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人群中,一直緊隨其後的夏扶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看準了皇帝進入林間小道的時機,猛地催動了袖中的狂獸符!
“昂!”
她坐下的赤焰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雙目瞬間赤紅,狂暴的氣息轟然爆發!
然而,就在符籙生效的同一時刻,那纏繞在馬蹄上的血腥靈力也猛然炸開!
夏扶搖計劃中的失控,瞬間演變成了百倍狂暴的魔化!
赤焰身上肌肉節節賁起,體型肉眼可見的暴漲了一圈,口鼻中噴出灼熱的黑氣,它人立而起,一雙鐵蹄帶著萬鈞之力,狠狠地將身上夏扶搖摔飛出去。
夏扶搖徹底懵了!她計劃不是這樣的!
“啊!”
她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被那股巨力直接從馬背上掀飛,重重地摔在地上!
與此同時,呼延修的後手也發動了!
受那魔化黑氣的影響,皇帝親衛隊中數匹戰馬同時受驚,嘶鳴著失控亂竄,瞬間衝散了護衛陣型!
一頭潛伏在林中,雙眼赤紅的吊睛白額猛虎,咆哮著從密林中撲出,直取陣形大亂後幾乎再無遮擋的皇帝!
“護駕!護駕!”玄鏡司的緹騎們怒吼著衝上前去,卻被失控的戰馬阻攔。
遠處的北燕營地,呼延修看著這混亂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夏清鳶,你毀我徒兒道基,我便殺你父皇,看你如何應對!
高台之上,皇後與眾嬪妃早已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連連。
唯有夏清鳶,神情自若。
就在那猛虎即將撲中皇帝的千鈞一發之際,她終於動了。
隻見她素手輕抬,對著混亂的場中,輕輕一拂。
嗡!
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波紋,如水波般以她為中心,瞬間擴散至整個獵場!
那頭凶猛的吊睛白額虎,在接觸到金色波紋的瞬間,仿佛被施了定身法,龐大的身軀僵在了半空,隨即發出一聲哀鳴,掉頭夾著尾巴逃回了密林深處,再不敢露頭。
而那匹魔化的赤焰則更是淒慘,它身上的黑氣被金光一掃,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飛速消融,暴漲的身體迅速萎縮回原樣,口吐白沫,直接癱倒在地。
一拂之下,風平浪靜。
整個獵場,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高台上那個衣袂飄飄,宛如神祇的少女。
混亂平息,寂靜之後,皇帝後怕地望向高台之上的夏清鳶。
“清鳶。”他喃喃自語,聲音都在顫抖。
風臨淵已率人將現場控製,他快步來到高台下,單膝跪地:“陛下,臣護駕來遲,請陛下降罪!”
皇帝擺了擺手,一步一步走到了夏清鳶麵前。
“朕的清鳶,你又救了朕一次。”他看著自己的女兒,眼中的複雜情緒最終化為濃濃的愧疚。
夏清鳶微微頷首,神情淡然:“父皇乃真龍天子,自有天佑,區區邪祟,不敢近身。”
皇帝聞言,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他看了一眼被宮人掐著人中悠悠轉醒的夏扶搖,厲聲道:“來人!扶搖公主驚擾聖駕,舉止失儀!即刻起,押回其居所嚴加看管!沒有朕的旨意,不許踏出殿門半步!”
“父皇!兒臣是為了救您啊!”夏扶搖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
然而,皇帝隻是冷漠地轉過身,看也不再看她一眼。
一場鬨劇,以夏扶搖的徹底失勢而告終。
皇帝臉色鐵青地掃過遠處的北燕使團,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他當即宣布:“今日眾卿受驚,秋獵到此為止!即刻回京!”
隨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主動對夏清鳶伸出手,“陪父皇走走。”
返回京城的路上,皇帝的禦駕之內。
他看著對麵端坐的女兒,沉聲問道:“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北燕國師呼延修,借夏扶搖為引,欲行刺殺之實。”夏清鳶言簡意賅。
皇帝眼中殺機暴漲:“朕知道!可惜,沒有鐵證!”
“對付非常之人,何需尋常證據?”
夏清鳶抬眸,直視皇帝,“父皇,北燕屢次三番以邪術侵我大夏,其心可誅,今日之事,是挑釁,亦是試探,若我大夏隻做口舌之爭,他們隻會變本加厲。”
“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夏清鳶緩緩從袖中取出一枚通體漆黑,刻滿金色符文的令牌,遞了過去。
“此乃鎮魂令,兒臣耗費心血所製,父皇可派使臣,將此令牌作為回禮,贈予北燕可汗。”
她頓了頓,聲音冰冷:“並傳一句話,大夏有神明庇佑,爾等宵小若再敢以邪術窺探天威,下一次,碎的就不是一隻狼魂,而是北燕的國運龍脈!”
皇帝接過令牌,看著眼前這個女兒,放聲大笑道:“好!好一個斷其國運龍脈!朕的昭華,真乃我大夏的定海神針!此事,就依你!”