞。
他雖然渴望親情,但是有些事,也的確需要做個決斷了。
想到此處,溫衡緩緩站起,眼中閃出一絲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